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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被隔绝在孤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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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无意接触到的《梦境游戏》分道扬镳的第五天,祁言从未忘记过它的存在。就像是被幽灵邪祟所纠缠,难以摆脱它的束缚,每当新的一天睁开眼睛,它就会以独特的方式提醒着它仿佛有理有据的存在。
    就比如今天早晨,祁言果然像之前一样见到了固定出现在自己家中桌面上的纸条,纸条上以《梦境游戏》里的字体反复告知着他最新的任务信息,也就是无辜者的剩余人数。
    “都死吧,死完了又与我有什么关系。”祁言气愤的将纸条又一次撕的稀碎,然后用打火机点燃将其烧成了灰烬。
    随后他环顾着自己的家,想要将每一个角落都看透似的,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卷入了什么大型整蛊节目的拍摄当中,所有近期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之所以有这么多怪事其实都是人为的。
    这都什么时代了,那会有人信鬼怪的存在么。祁言想开了似的笑了笑,没有发现什么暗藏的摄像头,无法查明纸条来历的原因,他只能又像前几次一样选择去遗忘,希冀着明天的生活可以回复正常。
    整备完毕后他背上了书包前往学校。
    对于新的学期,学生总像是会洗心革面一样发出呐喊式的呼声,有学生期盼着能好好学历力争上游,有学生期盼着自己能乐观阳光起来多多交际,但这绝大多数的结果仅限于浮表,很快就会被他们自己的内心遗忘。
    所有的都是想象,成为转眼即逝的云烟。对于祁言,也是如此,所以他从来不会在新学期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祁言桑,来的的挺早啊,昨天放学打扫卫生辛苦你了啊。”
    祁言刚刚从门口进入学校,身后就传来一个女孩甜美的声音。
    祁言回头,看见了一个笑容可掬的女生正朝他走来,但他并不觉得开心和春心荡漾。
    “没事,小事情,同学间就该互帮互助么。”祁言等待着那个女孩走到了他的身前,连忙以客气的语气回敬。
    这个女孩是祁言的同班同学川芳子,她家中的兄长在黑道混迹,虽说好像只是个刚刚入道没进门的小打手也在学生间有了足够的威望,因此川芳子本就脾气火爆的人变得更加嚣张跋扈,今日祁言能遇见她以算是温柔的语气与他说话心中已是骇然
    尽管如此,祁言也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好事。至于坏事么,也坏不到哪里去吧,他就一个普通学生,进入不了别人的法眼。
    川芳子到了祁言身旁过后她的几个朋友也跟了过来,川芳子与祁言并步朝教学楼走去,那几个川芳子的朋友们在后面像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丑正发出讥讽的低嘲,窃窃私语着什么。祁言听不太清楚,但却也像听得清晰一样脸渐渐的红了。
    不是害羞,而是必须克制着生气,所以面红耳赤。
    哪怕听不清楚,习惯了忍辱的他在不知多少年的岁月里已经有了足够的自觉,他知道不会是好话。
    “祁言桑还是一如往常的好啊,那这第三学期我的值日工作也都要麻烦你喽。”川芳子侧着脑袋看向了祁言,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了。
    这样少女的微笑着实让人无法拒绝,但是祁言想呐。想始终是虚假的,祁言快速消化完憋着的怒气,然后挤出笑脸,“没,没问题的。”
    “噢耶,谢谢你啦!”川芳子的脸上的笑一下子扩张到了夸张的程度,带着她的一众朋友嬉皮笑脸的甩开了祁言快速走进了教学楼。
    在楼梯道里回荡着的满是她们的笑声,随之而来的又是不少男生附和着的笑声,谈笑间也夹杂进了耳刺的话语。
    “祁言那种人还真是好笑呢。”
    “哈哈,毕竟被你哥揍过么,一个胆小怕惹事的人,作为一个男生未免也太怂了吧。”
    “老是欺负这种人真是没有成就感啊。”
    “我们放学去后门,小学弟间可还有不少有意思的倔脾气孬种呢。”
    ……
    刺耳的话断断续续的传达进祁言的耳朵里,他待在楼下等到这些声音完全消失之后才敢迈开脚步,踏着一级级台阶往自己的班级走去。
    类似于这样的一幕一整天都在环绕着祁言,无时无刻。
    课堂中,祁言被吃零食的同学诬陷,顶替罪名被老师撵出班级到走廊罚站。午饭期间自己的便当被楼上倒下来的脏水淋湿,空着肚子来到了下午。傍晚放学,代替川芳子的朋友继续值日,值日当中被体育委员颐指气使干完了所有的脏活累活……
    当结束了所有今日份该忍受的痛苦他来到了铭花町的打工处,这里似乎成为了他唯一可以寻得些微清净的地方,在那个女孩没有来到过这里之前至少是这样的。
    现在每当他看见商品柜里的熟食,他都会想起那个给予他馈赠的女孩,再想起发香,再想起《梦境游戏》,直到再度将那些本该要排出自己大脑的诡异经历又扳了回来才肯罢休。
    “该死的游戏。”祁言揉着头痛的大脑,闭眼缓冲一下神经的酸疼。
    “啊嘞?你在说什么?”
    祁言睁开眼睛,发现有顾客过来付款。
    “没什么,我在说自话。”祁言讪笑,赶紧给顾客清点商品。
    棒棒糖、皮筋、口红、化妆镜、泡泡糖……祁言逐一对顾客选购的商品进行扫码,他略微感到诧异了一下,抬头看了看顾客。
    是个很高的男人,穿着土灰色的风衣,其貌不扬,面容甚至有些苍老。祁言打消了顾忌,看着这些购买的东西他刚刚还以为是什么性格怪癖的人呢,现在想着也许是人家在给女儿买东西吧。
    清账完毕,穿着风衣的男人提好袋子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祁言叫住了男人。
    “有什么事情么,小伙子?”那个男人回头,用的是一口流利的夏之华语言。
    祁言拿起一根真知棒,“大叔,你落下刚刚付完款的商品了!”
    男人笑了笑,就像是在和什么老朋友做离别的场面一样,继而毅然回头,只留下他高昂的声音以夏之华的语言回荡在店里。
    “没有落下,这是留给你的。撕开柔软的外皮还是一颗坚硬的心,你到底要将自己困在围墙里多久呢?”
    祁言怔怔的望着风衣透过玻璃门的影子,一脸迷茫。
    这是,哪家跑出来的中二病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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