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愣了一会后，斯文男子还是一脸抓狂的追了出去。
    当采购当到这份上，恐怕也是没谁了！
    没办法，谁让他那几集短剧确实有意思呢？
    在如今这个内容为王的时代，他可不敢轻易错过这种好作品。不然，要是让公司知道是因为他的原因导致这部剧集出现在了对手公司的平台上，那他麻烦可就大了。
    他一路狂奔来到电梯前，陈起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靠！跑这么快？”他瞥了眼电梯上的数字，当即立断的从楼梯往下狂奔。
    他就想不通了，他一介新人哪来这么狂的底气啊？
    别的新人都是把姿态放得极低，好说歹说让他们再加点钱把剧买了，他倒好，说走就走，还走那么快！
    待他像狂风一样从十楼冲到一楼，刚好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大步离开的陈起。
    “陈先生！”他忙冲过去叫住他。
    突然被人拉住的陈起下意识的回过头，在看到这位斯文男人后也是愣了一下。
    “怎么了？”他看着有些错愕。
    是自己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再谈谈再谈谈。”斯文男人一脸讨好的看着他。
    “？？？”陈起很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他都惊了！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他不按套路出牌也就算了，怎么他们也这么不走寻常路？
    居然还追出来？
    你们这采购能不能当得有骨气一点啊？我都这么不给你们面子了你们还追出来？
    “走走走，再谈谈，我找我们经理来跟你谈，一切都好说。”斯文男人很热情的朝着楼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起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在犹豫了几秒后，还是再度跟着对方进了电梯。
    人家都已经这么客气了，那就再谈谈吧。
    回到办公室，斯文男人示意他先坐一会，然后便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不一会后，他带着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陈起知道，这个应该就是他们采购部的经理了。
    斯文男人应该是已经跟他说过了一些什么，在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这个叫洪有成的稀疏男人便示意陈起把剧集打开，然后一帧不落的看完了第一集。
    在看完后，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随机点开了一集。
    几分钟后，他出声问道：“只有十集？”
    陈起点头。
    “有拍摄续集的计划吗？”
    陈起摇头：“没。”
    闻言，洪有成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剧集倒是有点看头，但如果没有续集的话，商业价值就不怎么大了，就算会有点影响力也非常有限。
    “为什么不拍续集呢？”
    “唔……只想出来这十集。”
    洪有成点点头，问道：“你的意向价格是多少？”
    陈起正准备开口，但又被对方伸手打断。
    “30万那种话就别说了，那不可能。这剧虽然有点意思，但价值远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高。”他笑着打趣道。
    陈起也笑了一下，装出一副萌新的样子问道：“说实话，我刚入行，这剧到底值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你们能给的最高价是多少？”
    听着这话，边上的斯文男子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你妹啊！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洪有成沉吟片刻，说道：“刚才的报价再加两千块。”
    “不卖。”陈起果断拒绝。
    “这个价格可不低了。”洪有成表情认真。
    “这个价格……”陈起一脸难为情的看着他，苦着脸说道：“我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这很正常！”洪有成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作为一个新人来说，能勉强保本就已经跑赢至少九成对手了。”
    陈起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心说有这么夸张？
    洪有成看着他：“在这个时候，你这种潜力巨大的新人真不应该在意这些小钱，你应该把目光放长远一点。”
    陈起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做为一个新人，你现在最紧要的是先积累名气。”洪有成给他画了一张大饼。“只要你的名气上去了，再要赚钱就是非常轻松的事情了。”
    陈起眼睛微微一亮，流露出一副你说的很有道理的模样。
    “你想想，你这部剧看着明明不错，为什么就是卖不到满意的价钱呢？”
    “就是因为你没名气啊！”
    “你现在要是有名气，你压根不用来找我们，只要稍稍放出一点风声，各大平台就会提着钱抢着要你的作品，你说对不对？”
    陈起很配合的点头。
    “那你为什么没名气呢？就是因为你还没有作品啊！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纠结这部剧能卖多少钱，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先保证这部作品能在像我们这样的大平台播出！”
