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黑寡妇依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她的目光依旧时刻关注着屏幕上的进度条。
    77%，80%，81%，83%……
    进度实在是有点慢。
    此刻的其它有嫌疑的特工都还在协助人质撤退，应该没几个人有空关注到这边来。
    “你在拯救神盾局的情报？”队长的不满稍微减少了些。
    “尽可能多地救下来。”
    “我们的任务是救人质……”
    “不，那是你的任务。”黑寡妇一边聊着天，一边把已经复制完数据的u盘拔出来，“你完成得很出色。”
    较真的队长还是不服，“你威胁到整个行动了。”
    “你太夸张了吧？”
    然而这话说出去还没三秒，刚刚装死了半天的巴托克掏出了腰间的一个手雷丢了过来。
    并且这货还乘机溜走了。
    队长和黑寡妇连忙寻找掩护。
    “好吧，这次怪我。”她如果不在这里的话，队长肯定会察觉到对方试图装死，直接补刀了哪有机会让别人把手雷掏出来。
    “就是怪你。”队长说完就爬了起来，追了出去。
    “这他妈怎么回事？”之前爆炸的声音让朗姆洛他们也被吓了一跳。
    “似乎是手雷。”
    “你们几个，去看看！”他打发几个手下去查看一下情况。
    不过黑寡妇这时候也已经走了，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计算机屏幕几乎碎完了的控制室。
    地上还有一点血迹，看上去应该是打斗的痕迹。
    并且出手的那个人应该相当大力。
    只能是队长。
    不过队长怎么会让这家伙有机会拉环的？不应该啊？
    调查爆炸声的九头蛇特工都有些疑惑。
    ……
    数日后。
    神盾局总部，三叉戟大厦。
    罗杰斯是来找弗瑞麻烦的，“你就只会满嘴谎话，是不是？”
    “我没说谎，罗曼诺夫特工的任务和你不同。”弗瑞看似懒散地靠在他的座位上。
    “你就没有和我分享信息的义务吗？”
    “我没有义务做任何事。”弗瑞这只老狐狸对所有人都有一定的保留。
    “人质可能会全部丧命的，尼克。”队长的语气非常严肃。
    弗瑞心想，你觉得像我这种人不会安排后手？希尔特工和她的人都装作一个个普通技术人员，还有个沃德特工也是一样，以他们几个的本事，再怎么也不会出事，“……所以我派了有史以来最棒的士兵去救他们。”顺便再吹捧一波队长。
    但罗杰斯早就听腻了这种假大空的恭维，“士兵需要相互信任，军队靠的也是信任，而不是放任大伙乱开枪。”史蒂夫对弗瑞这种摆明了不信任他们的做法感到很不满。
    “上一次我信任了别人，我丢了一只眼睛！我不想去给你分配你不想做的任务，而罗曼诺夫特工没有不想做的事。”其实现在的罗曼诺夫特工还真不想。
    只是夏彦命令她暂时必须继续为卤蛋做事。
    她为夏彦了解到了许多事情。
    比如弗瑞几处秘密基地的坐标，不是全部。
    这家伙建立了多少秘密基地，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过要是给夏彦时间或许可以拉网式翻出来。
    “手下的人各行其是，你让我怎么带这个队伍执行任务？”
    “那叫各司其职。”弗瑞睁大了他仅存的那只眼睛，“没人能泄露秘密，因为大家都只知道一部分。”
    “除了你。”史蒂夫只用了两个单词就让弗瑞成功闭嘴。
    卤蛋一时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先是看看队长，然后又看看窗外，一阵局促过后，他才挤出了一句“你看错我了……我会分享，因为我是大好人。”
    说这话的时候这家伙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一点羞愧都没有。
    队长差点没想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是实话！我当然是个大好人。”
    “那我想请问一下，齐塔瑞人是谁招来的？弗瑞？！”
    “我不知道。队长，你不能拿我们的思维去套一群疯狂的强盗。根据天上那群苏联人的情报，无论有没有宇宙魔方，我们当初是否捞到了宇宙魔方，齐塔瑞人都有可能……”
    “是的，我知道。说实话，我觉得他们或许更可靠。至少在战斗的时候。”罗杰斯的这话把弗瑞吓了一大跳。
    “队长，你必须知道，无论什么时候，苏联始终是我们自由世界的威胁。”
    “行了。这话我不是第一次听，二战开始前我就在报纸上看到有人这么说过了。”罗杰斯能一定程度上转变立场，还是前几天夏彦加弗兰克的洗脑壳起了作用。
    至少现在的队长没以前那么排斥马列。
    弗瑞想了想，还是决定向罗杰斯透露一些东西。
    那就是正在进行的洞察计划。
    他虽然有怀疑，但在罗曼诺夫特工拿回的数据资料得到正确解读之前，他暂时还不会有什么表示。
    然而皮尔斯已经知道罗曼诺夫做了什么。
    九头蛇另派了人对海上发射平台里的每台计算机都进行了检查，发现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时间在数天前的访问与读取复制记录。
    “立刻准备吧。”皮尔斯知道，只要东西到了弗瑞的手里，洞察计划离暴露也就没有多远了。
    老朋友，你确实是个尽职尽责的局长，但可惜的是，你不是我们的人，不然，新世界里也会有你的一个位置。
    在某些地方，他们的见解其实差不多。
    ……
    “比.22马格南要大点。”弗瑞的这个大点……有些太大了。
    整整三艘庞大的，新崭崭的空天母舰，每一艘都全副武装。
    他是真不知道神盾局的下面居然有这么大的项目。
