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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春和来说,相公愿意陪我就是最好的礼物。”
“春和不想要别的?”
紧抱着纪初霖的手臂,春和微微摇头。在闻家村的时候她本一无所有,他就是她的全部。现在她有了很多,她却还是她的全部。
“小春和想去哪里玩?”
“相公看中的瓦子在哪里?去看那个好吗?”
“为什么?”
“因为那是相公的梦想。”
纪初霖便带着春和去了。
那家瓦子在外城,面积比清风瓦还要很多。纪初霖乔装改扮过好几次去那里探路。
也注意到瓦子的背面有一大块空地,和瓦子是同一个主人,纪初霖已经确定买下这瓦子后就能得到这一块空地。
“我已经想好了,这里可以用来做蹴鞠场。”
纪初霖指着面前的空地说。
“相公买了瓦子后还想要当蹴鞠先生?”
“不。我想当足球经纪人!然后搞个类似欧冠、亚冠之类比赛。名字我都想好了,简单直接,就叫‘宋冠锦标赛’!很难做呢,感觉任重而道远。”
“足球?”
“咳。蹴鞠。”
“经纪人?”
“嗯——到时候小春和就知道了。”
“欧冠?亚冠?”
“这个,小春和啊,要不我们还是说一说待会儿去哪里玩儿的事情吧……”
“可这样大的地方我们如何买的下来?那几十万贯不够吧?”
“大概要两百万贯。”
春和被吓了一跳。却纪初霖始终面色冷静,脸上带着笑意,看似很轻松。他说世界是一个相互联系的整体,牵一发而动全身,蝴蝶扇动翅膀也能引起一场席卷太平洋的飓风。
“不明白。”春和抱住纪初霖的手臂。“但我知道相公总能相处好办法。相公说任重而道远,但没关系。春和会一直陪着你。”
纪初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目光落在那块空地上,充满期待,而后牵着春和去向大相国寺。
街头巷尾热闹非常。来到汴京纪初霖才知道原来春和这六月初六的生日竟然又叫做天贶节。但在他过去生活的那个年代似乎从未过过这样的节日。
“主要是学校不放假,微博微信又不推送,你的为夫我自然不知道,我说怎么纪思明那臭小子不肯来陪你过生日呢,那臭小子大概也在相国寺外排队等着烧香吧。毕竟这是官家定下的节日。”
天贶节是宋真宗定下的节日。
朝中言道,一日真宗在梦中得到了一部上天赐下的天书,便有了此节。为了此节,真宗还在泰山脚下的岱庙修建了天贶殿。
此节到来时民间需要翻晒经书,晒衣,藏水,妇女们要回娘家,人畜都要洗浴,人们祈祷天晴。又因此时天气炎热,虫害颇重,人们也通过祈祷祝愿五谷丰登。
又因六月六也是佛寺的翻经节,僧人们也会在今日翻晒佛经。
之前春和对生日都是在闻家村过的,在那种小地方人们会晒书晒衣,只是有书的人不多,有衣的人也不多,反倒不会给留下特必定记忆。
汴京却处处一片祥和欢悦,都已过了正午,大相国寺依旧香火缭绕。人说官家清晨才带着文武百官来上过香。官家拜祭过后,民间百姓蜂拥而至,都想要沾点儿朝廷的福祉。
相国寺门口有叫卖荷花的,卖茶的、卖水的、卖吃食的,到处都是人,人们手握从寺庙中求来的圣物,面上是快要满溢的笑容。纪初霖寻了个地方坐下喝茶,没忘记要点热气腾腾的吃食,他两人才开席就离席,腹中较空。
人太多,只能与生人同坐。同坐的是一对中年夫妻,他们说两人五更就在这里等候,终于进了相国寺烧了一炷香。
“兄长求了个什么?”纪初霖笑问。
“生意兴隆。我家是做烧饼的。儿子能顺利考上秀才。看阁下模样也是个读书人。”
“以前是。”纪初霖笑道。
“我大宋分外看中读书人的才学。对读书人有各种优待。听闻今儿有一位贵人还给官家举荐了一位少年。”
端来茶水的小二听见这番话,也帮腔道:“可不是嘛!听说那位少年是韫夫人的面首。”
春和只觉自己的舌头都在打结。“面首?韫夫人?”
“可不是。听说那少年面首不但生得一副俊美的好样貌,吟诗作对俱是上乘,还写得一手极好的文章。”
纪初霖面上露出一丝苦笑。“也算是极好吧。”他轻声说。
“那是自然,那位可是韫夫人。”小二哥笑道。韫夫人那种身份,也不是随便哪个貌美男子就能被她看上的。但若是能得到韫夫人的推荐,前程自然一片光明。“那少年也颇有些气节,也分外有手段,竟与官家定下了约定,说是不中三甲对不上官家和韫夫人的厚爱。”
春和在一旁听着,情绪低落下来,见她情绪不高,纪初霖便绕开话题。“今日官家前来进香,想必今年我朝事事顺利。”
“这是当然。”
众人便说起官家的体面。汴京的人见多识广,自然不会像乡野之人那般认为皇家不过是每日能吃一个带肉的炊饼。偏是一来二去,话题又转向了韫夫人的面首。纪初霖见春和不愿多听,也就付钱又带着春和离开摊子另寻去处。
春和始终沉默不语,接过纪初霖送她的糖也多了一些沉默。纪初霖跟在她身边,不多言语。只是一直紧紧拉着她的手。终于,春和开口道:“相公,归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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