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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父女俩冒雨捉鱼,古代医术都是半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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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园成了这一世的村姑后,对这一世的世界大致有了了解。
    丰谷县,地处宋国南部的小县城,离着东南面的京城有四百来里远,离着管辖它的西南面的滁州府,有二三百来里远。
    因是南方小县,县城里四处都是小河小溪,更有大大小小的水塘。
    随处可以捉到鱼儿。
    但想捉到鱼苗儿,还得到陆家村后山的小瀑布那儿。
    那儿是上游水,鲤鱼爱在上游产籽。
    所以,小鱼苗就多。
    这时候的人们,还不知道计划养鱼,就算是有鱼塘的人家,也只是任由鱼塘中的鱼儿自然的繁殖,他们隔时捕捞。
    全是野生鱼儿。
    林园想着,等明年家里的收成上来后,她先要买些地,再买块鱼塘。
    爷俩闲聊着话,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那处小瀑布跟前。
    今天是阴雨天,小溪边安静得很,没有像上回来时那般,成群的孩子玩闹着。
    这回带的工具,准备得更充足,不仅有装鱼苗的水桶,还有装大鱼的鱼篓子,还有一卷旧鱼网。
    林大柱的右胳膊受过重伤,受不得重力,根本撒不开网,秀水河里也有不少大鱼,但林大柱根本没有力气捕。
    这段旧鱼网,还是林园从张家借来的。
    “爹,今天下过雨,溪水浑浊,鱼儿会乱游动,咱们拉着网子,定得捕到不少大鱼。”林园看了眼小溪,说道。
    林大柱点点头,“嗯,园子说的没错,咱们把网子拉开吧。”
    “好。”
    林大柱放下挑着的水桶,林园放下鱼篓子和铁锹,父女两个一人拉着一角的鱼网,将两丈来宽的小溪拦了起来。
    为了不让网子被涨水的溪水冲走,两人各搬了块几斤重的大石头压着网子。
    水里面呢,则用根棍子将网子扎进沙土里固定着。
    林园笑着拍拍手,“爹,从现在开始,咱们就守水待鱼啦!”
    林大柱哈哈一笑,“园子说的对,守水待鱼,这个词儿有意思。”
    网子拉好后,过上一会儿,总有鱼儿被水从上游冲下来,被网子拦住。
    接着来,父女俩便走到瀑布近处,捉小鱼苗。
    林家只有一亩半的秧田,鱼苗也不需要很多,太过于密集的养殖,只会破坏生态平衡,鱼儿反而长不肥,林园更担心影响到秧苗。
    不过呢,捕多了也不是坏事呀,多的小鱼儿,可以做小鱼干吃,油炸小鱼干,味道尤其鲜美。
    林大柱在水潭边,拿一小截旧鱼网拦小鱼苗。
    林园提着鱼篓子,走到瀑布那儿,接小虾。
    快端午节的天气,正是淡水小虾最活跃的季节。
    只要一下雨,一涨水,那水里的小虾子,就像天上掉下来似的,拿网子在水里随便一捞,不出半个时辰,就能捞上一碗来。
    果然如林园如想,今天从瀑布水流这儿接到的小虾,比那天还要多。
    足足有两碗。
    “阿园,你在那儿接什么呢?快将水桶提来,这里有不少小鱼儿了。”林大柱大声喊着林园。
    林园提着鱼篓子,朝林大柱走来,笑道,“从瀑布上方冲下来不少小虾子,我拿篓子接了不少。”
    林大柱往她篓子里瞧去,点头笑道,“吃不完的话,可以去卖,明天就是端午了,大家都要赶集往家里采买菜蔬鱼肉。”
    明天就是端午了?
