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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你吉言了。”阳洙听了这话,大是顺耳。心情已略疏散,命人进来,小心地送魏妃回宫。
大约两天之后,应崇优终于返回京城,准备销假上朝。阳洙得报,欢喜得心花怒放。立即派人当天就把他拖到了麒麟阁来。
“你那么久没回府了,家里一定乱糟糟的,就住在这里吧,这里多好啊。”分开了这些日子,阳洙盼得眼睛都快穿了,一把拉他进来,上上下下地看着,眉开眼笑。
“其实臣……”
“我们私底下,你不要臣啊臣的,你要像……”阳洙仰着头想了一会,“啊,要像小虎哥对李城那样说话!”
应崇优笑了笑,未置可否。
“不过说起这个,朕发现他们两个的名字好像不在抚恤名单上啊,会不会是疏漏了?”
“当时那个小队,虽然大部分的人都殉难了,不过他们两人侥幸熬过,现在都在灵潼关当参将,这一级的任令由大将军签发,所以陛下没有印象吧。”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臣……呃……我心里有些挂念,刻意托应霖打听了一下。”
“还是你有心啊,我果然没你那么厚道。”
应崇优笑着摇了摇头,“陛下是一国之主,每天日理万机,怎么能面面俱到?不像我这么闲……”
阳洙趁他不备,突然扑过去搂住,用舌尖轻轻在他唇上舔了一下,笑道:“我来尝尝,哪里咸了,一点都不咸啊。”
应崇优怔了一下,面上微微有些发热,可是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即推开他。
阳洙察觉有异,侧着头看看他,小心地问道:“你这次休假,太傅跟你说了什么吗?””
“是,父亲讲了这三年来他隐居时的一些事情。”
“还有呢?”
“我们聊了我小时候,母亲还在时的情形,想不到父亲居然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还有呢?”
“父亲给我看了三伯父、还有几个堂兄弟们的信,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他们进京述职的时候你就可以见到啦。你们应氏家族中除了应霖,好像都是文臣呢,本来当时是应该召他们进京来领取敕命的,可惜朝局未稳,急需通晓政事又有经验的人到各地去,所以朕才让他们直接上任的,现在他们做一方州牧,口碑都很好,果然不愧是你们应家的家风。”
应崇优的目光震动了一下,喃喃道:“是啊……应家的家风……”
“对了,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
“那你做那个笋尖炒鸡丝给我吃好不好?就是以前你做过的那个……”
应崇优有些哭笑不得,“陛下,没吃饭的人是我。”
“我也没吃啊。给我做嘛,我又不会天天烦你的。”
应崇优看着他开心的样子,鼻间一酸,但脸上仍然带着笑容,点点头道:“好。”
那天的晚餐,应崇优不仅亲手给他做了笋尖炒鸡丝,还加了海贝水蛋、清酿鸭和双菇汤,阳洙吃饭的时候,他就讲阳洙最喜欢听的浮山师门的故事给他听,以至于自己都没吃多少东西。
“你再吃一点嘛,这菜多好吃啊。”
“我的饭量本来就小。记得二师兄以前总爱说我吃饭是在数粒儿的,他常常这样劝我,小优啊,你今天要多吃几粒哦……”
“哈哈……”阳洙笑得前仰后合,“你二师兄真有意思。”
“他说话一向毒辣,连殷师叔都说不过他。有一次他讽刺七师弟,说他最擅长的武功就是在平地上跌跤,气得七师弟去追打他,结果一不小心果然跌倒在练武场上,又羞又痛就哭起来了,二师兄抱起来哄了他好久才没事的。”
“啊,你家那个小七我见过,十五、六岁的人了,还要人抱着哄?”
“可是他那次跌跤的时候只有四岁啊……”
“你故意逗我!”阳洙大笑着将应崇优拖到软榻上按倒,“这是欺君之罪,朕要惩处你!”
应崇优唇角的笑容微微收淡了一点儿,轻声道:“臣认罪就是了……”
“认罪也要惩处,朕想想看罚什么……”阳洙转动着眼珠逼近过来,“那就……让我亲一下吧?”
应崇优的眼波闪了闪,长长的睫毛慢慢垂了下来,“好。”
他这一答应,阳洙反而有些意外,用力地确认道:“我说的是亲一下哦,真正的亲,不是亲在脸上的那种……”
“也可以……”
阳洙愣了愣,一时有些困惑。但应崇优温暖柔软的身体就在怀中,目光如水仰视着他,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透着红晕,两片微微抿紧的嘴唇唇色浅淡,却可以瞬间点燃人心头的烈火。这种若有若无的邀请气氛,让阳洙的理智刹那间就荡然无存,在急促的呼吸和狂乱的心跳声中,他低下头,含住了那两片诱人的双唇。最初的轻柔厮磨后,这个吻很快就变得狂暴而有侵略性,在相互剧烈的辗转吸吮中,齿舌相碰交缠,酥麻的感觉从相接触的部位一直传遍全身,甜蜜而又痛苦。
当两人最终分开时,都是满面潮红,微微喘息。
阳洙擦着额上渗出的汗珠,一点点将自己从怀中人身上撕开,喃喃地说着:“真是……差一点儿就忍不住了……可是你现在……”他用手背碰了碰应崇优的面颊,有些遗憾地道:“还这么苍白……”
应崇优握住了停留在自己的脸上的那只手,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没关系。”
阳洙再次被吓了一跳,连眨了好几次眼睛,才吃吃地问:“你知、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我的意思是……”
应崇优将自己的手与他的手指交叉,缠握在一起,掌心相抵,暖意相融。
“我知道你的意思……没关系……”
刚刚才恢复了一点儿的理智瞬间冰消雪融,阳洙一把将他拥进怀里,四唇再次相接,两具身体纠缠着翻滚到床榻的中央。
“阳、阳洙……”在亲吻的间歇。应崇优轻轻叫了一声。
“嗯?”
“你把床帐放下来……”
“有什么关系……屋子里没有人……”
“阳洙……”应崇优的声音微微颤抖着,面色如雪,“你把床帐放下来……”
阳洙埋下头,在他光滑的侧颊上连连啄吻了好几下,这才撑起身子,用手指轻轻一挑,金呢洒花的帐帘飘然垂落,掩住了满床春意。
次日清晨,曙光微露之际,阳洙就悄悄地从床上一寸一寸地挪下来,小心给应崇优掖好被角,蹑手蹑脚走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