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惊现危机
翌日,叶孤城还是如轩辕秀所愿做了烤鱼!毕竟气归气,他还是不忍心让对方失望,而且,他喜欢看到对方的笑容,也只有那一抹笑容,能让他短暂的忘记烦恼!
时间,不知不觉快速飞逝,叶孤城来到这个村庄已经快两个月了!在这两个月里,他终于见到村民们口中的战士!
那是一群骑着战马异常强壮彪悍的人!有男有女,男的赤露胸膛,胸肌高鼓,战火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仿佛在宣告着冷兵器时代的残酷!女的则娇小可人,身披盔甲,英姿飒爽,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韵味。
尽管曾因叶孤城的瘦弱而心存鄙视,然而得知对方的事迹和所作所为后,剩下的就只有感激和尊敬,他们或许不缺能够上阵杀敌的勇士,但非常欠缺能够令他们衣食无忧的智者,诚然,叶孤城在大部分人心中已和南笙大陆里的智者无异,虽然离心目中的天命者还是有些差距。
可惜,好景不长,村民们不得不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凛寒!
凛寒是最大的难关,在极度寒冬下,残破的茅草屋并不能保证御寒的需求!每年总有村民死于凛寒,对此,即便是叶孤城也束手无策!最可怕的是,难关并不仅仅于此,因为寒风的原因,村民已经无法出海捕鱼,而森林周边的野菜野菌也几乎被吃尽灭绝,毕竟全村人的饮食本就是个大问题,加上天之痕存粮已光,8000多名战士的食物消耗更是天文数字,食物开始出现严重紧缺。
叶孤城终于明白为什么村民喊这片海洋为怒海,白天波涛汹涌,夜晚鬼哭狼嚎般咆哮!就是这么一片海,即给了生者希望,又毁了生者希望。
无奈之下,猎户们只得偷偷涉险深入林中狩猎,因为寒冷,猎物也是寥寥无几。
这天,叶孤城正在思考如何解决食物需求,突如其来的惊呼打断了他。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人群中开始出现阵阵骚乱。
叶孤城自然也被引过去,只见原本入林狩猎的猎人们回来了,不过大多带伤,其中以轩辕广豪最为严重,浑身尽是错综复杂的巨大伤口,其中以胸膛部分最为触目惊心,鲜血淋淋,不经意间还能看见肠子渐露,胳膊也断了一条,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凶多吉少。
这样的场景,叶孤城在现实社会中从来没有见过,当即,脸色变得异常惨白,喉咙更是翻腾的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吐出,忍不住,快速转移视线。
秀儿!
叶孤城像是想到什么,脸色又是大变,着急的眼神快速扫过人群,终于发现了默立人群的心上人,可这一看,让他的心无比疼痛。
轩辕秀明显是经过了浴血奋战,乌黑的秀发沾满了暗红色,不仅如此,身上随处可见血迹斑斑,其中最恐怖要数左臂,一道巨大的口子鲜血淋漓,显然伤得不轻,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很苍白,可她没有哭,只是默默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轩辕广豪,眼眸中充满了哀伤,就连叶孤城的着急都视若不见。
“怎么回事?”轩辕卓越面对这样的情景,自然也是心痛不已。
“族长大人!我们遭遇了巨狼群围捕,飞扬、骏德、小海都已经被分而食之,广豪叔为了掩护我们也。。。。。。”说到这里,回应之人不由哽咽起来。
“怎么可能?”轩辕卓越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沉思片刻,神情一冷,沉声道:“你们是不是无视的命令,进入深处了?”
“没有,族长大人,你可以问问大家,我们只是像平时一样外围狩猎,然后发现一头巨狼跟上去准备围捕,谁知道在我们身后竟然窜出20多头巨狼,我们也是拼死才逃脱出来。”
轩辕卓越听到这样的回答面色更加凝重,他的族人他非常清楚,个个都是经验老道的狩猎好手,怎么会没有发现隐藏的狼群,太诡异了!望向森林方向的眼神平添一丝惧色,10几个纪年以来,他们入林狩猎虽说也有死伤,但只是少部分人,更不曾听说一次遭遇20多头巨狼,毕竟森林外围出现狼群从未有过!叹了口气,对着趴在轩辕广豪身上低泣的妇人道:“彩莲,节哀顺变,安抚好孩子,晚上给广豪进行葬礼吧!”
