面对段晓晨的再次邀歌，杜采歌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当场答应。
    “再说吧，现在你先专心把最后一场演唱会搞好。新歌的事，我们稍后再讨论，我肯定会继续给你写歌，但是写什么样的歌，不能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
    “大男子主义，算了，不和你计较，我是成熟优雅的女人，我得让着你。”段晓晨像小女生一样吐了吐舌头。
    如果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做这个动作，会显得娇憨可爱。
    可她做出来，却是有种别样的诱惑，更别说她还故意舔了舔嘴唇。
    要知道，整个这层楼只有他们两人。
    额，还有娟子……
    “晨姐，杜哥，晋哥那里要我去一下，你们先练着啊，我等会过来接你们。”
    不给杜采歌和段晓晨说话的机会，她直接溜了。
    好吧，现在整层楼只剩下他和段晓晨两个人了。
    如果娟子的撤离不是段晓晨的安排，杜采歌愿意把名字倒着写，以后就叫歌采杜。
    段晓晨笑眯眯地看着他，并没有发花痴地扑上来，而是说：“那我们开始练习吧！”
    “恩。”杜采歌拿起一只话筒。
    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刚刚突然加速。
    似乎在期待着发生什么。
    这样的心态很不对劲。
    孤男寡女，在这空无一人的楼层。
    女人对男人有着热烈的感情，愿意以身相应。
    男人对女人也不是毫无情意。
    没有旁观者，没有道德的评价，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而她不会反抗，甚至会热情地迎合。
    杜采歌开始后悔过来了。
    他摇摇头，努力收摄心神，微笑道：“我们开始吧。”
    段晓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对桃花眼里波光荡漾，随后很快收敛，浮现痛苦之色。
    她是在酝酿情绪。
    杜采歌觉得，她真的可以尝试往影视方向发展。
    他也迅速调整情绪，开口唱道：“黑夜来得无声，爱情散得无痕……”
    等他唱完，段晓晨紧紧跟上，“两朵孤单的魂，会心的眼神，哦，你我的苦……”
    嗓子有点紧，没有完全打开，但这却是故意为之，将那种失落和痛苦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的演绎，和地球原版张惠美的演绎，方向上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同样精彩。
    杜采歌的演绎却比张羽生的差了太多。
    “点亮一盏灯，温暖我无悔青春，燃尽我所有无怨的认真！”唱完一遍，两人相视而笑。
    “你才练习了多久？”杜采歌啧啧称奇，“太厉害了。”
    段晓晨有点小得意，“那是，我一直都很厉害。不过最关键的是，你给我写的每一首歌，我都很喜欢，所以学得特别来劲。”
    “真会说话，你这小嘴太甜了。”
    “甜么？”段晓晨很呆萌地舔了舔嘴唇，“我没觉得甜啊！”
    她突然凑过来，红唇距离杜采歌只有10公分，呼吸可闻，“要不你来尝尝？”
    那张俏美白皙的脸蛋，近在咫尺。
    因为连日来的疲惫，因为汗水，她的颜值并不在最高的水准。
    但偏偏是这样，最是惹人怜爱。
    杜采歌觉得自己在这一刻突然失去了控制，脑袋里有一根弦崩断了，而体内则有一股洪荒之力操控着他前倾。
    他在那红唇上蜻蜓点水地触了触，还一本正经地说：“真的有点甜。”
    “是么？”段晓晨悄声说话，声音充满磁性，诱惑力max，“你再尝一下，这次尝准一点。”
    杜采歌低头，再次寻找到那柔软芬芳的唇瓣，含糊不清地说：“真的，是甜的，没骗你。”
    段晓晨呢喃着：“乱讲，明明不甜……”
    “真的甜。”
    “……”而段晓晨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
    “我回来了！”娟子提着几个食盒出现，“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吃的？”
    段晓晨和杜采歌又结束一次合唱后，才并肩走出录音室，一边走一边讨论。
    “我觉得那一段可以再高半个key。”
    “我跟不上的。”
    “感觉合唱部分的效果还是不理想。”
    “是吧，我也这么想。毕竟我不是专业歌手，拖累你了。希望你的歌迷能宽容一点吧。”
    “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放心，他们很好打发的，只要你能亮相，他们就满足了。”
    段晓晨接过娟子带来的食盒，“都有些什么……粥，还是粥，可以的。这个？这个牛肉馅饼，哥你吃吧，这么晚了我不敢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哇，这个奶昔是买给我的吗？谢谢你娟子，我爱死你了！”
    杜采歌和段晓晨将几样点心瓜分了以后，娟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狐疑地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杜采歌有点心虚，没敢抬头。
