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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三章生擒朱粲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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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
    眼看着陈应陷入危急之中,罗士信急了。他的大铁枪舞动得更疾,速度更快,枪头仿佛变成了一团耀眼的光。
    挡在罗士信身前的朱粲所部将士一时间,看着这团光芒惊呆了。只是他们甚至没有看清楚,光芒一闪而逝,三名郑军将士喉咙出现三个如同牛眼一般大小的血洞。
    这三名郑军将士,挣扎着狂乱的倒在地上。罗士信心中有一个遗憾,永远难以弥补。那就是他愧对张须陀。张须陀对罗士信亦师亦父,可是罗士信却眼睁睁的看着张须陀惨死,而无能为力。
    陈应,是他在长安认识的一个朋友,也是他的兄弟。虽然陈应与他相识,采取了不光彩的手段,不可否认,陈应这个人非常够朋友,够兄弟。在陈应身边,罗士信感觉到了瓦岗时所感觉不到的兄弟之义。
    如今,陈应身陷危险的境地。他绝对不能让悲剧重演。在这一刻,罗士信发狂了,他的眼睛变得赤红,身上仿佛涌入无限的力量,手中的铁枪仿佛感觉到了主人的召唤,每一枪刺出那速度与力量都非平常练习时所能达到,点点银光之中他的人就如同变成了唐军的天神,变成了郑军将士心中的恶魔!铁枪银光闪亮的枪头划出了一道道的闪电,人遇到就死,马遇到就瞎!
    罗士信率领麾下的骑兵犹如一把细长的激流一般继续向前!他没有恋战,没有屠杀那些被他冲乱了的士兵,而是径自朝陈应冲去!
    罗士信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最终可以突围,他就与陈应同生,若是实在无法突围,那他就与陈应战死在这里。
    “索魂枪来了,快跑!”在这种硬碰硬的对抗中,罗士信的铁枪获得了郑军将士恭送的匪号:“索魂枪”,也就是说,在罗士信铁枪三丈之内,非死既伤。
    看着罗士信手中的铁枪闪烁着耀眼的白光,众郑军士兵哪里还敢抵抗,纷纷夺路而逃。所有人心里都产生了“绝对不能抵抗”的心理,“逃”。
    这种可怕的心理感染蔓延住整个朱粲所部,在这一刻罗士信彻底掌握了整个战场的气氛,他手中的丈八铁枪变成了一种不可战胜的信仰,他一人独马所向,行于郑军之中犹如风行草上,风过之处百草自然匍匐。
    这种情况只有冷兵器时代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也不是靠兵力与计谋就能创造的,这样的机会有时候还要靠着时机,而且是一闪即逝的时机!
    终于,罗士信与陈应汇合了。罗士信冲到陈应面前,上下打量着陈应:“怎么样?”
    “哼……还死不了!”陈应此时愤怒异常,此时已经快要吐血了。钩镰枪骑兵出营突击的时候有三个团九百余人,此时与张士贵、罗士信二部加在一起,也不过三百人,包括单雄信、周青、郭洛在内,几乎人人带伤。
    自灵州,陈应用钩镰枪组成枪骑兵,虽然在历次的战斗中,钩镰枪骑兵也不是没有损失,然而每一次的损失都没有这一次那么惨。
    “传令,左右卫率,左右司御率,不惜一切代价,给本将军留下朱粲!”
    陈应倒不是意气用事,为报一箭之仇。虽然说钩镰枪骑兵损失足足两个团,固然心痛,却没有让陈应失去理智。不过,陈应却清楚的知道,这个朱粲绝对不能放过他,他就是一个毒瘤,必须除之而后快。
    如果让朱粲逃回去,他一旦见势不妙,就会遁入荆襄地区,以朱粲这种流寇作战的方式,一旦朱粲辗转到哪里,哪里就会变成十室九空,白骨累累的赤地。
    陌刀军也紧随罗士信所部之后,与陈应汇合了,陈应下令陌刀军就在休整,停止进攻。正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陌刀军这块好钢,用来攻坚或绝地突击时就已经足够,实在没有必要用来追击溃兵身上。事实上陌刀军在追击过程中,真的不占任何优势,别说骑兵,就连轻装步兵都可以将陌刀军甩得远远的。
    陌刀军所创造的战绩充其量与钩镰枪骑兵不分上下,大约都是三千多,不足四千,只能算是这场唐郑北邙攻防战的一个小局部战争,然而但它散出来的死亡气息却已经影响了整个战场!
