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没有商量今日行程，向可松起来同向晚碰头，刚准备问向晚什么时候回去，便听向晚道：“二哥，今天我们去浩乾日化跟远澄日化看一下。”
    “啊？还去？”向可松不明所以，“不是，小晚，那里有什么好看的？都快倒闭了。”
    “是啊，都快倒闭了，这不是正好？”向晚抿唇道。
    “这有什么……啊，”忽地，向可松似是想起什么，双眸瞬间睁大，“小晚，你不会是想要像之前在刘厂长那里一样吧？”
    向晚一歪头，道：“这可不一定哦！”
    “啊？不一定？”向可松想不出向晚还能有其他什么招，费力地摸着后脑勺，“小晚，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啊？这个问题，等考察完再跟你说！”向晚卖了个关子，抬手招呼向可松跟上。
    向可松发现自己这个妹妹越来越看不懂，而且，好多时候，他有种想要问问向晚，他与她究竟谁是哥，谁是妹？
    答案很明显，他有年龄优势，但自己这小妹……
    向可松本以为自己很聪明了，却发现向晚要比自己更加聪明！
    哈，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如今，向可松是真切地领教了。
    ……
    浩乾日化与远澄日化刚好是个大调角，一东一西，向可松毕竟走过一遭，对路径早已熟悉。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浩乾日化的大门口。
    同新棣镇第一肥皂厂不同，这里即便快要倒闭，也不会满厂区野草疯长。只是里面氛围着实压抑，有几个尚未离开的工人见外人进来也不当回事儿，一个个皆是长吁短叹。
    “你好，我们想找厂长，请问……”
    “厂长？你们找厂长做什么？”听到向可松问话，几个工人纷纷扭头看过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警惕，“怎么，难道你们也是来要债的？”
    “我们……”
    “告诉你们，要债没有，要命一条！我们在这都耗了七八个月了，厂长到现在都没给我们结一分钱！你们想要债，那就等他给我们发了工资再说！”
    工人打断了向可松的解释，后面的话如同打机关枪般，突突地竟是丝毫不打磕儿！
    “额，我们不是来要债的，我们……”
    “不是要债？那就是来送钱的？！”“送钱”二字一出，厂子里所有人纷纷亮起了眼睛。
    “啊，送钱的好啊！送钱的好！那钱你就不用给厂长了，他都已经跑路一个多月了！你把钱给我们，给我们就成！”工人们纷纷上前，盯着向可松就像盯着一个金元宝，恨不得当下就将其拆吞入腹。
    向可松万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一个走向，登时愣住，待他想脱身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六七个人团团围住。
    “钱，钱呢？你把钱藏哪儿了？钱呢？”有人明显着急了，不管不顾地便要去扒向可松衣服。
    “哎，我没……艹！”向可松刚想解释却顷刻间变成脏话，拽着自己裤子使劲儿往上提。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不是送钱的，我们是，哎，我艹，你们……”
    “我们是来找工作的！”一道清凌凌的声音从一侧传入，众人扒向可松衣服的手立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