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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初霖愣了愣,看着春和涨红的小脸,轻轻拉住她的小手贴在自己面上。“好。你的为夫我不说这种话了。杨商最多瞎闹,这家伙是真打算抢你。”
“相公你为何知道?”
“就像女生一眼就能看出谁想勾搭自己的男朋友。男生也能看出身边的人谁想勾搭自己女朋友。”
冬儿轻笑道:“纪少爷眼神却还不错。”
“我也觉得。好的,冬小姐,请进。”
闻克己知晓冬儿身份后气得险些背过去,掐着春和的手腕就走。他的态度也与纪初霖所想的相差不远。
纪初霖只能在刘五娘家的偏院中租下了一间小屋安置冬儿。
他曾问冬儿是否接张氏来住。冬儿只道张氏若知道她还活着,只会将她再度赶去花月楼那种地方。
“我娘卖了一辈子,除了卖就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能如何活下去。朱三姐如此,所以她让盼盼接着卖。倒不如寻一门生路,晚些回去。”冬儿说自己明日就出门寻找活计。她过去就游荡在瓦子给客人弹琴为生,偶尔还得陪着喝几杯。“不受嗟来之食。”
“我也没打算白养你。你是琴师,不是吗?正好,我的事业里需要一个琴师。”
冬儿斜睨了纪初霖一眼,施施然行了礼。“那就有劳纪公子了。”
“李琛的想法随时都在变,你真的不离开汴京?”
“不走,她在哪儿,我在哪儿。”
生活恢复了轨道。
闻克己一日饭后说起慕容羿。看见杨梦笛就下跪的他对这位深受二品大员器重的禁军统领只剩鄙视。
“只有废物才会当兵。朝廷中那些犯下重罪的人才会被赶去当兵。好人家的孩子谁做这个?”
“没有人当兵,如何治国安邦?”
闻克己却是捻须道:“纪少爷没读过基本圣贤书自然不懂。治国安邦靠的自然是圣人之言。孔夫子治下之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人人都学孔夫子,皆知礼义廉耻,自然天下太平。”
纪初霖扶额,想争辩,却决定闭嘴。
生活恢复轨道。
春和总觉得纪初霖似乎变了。他平日虽说照顾她,保护她,却也不会太过于宠溺。
偏是再次回到她身畔,他就换了模样,若是两人同处一间房间,他总会让春和坐在他腿上,一边给她讲话本,一边亲亲抱抱。偶尔被闻克己撞见,两人就会得到一阵臭骂。闻克己说两人已经和离,如何能做出此等不合规矩之事?
“我们是在重新谈恋爱,我的岳父大人。”
每每闻克己都会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但发榜在即,他也无太多的心思放在春和身上。
“我怎么觉得相公变了?”终有一日,春和忍不住说道。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只是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么多的人不能在一起。所以要珍惜能在一起的你。”纪初霖轻轻捏着春和的下颚,附身亲了一下。
卖出所谓的火灵珠三日后,朱三姐他们发现受骗,便带着珠子去开封府告官。
杨梦笛探听到消息,纪初霖及时匿名送上证据。两人还寻到那日险些跳河的祝公子作证,前些时日跳河自杀的公子的书童也将公子的尸身停放在义庄,折返汴京作证。
“那位祝公子问起自己被骗的钱。”杨梦笛笑道。“纪雨你不是要彰显正义?怎么不还?”
“还?一个大男人,浑身上下全都是老婆给买的,考试也是老婆给的钱,结果背着老婆出门嫖.妓?这种人还是给点儿教训为好,省得他总认为自己再怎么在外面乱搞也会有人帮忙,然后下次再犯。”
“纪雨你偶尔也会说几句人话。”
“这方面自然比不过从来不说人话的杨商你。”
杨梦笛说起朱三姐被抓后的辩解。“她说不能让女儿受太多的男人侮辱,这才让女儿做妓.女骗人。”
“这还真是全方位诠释何为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纪初霖问起盼盼。
杨梦笛说盼盼也被抓了。可才收押她就被现任的开封府尹相中。
是开封府尹,而不是那个办事的四品官。
那个四品官原本想要收了盼盼,没想到开封府尹路过,碰巧看见了盼盼。
毕竟盼盼那张脸倾国倾城,美艳而不可方物。
“一个不小心就爬上了一品大员的床。这女人还真是厉害。当然,本少爷试过,服侍人的本事也是一绝。只是以貌侍人,又能几时?终究不过是别人的娘子更好。”
“女儿攀上了高枝,这对夫妻应该判不了太重吧?”
杨梦笛却笑着摇头。他说朱三姐和她的姘头依律处斩。
骗钱致人死亡,但毕竟他二人没有亲自杀人,说来也可以不判死刑。但他二人见过冬儿——李琛要杀人灭口。
所以李琛买通了刑部,早已经核实下死刑,今儿清晨就斩了。
开封府尹保一个盼盼却是轻而易举。
李琛不会为了一个没见过冬儿的妓.女同一品大员置气。一品大员也不会为了保全一个榻上玩物的爹娘同李琛不和。
纪初霖语结,终究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纪雨你别叹气。那女人终究是攀上了高枝。说到杀人灭口,纪雨你可听说冬儿之前呆的花月楼被烧了。就烧死了刘妈妈一个。冬儿还能活着不过是李悦应下了亲事,你这个李琛故友的儿子又收了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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