    朱粲撤退非常坚决,他知道这一场虽然取得的战绩不好,然而让扫了陈应面子,陈应一定不会放过他。正如朱粲所想的那样,他虽然想撤退,尉迟恭却已经不给他机会了。
    尉迟恭率领的左卫率四个折冲府的兵力迎头堵上了朱粲的退路。
    尽管尉迟恭挡在了朱粲的身前,朱粲却没有将尉迟恭放在眼中,毕竟此时尉迟恭还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战绩。不过看着尉迟恭是东宫左卫率旗号,朱粲心想,此战虽然没有斩下陈应的头颅,回到洛阳肯定会被人耻笑,若能斩下一名东宫太子左卫率的脑袋回城,我军士气势必大振,这一战也就值了!
    想到这里,朱粲深吸了一口气振作精神,叫道:“对面是唐国大将,兄弟们,鼓起你们的力量来。做此最后一冲,然后我们拿着敌将的级回城邀!”
    众将士齐声应命,便也对着尉迟恭的将旗猛冲过去。
    如果陈应知道朱粲居然心中生出斩尉迟恭的脑袋,回城邀功的心思,肯定会笑掉大牙。要知道在尉迟恭的功夫可是与秦琼不相上下,放眼整个隋唐,那也是排在前二十的高手,至于朱粲,功夫如何陈应不得而知,肯定没有办法与尉迟恭相比。
    “来得好!”尉迟恭一看朱粲居然不偏不倚,正冲着他的将旗而来,这难道不是给他送人头?事实上朱粲麾下的上千骑兵,如果不想与尉迟恭交战,事实上他们还是有机会迂回撤退而出。
    毕竟骑兵相对步兵而言,速度优势实在明显,别看尉迟恭麾下正好堵住了朱粲麾下将士回城的道路,不过朱粲要是抛弃步兵,带领骑兵绕道而行,尉迟恭也只能望而兴叹。
    然而,让人苦笑不得的是朱粲居然一头撞向尉迟恭。
    这就好比一个色狼,上前挑衅一个娇滴滴的极品美女,可是色狼绝对不会想到这个娇滴滴的极品美女,居然是一个黑带高手。
    朱粲自从产生这个念头开始,事实上已经注定了悲剧。
    朱粲麾下的骑兵与尉迟恭麾下的步兵越来越近,此时朱粲麾下的骑士们的脸也越来越明显,所有人脸上竟然都满是刀疤!
    纵横交绰的刀疤只能说明一种情况,那就是这些朱粲麾下的骑兵都是身经百战。
    “杀!!!”
    双方距离一百余步时,朱粲麾下的骑兵顿时嚎叫,策马狂奔,冲向尉迟恭所在的军阵。在大平原,骑兵是这么骇人,哪怕只有区区一千余骑,也能营造出千军万马集团冲锋才有的声势,令人胆寒!
    换了其他唐军士兵看到这种声势,都该扔下武器逃命了,可惜,东宫左卫率例外。东宫左卫率因为上一次单雄信骑兵突袭,所部溃败。五个折冲府,损失了一对半。为此,重建后的左卫率,在陈应用钩镰枪骑兵反复冲锋的方式蹂躏他们。
    与钩镰枪骑兵冲锋的威势相比,朱粲麾下的这一千多人骑兵还真不够看的。、
    尉迟恭打个手势,号兵会意,吹响了军号,长枪兵齐齐蹲下,枪杆插在地,枪尖斜对着奔驰而来的战马,整个军阵瞬间变成了一个特大号刺猥。
    除了横刀以外四个折冲府六千余人挽起强弓越过长枪兵,在枪林之前站成一排,弯弓搭箭,步弓拉得跟满月似的。
    射生军原本在左卫率与轻兵装备比例相同,都是五分之一。只不过陈应将左卫率的越骑团抽走,所以余下的士兵,都是人手一张弓。这些弓并非陈应清林里工坊制造的,而是大唐武器监打造的,但弓力不弱,足有一石五斗,对于没有多少铁甲,大部分皮甲的朱粲所部骑兵来说,这种弓射出的箭足以致命。
    “压低一指,射他们的马!”尉迟恭下令道。
    当朱粲所部离他们只剩下五十步时,马上的骑兵稀拉拉的箭枝破空而至,不过左卫率的装备实在太好,对于轻弓可以无视,也只有数名左卫率的倒霉蛋被射中面部或咽喉等要害部位倒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尉迟恭大喝道:“控!”
    除了一千五百余名长枪、戈矛、矟等长兵临阵不动之外,其他三千五百余名唐军将士几乎同时松开了手指。
    “咻咻咻……”
    弓弦颤动,三千五百余只三棱形箭镞激射而出,冲在最前面的朱粲所部只看到无数点寒星朝着自己飞来,紧接着便是人仰马翻,好多人连人带马被射成了刺猬,前排的马匪几乎被一扫而空!
