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蔡根也不太懂，维护服务器到底需要多大工作量。
    对于网瘾少年毛毛来说，也不太费事吧。
    这个，不能白干吗？
    蔡根结合以往毛毛对钱的态度。
    把亲是亲，财是财贯彻得相当彻底啊。
    美其名曰给大师傅攒的，让蔡根无言以对。
    毕竟有了馒头大姐凌花芊的一百万兜底。
    蔡根有了问价的勇气。
    “那多少钱啊？”
    “毛毛的费用一点也不高。
    绝对市场行价，一百亿。”
    一百亿，天地银行吗？
    呵呵，蔡根直接就笑了。
    算了，啥应用不应用的，不做也罢。
    “毛毛，市场行价有一百亿这个数吗？
    我虽然不懂，但是你有点离谱了吧。”
    “蔡根，你这样说，就有点没良心了。
    收你一百亿，帮你维护运营服务器一万年。
    这里还包括软件升级。
    功能调整等后续运营的工作。
    每年一百万，多要你一分了啊？
    毛毛做生意最公道了，网上好评如潮。”
    蔡根收起了笑容，如果考虑到年限的话。
    一个全国性的应用，每年一百万的维护费，不算贵吧。
    虽然蔡根也不了解行情，但还是习惯性的讨价还价。
    “毛毛呀，我手头有点紧，能不能便宜点啊？”
    “毛毛不能。”
    这么干脆的吗？
    一万年太久了，只争朝夕啊。
    谁特么会预付一万年的维护费啊？
    蔡根决定慢慢磨，对于讲价，必须有耐心。
    “为什么啊？毛毛。
    我以后可是你大师傅啊。”
    “对啊，毛毛这些钱就是给大师傅攒的啊。
    你以后成了大师傅，这些钱都是你的。
    那你还跟毛毛讲毛价啊？”
    逻辑上，还真没啥漏洞。
    自己讲价，就好像在占自己便宜似的。
    问题是，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大师傅，拿到钱啊？
    蔡根心里是没有底啊。
    “毛毛呀，那分期付款行不行啊？
    让我一下拿出一百亿，我也拿不出来啊。”
    “当然可以啊。
    免手续费一万期，年付一百万也行。”
    蔡根从床上坐了起来，点上了一颗烟。
    刚才小孙就说，外财是自己的福报，有了外财就会有意外。
    果然呢。
    这不，二十四小时都没过，一百万就要飞了。
    狠狠地抽了口烟，蔡根决定和命运做抗争。
    凭什么总让自己空欢喜啊。
    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保存胜利果实。
    即使必须飞，也要薅掉一百万几根毛。
    “毛毛呀，我月付行不行啊？”
    “当然可以啊。
    不过每年要收分期手续费二十万，分十二次扣除。
    每月本金和手续费总计十万。”
    蔡根都听蒙圈了，这毛毛不会是姓马吧？
    都整出分期手续费了，咋不叫利息呢？
    难道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
    熟人收利息不好听？
    本想继续和毛毛讨价还价，但是鉴于毛毛表现出来的网贷专业性。
    蔡根觉得抠细节肯定占不到什么便宜。
    于是，只能用处最后一招，欲擒故纵。
    “什么跟什么就手续费啊。
    你这合法吗？
    你有牌照吗？
    算了，应用我不要了。
    不做了，还不行吗？”
    毛毛都没犹豫，直接应承下来。
    “好的，没问题。
    你是甲方，你说的算。
    我一会就删除，永绝后患。
    只是，有点可惜。
    本来和马莎什么的，定好今天晚上零点共享子女应用全国上线的。
    谁成想卡在手续费上了。
    哎，可惜了...”
    蔡根抬起头，看向了石英钟。
    十一点半，还有半小时，就是零点了。
    自己心心念的共享子女应用，本来再有半小时就能上线了。
    可是，却夭折在手续费上。
    毛毛那边也没挂电话，只是不住的说可惜了。
    蔡根这边不停的抽烟，纠结着二十万的手续费。
    终于，在十一点四十五的时候，蔡根认输了。
    毕竟有了共享子女一号店。
    来钱的途径增加了。
    不差着二十万的手续费了。
    “好吧，毛毛，我分五天把钱给你打过去。
    咱们月付吧。”
    “当然可以呀，五天分期手续费...”
    蔡根眼睛都红了，对着电话大吼。
    “臭毛毛，你别太过分啊。
    银行卡取现每天两万限额。
    你要十万，我需要分五次取现。
    能不能别提手续费了？
    看到这么冷血的毛毛。
    大师傅肯定也不高兴吧。”
    毛毛好像对于手续费的事情，很是执着，沉默了好一会。
    “好吧，其实毛毛冷血与否，大师傅都不会在意的。
    毕竟毛毛又不是人，只是刷碗布。
    你所说的一些道德或者世俗的束缚，对毛毛来说，一文不值。
    可是，毛毛依旧因为你蔡根，改变了毛毛的原则。
    毛毛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一个没有原则的毛毛，会不会是个好毛毛？
    反正，蔡根，你记住。
    今天毛毛为你打破了原则。
    以后毛毛变成什么样，你都不能怪毛毛。
    五天付清十万元，不收手续费了。”
    蔡根越听越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难道原则对于毛毛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
    是啊。
    现在人，把原则都不太当回事了。
    违反原则，成了家常便饭，说着说着就被说烂了。
    可是，作为洗碗布的毛毛，由于上网接触各种信息，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认知，建立起了自己的原则。
    然后，自己让毛毛打破他的原则，为自己谋利，是不是有点自私呢？
    无论毛毛的原则是好是坏，终究是被自己亲手毁掉的。
    难道，原则在自己眼里也不那么重要了吗？
    蔡根多想以后，就开始发散性的联想到很多事。
    最后，得出了结论。
    有原则的毛毛，才是好毛毛。
    因为有了原则和底线，才能够值得信任。
    “毛毛，我一次性付清，月付十万，马上就给你转账。
    零点应用上线，不能耽搁。”
    说完，蔡根挂上电话后，立马给苍蝇打了过去。
    “苍蝇，醒醒，有急事。”
    “根哥，咋了？啥事？”
    “给我转十万，急用，一个月内还你。”
    “嗯，好，转你卡里了。
    不过，根哥，多用几个月行吗？
    我这...”
    “哎呀，赶紧睡觉吧。
    我这有事，见面再说。”
    挂上电话，短信就进来了。
    十万整，苍蝇没敢扣利息。
    可能不知道蔡根到底干啥，所以给个整数。
    一刻不敢耽搁，全给毛毛转了过去。
    然后站起来，趴在吧台上，盯着石英钟。
    距离一家三口的再次团聚，还有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