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凤还就真的在裴家门口跪了一夜。
    裴家一共就四口人，没有一个理她。
    裴羽说：“她愿意跪就跪着，给阿嫂跪一夜，也不算辱了她。”
    要知道，阮灵如今是府城隍神，享受全府城的所有香火，陈淑凤跪一夜能满足愿望，已经很值了。
    早晨阮灵要回九秋山，与裴羽一道出门。
    裴羽打开门，看见陈淑凤还跪着呢，只是已经跪不住了，歪歪斜斜的坐在地上。
    好在的初夏天气，天气和暖，还不至于冻着。
    好几个早起的村民都围在不远处，朝这里指指点点。
    陈淑凤听见开门声，连忙抬起头，看见裴羽，忙哑声说：“求求你，求求你们……放了志高吧……”
    裴羽抱着胳膊冷：“你以为在这里跪着不走，我们就会妥协？”
    “志高在牢里会死的……”
    “这不是正好吗？”裴羽说道，“一命抵一命，公平的很。”
    “志高不是故意害了小妹，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话你去跟死去的人说啊！”裴羽怒道，“你去问问阮囡囡会不会原谅阮志高，如果她原谅，那我就放了他！”
    陈淑凤哭道：“我知道，这都是志高的错，他对不起小妹……”
    “知道了就滚。”裴羽冷冷道。
    “行了，羽儿。”阮灵在他身后走出来。
    陈淑凤顿觉眼前一亮。
    眼前这少女一袭广袖流云群，长发如瀑，气质清冷，容颜美如幽兰。
    陈淑凤活了二十几年，何曾见过容貌如此美丽的女人，看的呆住。
    外头围观的几个村民也纷纷发出惊呼声，指着阮灵，神色惊艳。
    “那位姑娘是谁啊？”
    “不知道，从没见过。”
    “这是人，还是仙女啊，长得也太好看了……”
    其中有几个男人，看的几乎移不开眼睛，神色沉醉。
    裴羽冲他们吼道：“看什么看，小爷抠了你们的狗眼！”
    裴家这收养的儿子性子暴戾凶悍，打架又极其厉害，在村里没人敢惹。
    几个男人依依不舍走开。
    余下几个妇人正大光明的看，还企图上前来打听这大美人的来历。
    都被裴羽瞪了回去。
    阮灵对裴羽说：“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在这里逞凶。”
    “喔，我这就去。”在她面前，裴羽温顺的像一只小猫。
    裴羽又瞪了眼陈淑凤，说道：“我要去衙门放了阮志高，你可以滚了。”
    “真，真的吗？”陈淑凤又惊又喜，慌忙要站起身，跪了一夜的膝盖受不住，又摔了下去。
    裴羽就站在她面前，也懒得伸手，任由她摔在地上。
    陈淑凤自己扶着墙爬起来，忐忑的问：“裴小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们真的愿意原谅志高了？”
    “放屁。”裴羽高声喝道，“谁要原谅你们？我们把阮志高放出来，不代表要原谅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除非你们能让阿嫂活过来！否则，你们就一辈子都给我活在负罪中！”
    陈淑凤慢慢垂下头。
    裴羽气呼呼的朝衙门走去。
    阮灵也随之朝相反方向走去。
    陈淑凤看着她的纤细背影，下意识问：“姑娘，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