妇人闻言起身鞠躬致谢。
所谓的葬礼,其实就是火化!
叶孤城从没有真实的体验过火化,如今他看到了,火化之人上午还和他谈笑风生,可眨眼间人就没了!难道这就是这个世界冷酷的一面?几条鲜活的生命仅仅为了果腹就丢失!这样的世界,他一点都不喜欢!可,他还有的选吗?
“伟大的战神啊!轩辕卓越,轩辕族第十二代族长,祈求你,仁慈的战神啊!请带走你仆人的灵魂,让他得以安息!让他在战神殿继续当你的护卫,战神荣光,逝者至荣!”
“战神荣光,逝者至荣!”
轩辕族人整齐而洪亮的口号为这次葬礼划下了句号。
这个世界有神吗?
如果有,那又是什么样的神?
什么样的神才会这般冷酷,无视众生之苦?
叶孤城从前不信神明,如今更不信!如果真有神明,就不会让他们陷入这般田地!所谓的神明,不过是人自己编出来祈求一个心安理得罢了!
今夜无月,寒风似乎更加暴虐,刮得屋顶吱吱作响。
叶孤城默默躺在床上,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黑暗中,黑暗中,一张绝美的侧脸若隐若现!他心疼轩辕秀,想要用力抱紧对方给予温暖,却又怕弄到对方的伤口!
不可否认,叶孤城见过最勇敢最不怕疼的女孩子,要数轩辕秀!他永远忘不了给对方上药的情景,药物涂在伤口那种锥心刺骨的巨痛,他并没有忘记,可秀儿硬是一声不坑,也不掉一丝眼泪,除了牙关紧咬,脸色更白!
恰是如此,叶孤城才更加心疼,这些事情,不应该是男人做的吗?可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口口声声说要守护她,在她受伤的时候,自己又在哪里?如果今天出事的是她,自己又该怎么办?
叶孤城不敢想,却又不能不想!
“秀儿。。。”
“嗯!”
“你能不能别再去森林里。”叶孤城知道这样说不合适,可是他更害怕轩辕秀再次进入森林。
“我们需要食物。。。。。。”
“那是男人做的事。”叶孤城不悦的打断轩辕秀的话,紧接着说:“你是女孩子,不应该做那么危险的事。”
“女孩子怎么了?”这一下,轩辕秀不干了,很不服气的说:“我比村里大部分男人都厉害,我的箭很准,族长大人还说将来让我当战士。”
这娘们,就是存心气死我!怎么就说不听呢?还想去当战士,是不是嫌命长了?
“我知道你比大部分男人厉害,是个了不起的女孩子!从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可是你想过没有,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不怕,战神会守护我的”轩辕秀并不明白叶孤城后面那句话的意思,不过她单纯的认为,对方只是在关心她,就像族长关心她们一样。
“别和我提什么战神。”叶孤城怒了,他最恨的就是这些人的愚昧,一心相信所谓的神明,自以为有了寄托就无视自身的危险。“这个世界本就没有神,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当你遇到危险,除了你自己,谁都救不了你。”
空气仿佛随着一道寒芒瞬间凝固。
轩辕秀很喜欢叶孤城,因为对方对她好,陪她玩,逗她开心,给她做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可现在,侮辱了轩辕族人的神,一直以来庇佑着战士们的战神,那比侮辱她自身还要严重,换作他人,现在只怕已经人头落地,偏偏是叶孤城,面对叶孤城,她狠不下心,也下不了手!“叶公子,我敬你,可这样的话,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让大家听见了,谁都救不了你。”
叶孤城沉默了!不是因为轩辕秀生气,而是心痛,他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他视对方如珍宝,然而,在对方心里,竟比不过一个虚无缥缈塑造出来的伪神!
为什么?
为什么她就看不到自己的心?
因为负气,叶孤城选择背向轩辕秀,他气对方,也恨自己的软弱无能,也是因为负气,连对方在黑暗中传来的轻咳都置若罔闻。
事实上,叶孤城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神明凌驾于一切,各族之间都有各自信仰的神明,辱神者,和辱族无异!而辱族者,只有以血赎罪!不死不休!轩辕秀已经为了他破例了!
夜,异常深邃,呼啸的寒风中,村庄渐渐响起了一声声轻微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