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几天的强化，苏楚如今的这具身体的细胞已经进化了三次，走到了第四次进化的门槛。
    几次的进化下来，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五感方面都得到了几何倍的强化。
    听声辨位之下，从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角度与强弱，苏楚轻易的分辨出这声音的源头是在之前去过的孙小胖的家里。
    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所以，是孙小胖的执念终于被时间磨光，失去了惯性的力量彻底显露出了死亡的征兆，被家人发现了？
    放下咖啡杯，对着姬雪一招手，“走，去看看。”
    姬雪愣了下，“去看什么？”
    “孙小胖死了啊，咱们去死亡现场围观一下啊。”
    “这...不好吧？”姬雪有些意动，想要目睹一下仇人彻底死亡的画面，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犹豫。
    “什么不好的。”
    苏楚拉着她往外走，边走还边说教。
    “不是我教育你啊，你这都变成鬼了，不用再受寿元限制，以后多少也得有点长生生物的自觉了。
    身为长生生物，生命远比普通人要漫长太多、太多。
    在这漫长的生命中，很容易就会一不小心迷失自我，忘记了自己其实曾经是个人。
    所以，为了提醒自己不至于迷失了自己，一些必要的坚持还是需要的。”
    姬雪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遂下意识的接道，“什么坚持？”
    “嗯...”苏楚想了想，“仪式感！”
    “身为长生种，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在生活中不要忘记了普通人那样的仪式感，就能让自己不至在漫长的岁月中迷失自我。”
    “是、是这样吗？”总觉得他说的话都好有道理的样子，所以这就是一个活过了漫长岁月的老妖怪的长生感悟吗？
    下意识的竟然还生出了一丢丢的小崇拜，只是转念间姬雪又突然想到。
    仪式感什么的，跟他拉着她去看热闹有什么关系吗？
    难不成，是要发扬国人爱看热闹的传承精神？
    想到这里，姬雪有些狐疑的看向苏楚，“你不会是单纯的想要去看热闹吧？”
    “怎么可能，”苏楚撑开一把伞递到她的手上，拉着她走出了楼道。
    “犯罪心理学中有一条：凶手往往会在犯罪后回到现场，隐藏在人群中围观。
    咱们这种行为，只是在符合凶手行为的仪式感而已。”
    “......”
    姬血不确定的看着他，“有这么一条犯罪心理吗？”
    苏楚点头肯定，“当然有了，想当年我当捕头的时候，就根据这条罪犯心理可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抓到过几十个杀人凶手的。”
    “没有任何证据？”
    “嗯。”
    “那你怎么抓到的？就算抓到了，没有证据又怎么能定罪？”
    “哦，这个简单，我觉得他像是凶手，用精神引导术审问一下，他们自己就把一切原原本本的交代了。”
    姬雪：“...你不去当警察，真的是罪犯们最大的幸运。”
    “我不干哪行都是哪个行业的损失。”
    明明感觉他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姬雪却又莫名的觉得他说的竟然还有那么几分道理。
    点头，“哦。”
    苏楚摇头，“别的都好说，这个绝对不可以。”
    姬雪：“？？？喵喵喵？”
    “没事。”
    “......”
    走到孙小胖家门前的时候，孙小胖家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已经有人报了警，警察还未赶到。
    主卧里，辛雅瘫在床上，怀里抱着已经减肥成功的孙小胖的尸体，已经哭干了眼泪。
    躺在辛雅的怀里，孙小胖已经死的不能再彻底。
    上衣被撕开，露出胸口处一道深深的伤口。
    伤口不知以何种凶器所致，看上去像是深入了心脏，第一眼看去就让人忍不住怀疑这伤口就是孙小胖的死因。
    进了客厅，远远看到孙小胖胸口露出的那道伤口，姬雪的目光猛地一缩。
    转过头，凑到苏楚耳边压低了声音问，“那道伤口怎么还在，你那天晚上没处理掉？”
    苏楚摇摇头，反问，“为什么要处理掉？”
    “你...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孙小胖是被害死的？”
    “难道孙小胖不是被害死的？”
    “可是...可是...”
    苏楚淡定脸拍了下她的脑袋，“放心吧，就算是验尸那伤口也是在孙小胖死亡之后出现的。
    而且孙小胖的死亡时间是十天前，但三天前还有人看到孙小胖活蹦乱跳的出现。
    这本身就互相矛盾，至于这案子，最终只会不了了之，怎么也不会查到咱们身上的。”
    “真的？”
    苏楚点头，“真的。”
    他有一点没说的是，即便查到了他身上，对他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客厅里，街坊四邻看着已经没有抢救的希望的孙小胖，一个个摇头叹息。
    “造孽啊！”
    “他还是个孩子啊！”
    “这...前两天还好好的呢...”
    “......”
    主卧中，辛雅紧紧的抱着孙小胖的尸体，不哭不闹，面容平静，眼中神色毫无波动。
    一直到警察到来，一直到孙小胖的尸体被抬走，辛雅再一次被警察请上了警车，她的脸上始终面无表情，眼底始终毫无波动。
    哀莫大于心死，可能就是她此时此刻的状态。
    “这女人，要死了。”
    看着人上了警车，撑着伞的苏楚笃定的说道。
    “啊？”姬雪有些怀疑，“不会吧，她看上去...”
    苏楚摇头，“心死了，”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她多半会自杀。”
    自杀？
    这两天关于孙家发生的一些事情也渐渐在小区中传开了，结合自己所知的想了想，姬雪点了点头。
    能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报仇，可见她内心对仇恨的执念得有多深。
    如今大仇得报，孙厚也落的了应得的下场，情夫被杀，失去了执念的支撑，这几天来唯一支撑她的信念可能就是孙小胖这个儿子。
    结果，忙了三天，事情刚处理出一个结果，一回家却发现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儿子也死了。
    换位去想一想，姬雪觉得这如果是自己的话，多半也是受不了这种打击的。
    “那她...”
    苏楚摇摇头，“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能感觉到到，她对这个世界怨念极深，即便是自杀死了，更大的可能是变作冤魂厉鬼。”
    说完，眼中不自觉的生出些许期待。
    期待中又稍稍带着几分遗憾。
    自己的到来，改变了这个世界未来的走向。
    只是，看看身边的小女鬼，想想差点变成僵尸的孙小胖。
    医院太平间里还躺着个随时等待尸变的未来僵尸，这边又一个死了很可能变成厉鬼的女人。
    总觉得，自己给这个世界带来的改变...有点歪。
    好像，至今还没出现一个在正常方向上进化成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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