    陆大娘子昨天还说,叫她端午节那天过去吃饭,那她得多多捉些鱼虾才好。
    “爹说得对,吃不完卖掉,我再去接一些过来,咱家一碗,陆家一碗,其他的都卖掉。”林园说道。
    提到陆家,林大柱也说道,“阿园说得对,也给陆家送去一些,子翊不在家,你未来婆婆家吃的东西定是不多。”
    又是到了过节的日子,又是两家的节日饭菜,父女俩更加忙碌地捉起了鱼儿。
    一直忙到了天色昏暗时分。
    林大柱挑来的两只水桶里,一只装了一二斤的小鱼苗,另一只水桶里,则装了两条一斤左右的扁鱼,一条三斤重的红鲤鱼,还有两条四五斤的大草鱼,两条黄鳝,一只大螃蟹。
    外加林园鱼篓子里的虾,可谓收获满满。
    林园兴奋说道,“今天收获不少,明天要是继续下着雨,咱们再来。”
    林大柱点了点头,整理起了鱼网,“天色不早了,今天就收工吧,还要放鱼苗呢!”
    “是,爹!”林园笑着应道。
    收拾好工具,父女两人往回走。
    从陆家村走到林家所住的秀水村,有五六里路远,虽然是下雨天,但因为快过节了,路上仍是随时可见走亲戚的人,或是进山林里采艾草的人。
    人们看到父女俩新捕的活蹦乱跳的鱼虾,喊住他们就要买。
    这么快就能脱手,林园和林大柱都很高兴,就没有喊高价,林园从路旁村民家里借来秤杆称了重量,优惠着卖了大半。
    留下一些,打算送陆家和自己家里吃。
    卖完鱼后,林园数了下钱,今天又赚了一百三十五文钱。
    经过陆家时,林园送去了一碗小虾,并一条扁鱼,那只大螃蟹林园没有卖,给了陆子燕玩。
    反正只有一只螃蟹,也卖不了几个钱。
    陆子燕一看到螃蟹,高兴嚷着说要养着当玩具。
    惹得陆大娘子一脸的嫌弃。
    因为天不早了,林园和林大柱都没有停下来歇脚,因为还要放鱼苗呢。
    陆大娘子也没有挽留他们,知道他们忙,又见林园的斗笠遮不住雨水,淋得肩头都湿了,忙从屋里拿了柄长柄油纸伞给她带回去。
    林园笑着接在手里。
    这一幕,叫林大柱看到后,心里十分的宽慰,看来,亲家十分喜欢女儿呢!
    离开陆家,林园和林大柱又赶去了秧田。
    把鱼苗放进秧田后,林大柱叫林园在路上等着他,他要看看秧苗的涨势。
    “好,我等着爹。”林园笑道,她撑着油纸伞,站在路旁守着工具和今天的收获。
    正无聊着,欣赏着手里的油纸伞时,林园忽然听前方的林大柱,惊呼一声,“唉哟——”
    林园吓了一大跳,“爹,怎么啦?”
    她慌忙从秧田中间窄小的田梗上,朝林大柱那里跑了过去。
    “我的脚踩到什么东西了,阿园,你把扁担拿来给我拄拄,我看看脚。”林大柱抬了抬右脚,皱着眉头说道。
    林园往水里瞧去,有一丝丝的血渍,正从水底往上冒。
    看着心惊。
    “爹,你等着。”林园飞奔回路旁,取下扁担跑回林大柱跟前。
    林大柱接过扁担,将扁担往泥土里一插,他借力抬起右脚来。
    林园看到那脚,倒吸一口凉气。
    一只旧的去掉了木头长柄的三齿铁钉耙,正扎在林大柱的脚后根处,一根生了锈的粗钉,已经将肉扎穿了。
    那血正往外滴哒流着。
    “爹,你别动,别乱拔,我来扶你。”林园忙摆手制止着林大柱。
    “不拔的话,我不是更疼呀。”林大柱皱了皱眉头,不明白女儿的话。
    “你听我的没错,千万别拔,会感染的,会加重病情的!”林园吓得脸都白了,连鞋子也不脱了,慌忙跳进秧田里,走过去扶林大柱。
    “什么叫感染?拔掉了包扎起来不流血了,才会好呢,怎么不拔才会好?”林大柱实在疼得很,忍不住怪着女儿。
    林园闭了下眼,这一世的人们,还不理解破风伤一病。
    秧田的水是脏水,生了锈的钉耙将铁锈扎进了肉里,不抹抗生素的药,不吃抗生素的药,伤口就会感染,会得破伤风,那是个十分要人命的病。
    在这个时代得了那个病,没有活的可能。
    “拔的时候,要马上抹药,否则伤口会恶化,到时候,爹的脚就会废了,严重些的会要人命!”林园焦急说道。
    林大柱讶然道,“阿园,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呀?”