    第一波箭雨还没有落尽,第二波便又呼啸而来,锐箭密如斜雨的落下,郑军骑兵人喊马嘶,惨叫声大作,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箭倒地,多少受伤的战马发了性的狂奔,将自己人踩成了肉泥!
    唐军左卫率对于这样的情景一切视而不见,只顾着拔箭,挂弦,开弓,放箭,他们的准头还有待提高,但是凭借着在这数个月的训练磨练出来的团队默契,以及那一身不容轻视的力气,三千五百张山桑弓同时发射,仍然是很吓人的。
    不可一世的朱粲被一箭射中正胸,不过非常可惜的是,这一箭并没有射穿朱粲的胸甲,所幸入肉不深,鲜血直流而已。他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只是看到前后左右不断有人倒下,很多擅长驰射的手下根本没有射出一箭的机会,便被射翻了,他不禁惊怒交迸,几欲疯狂!
    朱粲那双老大老大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要杀光这帮可恶的唐兵。
    在后方大营观阵的李世民这个时候,终于轻松起来,他看到李秀宁已经与陈应汇合了,暂时安全得到了保障,特别是这一支新出战的陈应部将,仅仅一个照面就挫败了朱粲的反冲锋。
    李世民轻松的笑道:“此人是谁?陈应麾下部将的哪一个?是张怀威还是魏文忠?”
    长孙无忌摇摇头道:“距离太远看不太清,应该不是张怀威,陈应这个人,公私还是分明清,张怀威如今还只是一个正五品上阶的宁远将军,那应是东宫大将!”
    “东宫!”
    这两个字落入李世民耳中,他就像吞了一颗苍蝇一样恶心。东征以来,他初偿大败,秦王府五千余精锐的玄甲铁骑,全军覆没。他的直属嫡系兵马,几乎一战丧尽,虽然收获程知节、秦琼、牛俊达和谢映登等瓦岗旧将,然而与李建成相比,他在军中的力量已经太弱了。
    此时的东宫门下可谓是人才济济。李建成以东宫太子,天潢贵胄之尊,裴矩善抚循,陈应以战之以名,将略能军,魏征以谋辅事,薛万彻兄弟以勇纵横,王珪以德抚民。
    可是他呢,现在再次大败,天下人如何看等自己?
    “王上快逃!”朱粲身边一员小将一把将朱粲推开,然而就在这时,尉迟恭手中的马槊铛的一声刺中这名小将的头盔,锋利的槊刃穿透了小将的头盔,小将的头颅,槊刃从左太阳穴刺入,右太阳穴贯出。
    朱粲惊出一身冷汗,他急忙跳上另外一匹战马,正欲策马逃跑,就在这时,突然感觉一股巨力袭来,他就像被一头愤怒的犀牛撞中一般,刚刚坐上马背的朱粲就如同腾云驾云一般,跌落在地上。
    “扑通!”
    朱粲刚刚落在地上,几名唐军士兵一拥而上,将朱粲用绳索捆绑起来。
    高允权一看尉迟恭已经将朱粲擒住,他的大功就不翼而飞。于是,高允权和何月京两名将士就将怒气发泄在在场的郑军将士身上。
    众郑军将士一看朱粲都被擒了,还打个屁啊。他们本来就不想打,只是畏惧朱粲的凶名,如今朱粲被俘虏,生死未卜,恐怕也没有会追究他们投降的责任了。
    “当啷!”
    一名看着唐军的横刀已经狠狠劈来的郑军士兵赶紧丢下手中的兵刃,跪在地上,举起了双手。
    还好,这些唐军士兵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追向其他郑军将士。
    众郑军将士一看丢下武器不会被杀,顿时也丧失了抵抗的意志,纷纷丢下兵刃,弃械投降。
    自从第一个弃械投降的士兵开始,畏敌怯战的情绪就像瘟疫一样快速传染。
    短短一刻钟之内,整个北邙大营之外,一万余名郑军将士几乎全部投降,个别自知罪孽沉重的朱粲部将也知大限将进,纷纷举刀自刎。
    望着跪了一地的郑军将士,程知节气得哇哇大叫:“都他娘的怂了?起来,俺老程没打够呢!”
    秦琼微微一笑:“老程你就知足吧!”
    李秀宁不知不觉走到陈应身边。
    周青自知在陈应身边已经是多余的,就拉着郭洛跑到一边。
    然而,周青却接到了一个无比棘手的命令。他本不想打扰李秀宁与陈应单独相处,可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走向陈应身前:”大将军,秦王殿下有请,有请您中军议事!“
    陈应微微一愣:”怎么回事?“
    周青道:”好像是长安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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