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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宰相同先帝一道在澶渊与辽国作战,明明占据优势,却未能乘胜追击。可叹,若是能尽全力收复燕云十六州,大宋江山才可真正千秋万代。”
纪初霖沉默不言,咬着香嫩的羊腿,记起很多年前金明池那一夜。那夜他与杨梦笛商谈了一整夜,算来,从那日起,杨梦笛就变了。
眼下纪初霖却不知晓这究竟算好事还是坏事。
时间走得越发快了。
纪初霖玩惯了宋代的蹴鞠方式后开始试着将现代足球与蹴鞠相结合。
他找来工匠给古镜蹴鞠场做了两个球门,带着那群孩子成日在球场上摸爬滚打,寻思着等什么时候杨梦笛做成了大官,有了话语权,他一定搞一场大宋蹴鞠赛,热闹热闹。
古镜书斋却依旧只有一个李小妹就读。汴京的浪荡公子不少对李小妹生出几分混账心思,却碍于古镜瓦名号极大,李老大又一脸凶相,终究不过在门口踟蹰。
春和颇有些担忧,始终只有一个女学生,古镜书斋或许不能像别的产业那般欣欣向荣。
纪初霖却说不用担忧。慢慢来,世上之事,何来一蹴而就?
过完年,赵姨娘顺利抵达汴京,是纪初霖将她接来的,他说自己已经不能在亲妈面前尽孝,但至少要帮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照顾好他的娘亲。有了钱,纪初霖又换了大宅院,足够赵姨娘闹。赵姨娘却也不寻春和的事端,毕竟春和眼下是春大掌柜,又有皇家的赐婚。至多不过是在饭桌上嘀咕这么多年都没能抱上孙子。
“我把我这边的娘接过来,小春和你不会不高兴吧?”
在春和看来,与夫家母亲同住原本就是为人儿媳的本分,孝敬婆婆也是儿媳的本分。被婆婆打骂更是本分。
“小春和你这五分跟你的为我一样很现代,五分跟你的老爹一样很古板的性格——也挺可爱呵……”
二月底,闻克己也带着闻氏、闻复礼还有闻复礼新过门的娘子碧兰一道来汴京,说要为纪初霖和春和主办婚事。
虽说赐婚被解除,但因春和那日的故事讲得好,他的官职却是没有丢。想到而今女儿女婿在汴京名望极大,闻克己便特意告假来汴京。因知晓闻克己的背景,他的上司更是一口应下告假的事来。
这番来到汴京,闻克己腰杆都比之前硬了好几分。
腰杆硬了,闻克己渐渐有了牢骚,他依旧不满春和开门做生意,对古镜书斋收女孩读书,又让寡妇做先生的事情分外生气,却只能唯唯诺诺认了。
“说来,贤婿,老夫在来的路途中遇见了小梅。她带着两个男孩,看见我等,逃得极快。”
纪初霖一愣,却又笑了。
看来鹿归林要下手了。
只是纪初霖看着闻复礼和碧兰,面对墙壁坐了一夜,嘴里念叨了他还是没能挽救未成年人结婚的悲剧。
春和却是觉得好笑:“汴京那么多十五六岁成亲的,相公‘救’得了谁?相公曾说当所有螃蟹都是竖着爬的,唯一那个横着爬的螃蟹就是傻螃蟹,现在来看,相公却是成了蠢螃蟹。”
“小春和——你的为夫我错了,我就该什么都不教你,省得教会徒弟却日日同师父吵架。你说你的为夫我真是憋屈,别的男人魂穿,要啥有啥,我魂穿,一开始顶着个疯子的名头,除了你没人嫁给我。后来终于有了名望,有了钱,寻思着可以像小说中更多主人公那样左拥右抱,又来了个赐婚——谈恋爱谈得连个恶毒女配都没有,你的为夫我真可怜啊……”
“啪!”春和将手中更多茶盏在桌上重重一磕,狠狠瞪了纪初霖一眼。
纪初霖闭嘴,看着头顶上的虚空,哼起了小曲儿。
面上喜笑颜开,心里却不住腹诽,成日培养媳妇,今儿倒是好,把自己的自由给培养进去了……
算了,反正他最初喜欢的也是拿着小皮鞭的凶巴巴的御姐。
纪初霖伸手抓住春和的下手,浅声道。“可甜可咸,也萝莉也可以御姐。”一把抱住春和。“你的为夫我的人生终于圆满了!看来一开始决定的给自己养成一个媳妇的主张是非常正确滴!我终于可以当自由的小金丝雀了!”
春和不太懂纪初霖又在嘀咕什么。那可甜可咸又是何物?难道要将她炖了加糖加盐不成?
她却也不甚在意。
只是乖乖被纪初霖揽在怀中,他今日出门,身上就有淡淡的熏香味道。
爱情的欢愉几乎让春和忘记了时间的飞逝。
三月,汴京人口耳相传,说汴京出了一件大事。
那个上任还不到半年的权知开封府包拯,竟然收了盼盼的案子!告状的是一个断了一条腿、毁了容的唱戏的男人,名字却是古怪,叫做王郎。
开封府的衙役都说,韫夫人被包拯“请”去开封府的那刻格外愤怒,毕竟包拯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在这汴京,不值一提,竟然有胆量寻上她的是非!
她依旧对包拯言行侮辱,言语间依旧充溢着志得意满。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包拯却只是道。而后从容取证。
王郎手中有不少证据,不少禁军站出来说的确看见了盼盼与王郎被韫夫人的人带出汴京。禁军那些看门的将士身份低微,有胆量掺和这种事自然是因为有达官贵人撑腰。
坊间有传言说那位达官贵人是景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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