    女儿自打落了一次水后,聪慧了不少,但这医学的知识,她怎么也懂?
    林园只好解释着,“我去县城打短工的东家家里,有不少医书,我跟着东家学了些字不说,还学了些普通伤病的方子。”
    “哦,原来是这样啊。”林大柱点了下头,没再问了。
    林园扶着林大柱来到了路上。
    回家还有些路,他们又是水桶担子,又是鱼篓子网子铁锹的,这般走下去,得几时才到家?
    林园将雨伞递给林大柱,“爹你等着,我去借辆牛车来。”
    说着,飞奔往有牛车的人家跑去。
    “你跑慢些,别摔着了!”身后,林大柱还不忘提醒她。
    “晓得了,爹!”林园头也不回地应道。
    心中却在嘀咕着,自家的秧田里,哪来的废弃钉耙?
    水一掩盖,那钉耙简直是个机关暗器呀!
    林园握紧拳头,等她将林大柱送回家后,一定要去查查这钉耙的事!
    知道是谁丢的话,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林园经过家门口时,看到林志也回来了,忙叮嘱着林志快去请村里的赤脚大夫胡大夫,告诉他林大柱的脚被钉耙扎伤了,叫大夫带工具来家里候着。
    古时的村医,医术都是半碗水,但总比没有好。
    她的记忆中,虽然也记着些医学知识,但人家是大夫,手头上有工具,还是得请来。
    林志一听老爹受伤了,吓得雨伞也不打了,冲冲跑去找大夫去了。
    林园从牛大爷借了牛车,急急忙忙赶到秧田边,将林大柱和一些鱼具农具一并般到了牛车上。
    林园扬起鞭子,将牛车赶得飞快。
    回到家里时,林大娘子正站在篱笆院门口,焦急地等着他们呢。
    “这是怎么回事呢,咋把个脚弄伤了?你真是太不小了。”林大娘子急得直跺脚,不等牛车停,就小跑着走上前。
    林园道,“娘你别怪爹了,爹也不晓是怎么回事呢,那秧田里有个旧钉耙,他也看不见呀,就这么踩上去了。”
    “先进屋先进屋,大夫已经候在家里了。”林大娘子叹道。
    牛车一停,林大娘子和林园一起,将林大柱搀扶进了屋里。
    林大柱受伤,林翠和林志也乖巧地帮着做事。
    两人将牛车上的东西,一起搬进了院子里,又还走了牛车。
    屋中,大夫正忙着给林大柱处理伤口。
    看他也是要直接拔钉耙的样子,林园无语了。
    她制止了大夫,叫林翠先去烧水,再叫林志寻一些烈酒来,她则点起了油灯,将大夫那柄准备挑肉中铁锈的小刀放在油灯的火上烧着。
    大夫十分不满地说道,“还要不要看伤了,不要我看,我走好了。”
    林园心中气得想骂他一顿,她都没发火,他发啥火?
    “你想将我爹的脚治废?哪有你这种治伤的?你这刀子,天晓得没有没有挑过别人的脚丫头?不消消毒,万一将另一人脚丫子上的病菌传给我爹,你想叫他叫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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