    难怪他刚进电梯的时候，居然提示他权限不足。
    不过队长也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现在罗杰斯算知道弗瑞刚才为什么要举他爷爷的例子了。
    不错的借口，确实不错。
    “这，就是洞察计划。”弗瑞唯一感到遗憾的，就是莫比斯基金会的热核反应堆还不足以搬上船，而tccp方面拒绝提供任何技术支援。
    但即使如此，现在的空天母舰也比原本它们应有的样子更加先进。
    通过对齐塔瑞人武器的逆向工程，神盾局研发了一种速射能量机枪。
    这种粒子流的射程非常远并且基本不受地球引力干扰。
    唯一能削弱它威力的是近地面厚实的地球大气层。
    但也足够一击致命了。
    经过测试，就算是经过了衰减，一发射线的威力也几乎相当于一枚20mm机炮的炮弹。
    而且，最重要的动力系统参考了托尼老师的建议。
    现在的空天母舰可以全天候进行亚轨道飞行，不需要降落（除非是大修），能时刻保持自己的存在和威慑。
    舰载的高精度定位武器，一分钟就可以消灭上千敌人。
    它们可以得到来自定位卫星的指引和制导。
    弗瑞讲得很得意，也很尽兴。
    洞察计划无论他还是皮尔斯都完全同意。
    虽然现在似乎计划有点问题，但这并不妨碍他为此骄傲。
    只是他没看到队长一直未曾舒展的眉头。
    “拿枪指着所有人，你叫这是保护？”准确点，监视居住？无形囚禁？
    很显然，史蒂夫已经读出了神盾局的潜在语言。
    我已经拿枪指着你们所有人了，都别乱动。
    用恐惧来维持和平，而不是正义。
    这一点也不像他印象中的样子，反而更像是九头蛇的风格。
    他还记得夏彦给他讲过的那些比较暗黑的童话故事，屠龙者，终为恶龙。
    而神盾局的行事作风，真的和他们越来越像了。
    所以罗杰斯现在并不想买弗瑞的账。
    他索性不再留在神盾局值班，而是选择了出去逛几圈。
    他还突发奇想地参加了有关自己的展会。
    不过为了保持低调，史蒂夫老老实实地戴上了帽子——虽然还是被一个小男孩认出来了。
    直到他的心被展会举办方来了一记背刺……
    咆哮突击队的其他人，包括他都活了下来。
    虽然现在那些老战友也早就死了。
    只有他最好的朋友巴基……
    史蒂夫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屏幕，眼中依稀还有几缕泪光。
    他决定单独抽点时间，飞一趟带嘤，去看看前女友佩姬?卡特。
    经过了整整七十年的时光，她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一觉睡了70年，看起来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你应该为自己骄傲，佩姬。”
    那个年代，位置能挪到上面的女性，都不是简单角色。
    西方国家对女性在就业和生活中的歧视其实很严重，没有成文规定，但你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感受出来。
    不然也不会诞生所谓的平权运动（现实中的我们绝对不需要，因为教员早就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就业歧视实际上早就没了。成天到晚打拳的都是睡王花钱养的内鬼。之前intel请个臭名昭著的拳师来代言就离谱，不说了，以后一律amd yes！intel no！另外夹总也是个司马的东西，不会有人不支持夹总成为天皇咲川和天皇叔叔司马睿太郎的亲戚吧？不会吧？）。
    “我活了一辈子，唯一的遗憾，是你没能过上你自己的生活……怎么了？”看队长沉默了半天，佩姬知道他有话要说。
    “一直以来，我的原则就是只做正确的事。现在我这个原则也动摇了。我本以为自己可以随时回到军队，遵守命令，保家卫国……可是已经不一样了。”
    他这话把佩姬逗笑了，“你总是这么夸张！听着，是你拯救了这个世界。而我们，又把它弄得一团糟。”她虽然已经养老多年，却也不是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可惜，她就是想管，也是有心无力。
    她现在这身体，能保持清醒就算不错了，工作？还是算了。
    “哪有。我留下来，一半是因为听说你参与创办了神盾局。”
    卡特很感动地握住了史蒂夫的手，“世界变了，我们回不去了。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力做到最好。而有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重新开始。”说完，她还控制不住地咳嗽了好几声。
    ……
    同一时间的弗瑞，正在试图打开有关雷姆利亚星号发射的文件。
    结果让弗瑞大跌眼镜的是，他居然没有访问权限。
    这不科学。
    神盾局内部最高的权限，就两个人有。
    一个是他，一个是皮尔斯。
    理论上，他们两个人可以访问神盾局数据库全部的数据和资料。
    而现在，不过是一个和定位卫星有关的资料，居然连他都不能访问？！
    这东西，有问题。
    弗瑞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难道真的是皮尔斯？
    他这段时间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前神盾局局长，现安全部长都有问题的话……难不成他还真是个孤家寡人？
    不行，他要想办法弄明白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