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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脸,伸手轻拍他的胸膛,笑骂道:“二弟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再满口胡言乱语,生辰宴我可不去了。”
他态度坦荡,不见暧昧,只显出性情飒爽不拘,一咬牙,又补了一句明晃晃的暗示:“礼也没有了。”
萧明暄轻哼一声,松开手放他自由,又看向他哥,啧啧称奇:“我记得往年这个时节哥哥都穿上薄棉夹袄了,今年倒是不似过去那般畏寒,看来还是小皇嫂照顾得好。”
这话虽然没毛病,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么怪异?
太子再温吞也受不了这顶按头强扣的绿帽子,正好他汗也散了,觉出秋夜的凉意来,于是起身披上长袍,挑眉道:“有你嫂子在,可比什么小棉袄都贴心,倒是二弟大冬天也敢打赤膊,怕是内火过重,早该娶一房媳妇了。”
夏云泽津津有味地听他们唇枪舌剑,拂尘乱甩,一副事不关己的悠闲自在。
萧明玥含笑看了他一眼,又道:“天色不早,我和你嫂子也该安寝了,若无要紧事,我就不留二弟了。”
不是……你们菜鸡互啄提我做什么?躲到沟里也能中流弹?
夏云泽眼皮乱跳,退后一步,用实际行动表明态度:你们随意,我只想当条咸鱼。
若无要事,他才不想来东宫找他哥这个假正经,萧明暄忍住一时之气,板着一张俊脸,正色问:“连子瑜来找过你?”
这事算不上隐秘,连子瑜当日是光明正大递了帖子来拜访,有心人很容易打听到。
萧明玥点点头,语气有些不耐烦:“大晚上的,你连声招呼都不打就闯进东宫,只为了问这个?”
没规矩的混帐东西,有弟如此,真是前世造孽。
“这人有些古怪,你少与他来往。”萧明暄虽然意在提醒,语气却生硬得很,听上去分明是命令。
萧明玥才不吃这一套,反问道:“我与他来往,同你有什么相干?”
“他想进卫戍营,却不来找我,偏去求你。”萧明暄冷笑,“你倒有手段,七拐八弯地托到我母亲那里,怎么不直接找我说项?”
萧明玥被他直接问到脸上,不禁气结,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吗?就你这整天阴阳怪气的态度,见了我跟见了仇人一样,我去找你自讨没趣吗?
他刚要反唇相讥,又想起连子瑜的事最终还得要他弟点头,只得把一肚子嘲讽咽回去,叹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从来也没敬过我这个兄长,我找你说项,岂不是适得其反?”
萧明暄满脸不屑:“是我不敬兄长,还是你自己立身不正心里有鬼?”
“你什么意思?”萧明玥一张脸血色尽失,第一反应是自己都与呼延凛一拍两散了,他怎么还拿这件事来说嘴,难不成想把这段奸情抖出去让自己身败名裂?
萧明暄眸光森寒,冷冷地盯着他,说:“太子哥哥惯会装无辜,忘了你手里的一切是怎么来的了?”
萧明玥连嘴唇都泛了白,想起夏云泽转交给他的明珠以及呼延凛附加在珠子上的内涵,心里又是委屈又是窝火。
萧明暄那样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混帐凭什么就该独揽皇权,让自己做一个虚有其表的摆设?
他为公务殚精竭虑废寝忘食的时候萧明暄在干什么?不去惹是生非就谢天谢地了!
呼延凛也是个混帐!相好一场,纵然无心无情,好歹蓬门屡次为君开,由着他春风强度玉门关,临散伙竟然要这般羞辱自己!
萧明玥越想越不甘心,气得眼角都红了,梗着脖子与萧明暄针锋相对:“那也轮不着你来过问,何况父皇不是让你执掌卫戍营?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让人不齿了吧?”
眼看二人之间刀光剑影,硝烟味弥漫,夏云泽一抖拂尘,弱弱地插了一句嘴:“我怎么觉得,你们兄弟说的完全是两码子事儿啊?”
兄弟两个再度将视线转向他,尖锐凌厉,仿佛警告他敢偏心眼就要他好看。
夏云泽皮子一紧,不敢多废话,拂尘一甩先指向萧明玥,问:“你觉得他什么意思?”
萧明玥抿了抿唇,含嗔带怨地抛过来一眼,神情有些不自在,犹豫再三才挤出一句:“他不就是瞧不上我与那人有了首尾……”
他连呼延凛的名字都不肯说,只觉得当着媳妇和弟弟的面坦白心事无异于被扒光了示众,简直羞愤欲死。
夏云泽安抚地拍拍他,又指向萧明暄,问:“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萧明暄这才发现他们先前的交谈牛头不对马嘴,愣了一下,低叫道:“我管你与谁有私呢!你就算把野汉子塞满东宫,又与我何干?”
“你放什么屁!”向来彬彬有礼的萧明玥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然后又充满歉意地朝娇妻拱拱手,温声道:“我这二弟出言无状,恐污了公主耳朵。”
夏云泽呵呵一笑,大度地表示无妨。
你辣我眼睛,他污我耳朵,都不是省油的灯,老子习惯了。
萧明暄最看不惯他这副假模假式的伪君子做派,干脆把话挑明:“这些年你自知对不住小连,对他家人百般纵容,我懒得管你,但连子瑜不知底细,你暂且少与他来往,就算要装慈悲也不急于这一时。”
萧明玥被他一番话震惊到失语,嘴唇翕动了几下,好不容易发出声音,哑着嗓子嘶叫道:“你还敢提小连?你有什么资格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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