    “只要它播出了，有观众喜欢了，你的名气自然就扩散出去了，你下一部作品也自然就能卖到更高的价钱了。”
    洪有成条理清晰，有理有据。
    见他已经全部说完，陈起忙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但没有说话。
    见他这副模样，洪有成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也不催促，给足了时间让他回味。
    根据以往的经验，在他讲了这么一翻大道理后，对方一般都会答应的。
    而且他刚才在讲的时候也特别留意了一下，这个年轻好像也确实是被自己打动了。
    这事，成了！
    “洪经理，这剧你们买了后会给推荐一下吗？”陈起忽然问道。
    “这个你放心，肯定会的。毕竟我们买回来也是为了赚钱嘛。”见陈起已经开始问起了这些，洪有成更是有种十拿九稳的自信感觉。
    然而，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陈起一脸为难的说话了。
    “可是……我觉得这个价钱还是太低了一点。”
    “？？？”洪有成直接愣住。
    这什么情况？
    合着我刚才那堆大道理白讲了啊？
    你不是听进去了吗？
    你不是还很赞同的点头了吗？
    “要不这样吧，我再加一千块钱，两万三一集。”洪有成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哪怕内心已经郁闷得要吐血，脸上也仍旧是云淡风轻。
    陈起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摇了摇头。
    这一下，洪有成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怎么也没料到，这种在新人面前屡试不爽的把戏居然失效了！
    这年轻人怎么回事？
    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刚才那堆浅显的道理？
    是那饼画得还不够大吗？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勉强了。”洪有才严重怀疑他是在玩以退为进的把戏，很无奈的说道：“这个价格已经是我们能给出的最高价了，别家恐怕很难给出这么的价格，毕竟不是谁都跟我们一样财大气粗的。”
    陈起笑了一下，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合上了电脑。
    洪有成眼角微微一跳。
    陈起朝他们微微颌首，转身离开。
    洪有成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走了？
    他居然真的走了？
    “经理……”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斯文男子欲言又止。
    “算了，让他走吧。”洪有成脑海中在快速的转了转后，还是放弃了再追上去的念头。
    “可是这剧真的不错啊，要是让番茄视频那边买了……”
    “没关系。”洪有成摆了摆手，“这剧有点意思不假，但没有续集，掀不起太大浪花的。”
    “可是……”斯文男子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这个价格已经不低了，他要价太高的话，番茄视频那边也不会买的。他们也不是傻子，这么短短一小时的内容，没必要投入太多资源。”
    ……
    离开优优视频，陈起看了看时间，直接打了个车朝番茄视频赶去。
    像这种八成会谈崩的情况他昨天就预料到了，所以很聪明的跟番茄视频那边也约在了上午。
    经过刚才的试探，他也算大概知道了他手上这部剧的行情价。
    两万三一集的价格肯定还有商谈的余地，但应该也不会太多。他觉得撑死应该也不会超过三万，能谈到三万估计都要费好些口舌。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永久和独家这两个条件恐怕是绕不开的。
    不过他也没觉得他们的条件有多过分，巨头嘛，嚣张一点是正常的。
    四十多分钟后，他来到了番茄视频。
    同样是一栋看着很大气的大楼，番茄视频四个大字也同样是隔着几里地都能看见。
    进去跟前台打了招呼，陈起又被带到了一间办公室。
    这次接待他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姐。
    也不知番茄视频是人手不够还是怎么的，这位大姐居然是番茄视频的采购经理。
    这多少让得陈起有种番茄视频的规模比不起优优的感觉。
    看看人家优优视频，见他这么一个名不见传的新人都是派了一个什么三组的负责人，哪像你们，一来就是采购经理。
    “不好意思，我问一下，你是制作《给妈妈洗脚》的那个陈起吗？”
    让陈起很意外的是，在自我介绍以后，这位大姐忽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来。
    这一瞬间，陈起顿时就明白对方为什么一出手就是采购经理了。
    “呃……对，是我。”陈起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
    “还真是你啊！”这位大姐也有些意外，“听到下面的人跟我说，我还有点不相信呢。”
    陈起只是笑。
    好在大姐也没有问太多，在简单的客套了两句后就示意陈起打开他要卖的剧集。
    陈起依言打开。
    这位大姐很认真的看着。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陈起另一个身份的缘故，她看得好像很值。
    在看完第一集后，这位大姐脸上也流露出一个惊艳的神色，在偏头看了陈起一眼后她又点开了第二集。
    然后是第三集、第四集……
    跟优优视频的洪大成不同，这位大姐硬是将十集全部看完，连片尾都没有跳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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