    段晓晨却是笑了笑：“哪里不对了？你说说看。”
    “说不清楚，就是觉得哪里不对，老实交代，你们刚刚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哎呦，我抗议，你不能使用暴力啊晨姐！”
    段晓晨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说：“不会说话就闭嘴吃东西，这份小笼包给你，堵住你的嘴。”
    娟子知道她是开玩笑，笑嘻嘻地说：“晨姐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又看了看杜采歌，好奇地问：“杜哥，你们谁主动的？”
    “好奇宝宝，别咸吃萝卜淡操心，”杜采歌不自然地笑了笑。
    娟子笑得像一只狐狸，却没有继续调侃。
    她的目的，是促进这两个人的感情。
    可是很显然，之前在两人的关系中，段晓晨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直到最近，杜采歌才终于有所改变，表现出一点若有若无的情意。
    能成为段晓晨的助理，她其实也是鬼精鬼精的，自然知道调侃要适度，应该适可而止。
    若是让杜采歌恼羞成怒，那就适得其反了。
    ……
    吃完夜宵，又练习了一阵，直到杜采歌觉得段晓晨的嗓子必须休息了，段晓晨才颇觉遗憾地中止了这次练习。
    或许，她觉得和杜采歌的合唱练习，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快乐吧。
    杜采歌回到酒店时，已经是1点来钟了。
    坐在单人沙发里，他看了看手机，有一个颜颖臻的未接来电，有几条未读短信。
    自从换了号码后，清静多了，不再动不动就有半生不熟的人打电话来约歌了。
    点开短信看看，有两条是颜颖臻的。
    “在么？采薇想听你讲故事。”
    “那就专心陪你的小晨妹妹吧。警告你可别在演唱会上和人家太亲热，我不是不准你找女朋友，毕竟我现在没立场阻止你。但你也等采薇大一点，懂事一点再去找吧。”
    杜采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看看时间这么晚了，干脆不回了。
    范玉弘的短信则都是打趣。
    “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有美人陪伴，你是可以不用回来了。”
    “别太劳累了，你年纪也不小了，别搞得明天腰酸肾痛起不了床，别忘了上午我们还有几个地方要跑。”
    杜采歌也没回复，在沙发里坐了一会，仍然觉得思绪乱糟糟地。
    今天可没有任何借口，他确实是主动亲吻了段晓晨。
    明明想要冷处理一段时间，理清自己的情感，也给段晓晨重新审视的机会。
    这下之前的拒绝和坚持都白费了，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那一刻简直比纸糊的还脆弱。
    男人呐……终究还是容易被荷尔蒙控制吧。
    他摇摇头，开始洗漱。
    ……
    “你看到我那条浅绿色的碎花裙了么？”一个女孩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杜采歌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少女风的卧室，墙上有帅气的男明星海报，粉色系的小摆件、小玩偶散落四处。
    他坐在床上，感觉得到自己什么都没穿，只盖了一条薄薄的空调被。
    “没看到。”他听到自己说。
    又是一个记忆碎片。
    听到的女孩声音很耳熟，有着照相机记忆力的杜采歌立刻检索到了这声音的主人——颜颖臻。
    虽然他和颜颖臻的数次交谈大多都是在电话里，而电话里的声音总会有那么一点失真，但声音里的那些特质是不会变的。
    “讨厌，每次急着要找什么东西的时候就找不到。你说这世界上会不会真的有小精灵，这些小精灵喜欢恶作剧，会把人们的东西悄悄藏起来。等到人们放弃寻找了，小精灵再悄悄地把东西丢到一个显眼的地方。”轻快的语速，少女心的浪漫幻想。
    原来名震天下的大华国女首富，也曾有这样的一面，像一只快乐的小麻雀，叽叽喳喳。
    杜采歌笑着：“或许是有的吧。”
    “肯定有！”过了一会，年轻的颜颖臻出现在杜采歌眼前。
    她只披了一件男士衬衣，一双大长腿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衬衣只随意地系了几个纽扣，春光乍泄，美不胜收。
    此时的她，应该才20岁，正是生命活力最旺盛的时候。
    明眸皓齿，白皙的皮肤下，透着红润。不需任何胭脂水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塑。
    比起照片、视频里的影像，少了几分成熟稳重，身材也不那么圆润，但是天真肆意，青春无敌。
    无论是颜值，还是身材，她都是和谢韵姿同一级别的，只是稍逊于段晓晨而已。
    而她的眸子里，对杜采歌的依恋和爱慕，简直能让钢铁直男都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