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公霄凌空爆射，发出愤怒痛苦的咆哮，但他根本来不及喘口气，方白再次杀到跟前，冷声道：“看你还能撑多久。”
    哇的喷出一口鲜血，道道剑芒从公霄的身体激射而出，那是剑之法则在肆虐他的身体。
    双眸赤红，怒火熊熊，“贱人，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哼！
    方白冷声道：“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话音落下的时候，万千剑芒再次落下。
    此时此刻，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
    公霄愿意跟媚娘子母子一起去死？
    方白不相信会有如此愚蠢之人！
    毕竟公霄没有走到绝路，伤势恢复还有翻盘的机会。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洒，公霄狂霸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恐惧，远处媚娘子抱头哀嚎，但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赫然是要抱着一起死。
    眼见方白又是一剑落下，公霄大声道：“住手！”
    呼！
    方白松了口气，不到万不得已，不想两败俱伤。
    剑芒停在虚空，锁定公霄，随时都可以出手，冷眼望去，沉声道：“放人！”
    公霄狼狈不堪，拭去嘴角血迹，扫一眼远处媚娘子，仇恨的光芒愈演愈烈，“老夫凭什么信你？”
    公霄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万一他放了人，再也没有保命的底牌，岂不是死路一条？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方白冷声道。
    “除非你立下神魂之誓。”公霄大声喝来，底气却明显不足。
    神魂之誓的确有一定的约束力，但也不是没有违背的先例，许多人不愿意去冒险，关键还是代价不够。
    如果有足够的代价，神魂之誓又能算的了什么？
    “好！”
    方白缓缓道：“只要你放人，我绝不会为难你。”说着，毫不犹豫的立下誓言。
    经此一战，方白对自己的实力越发自信，即便公霄没有受伤，他依旧能进退自如。
    何况此战公霄伤的不轻，媚娘子又是在那个时候偷袭，势必会影响到公霄的根基，恢复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到那时，他的实力会变得更强，何惧之有？
    公霄恨意滔天，仿佛媚娘子背叛了他，万分不甘，此时也无可奈何，因为他要活下去。
    一缕神魂缓缓朝着媚娘子飘去，媚娘子娇躯轻颤，收起神魂，尖声道：“我儿呢？”
    “今日老夫放了你们，它日老夫也能杀了你们。”公霄森然说来，随手朝着虚空深处抓去，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出现在面前，疑惑的望向众人，随后定格在媚娘子身上。
    “娘？”
    头发灰白的老者面色轻抽，难以置信的望向媚娘子，神情落在媚娘子眼中，泪水再也忍不住狂涌而出，“我儿！”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武者的世界就是如此，无法从容貌分辨。
    公霄囚禁了媚娘子的儿子，不想让他死，不得不让他修炼，又不想让他变得更强，所以控制着修为。
    仅有圣人修为，保命足以，但想保住生机的流逝是不可能的。
    望着怪异的一幕，方白扭过头去。
    “现在可以了吗？”公霄冷声道。
    “神魂！”方白淡漠道。
    公霄不屑道：“对付这样的废物，老夫用得着控制他的神魂？”
    媚娘子轻声道：“我儿，老贼有没有控制你的神魂？”
    老者摇摇头，媚娘子松了口气。
    “你看到了？”公霄冷声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且慢！”方白淡淡说来，剑芒呼啸而动，堵住了公霄去路。
    公霄身躯轻震，冷眼望来，“你想反悔？”
    方白笑着道：“对付你这样的废物，老夫用得着反悔？”
    同样的话语还回去，公霄的脸色越发难看，“你想怎样？”
    方白淡淡道：“给你留个念想，自毁丹田，可以走了。”
    “嗯？”
    公霄杀意一闪而逝，嘴角浮现冷笑，“你以为这点时间就够了？”
    很显然，公霄看出方白意图，毁掉丹田，无非是在争取时间，争取变强的时间。
    方白也没打算瞒着他，“对付你这样的废物，够了！”
    哼！
    公霄神情冰冷，冷冷道：“今日之事，老夫记下了，它日定当加倍奉还。”
    方白闻言，不屑一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如果你再有半句废话，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
    胜败乃兵家常事，方白不知败了多少次，不知多少次死里逃生，没什么丢人。
    但说出这样的话就太愚蠢了，反而让人看轻，何必呢？
    公霄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万一方白不顾神魂誓言，悍然出手，岂不是自讨苦吃？
    自己的性命重要还是别人的誓言重要，公霄能分得清。
    “如你所愿！”
    公霄一掌拍向丹田，鲜血哇的喷出来，冷声道：“满意了吗？”
    堂堂法则小成强者逼到自毁丹田保命，公霄心底恨意之深，可想而知。
    “滚吧！”
    方白淡淡道：“不想自寻死路，最好不要再回来了。”
    哼！
    公霄冷哼一声，凌空掠去，眨眼消失不见。
    尘埃落定，媚娘子母子止住哭声，数千年天各一方，再次见面，唏嘘不已。
    “多谢公子！”
    媚娘子款款行礼，要是没有方白出手，她们母子或许再也没有重复的机会。
    一个是公霄的禁脔，一个是公霄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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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公子！”
    老者此时才反应过来，跟在媚娘子身边行礼。
    “都起来吧！”
    方白摆了摆手，互惠互利而已，何况他也不喜欢这些，“你们有什么打算？”
    公霄经此一败，绝不会就此罢手，势必会再次杀回来。以公霄对媚娘子恨意之深，此事算不得完。
    而他在开阳星落脚只是权宜之策，终究有一天要离开，到时媚娘子必定不是公霄对手。
    “愿意追随公子左右。”媚娘子轻声道。
    方白笑了笑，一个法则小成强者追随，的确很有诱惑力，但乘人之危的事情他做不出来，心念一动，神魂缓缓飘起。
    媚娘子抬头望来，神情有些激动，谁不渴望自由？
    “你自由了！”方白淡淡道：“现在还是那么想的？”
    媚娘子收起神魂，低下头去，“请公子定夺。”
    方白笑着道：“去吧，公霄交给我。”
    “公子恩情，如意永生不忘！”媚娘子再次拜倒。
    “如意？”方白笑了笑，“这是你的真名字？”
    “公子见笑了。”媚娘子轻声道。
    方白摆手道：“去吧！”
    媚娘子看了方白一眼，带着那老者离去，只剩方白一人留在原地。
    环视四周，方白眉头轻皱，神念散开的同时，万千剑芒呼啸而过。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轰鸣声惊动了快意门强者，神念缓缓蔓延而来，刚才大战的动静就引起了他们的怀疑，但谁也不敢轻易窥伺，此刻再也忍不住神念传来。
    血光散尽，大地翻了一遍，无数枯骨掩埋，依旧有淡淡血气飘荡。
    察觉蔓延来的神念，方白忽然有了一个念头，既然不能安安静静的修炼，索性弄出些动静。
    “都过来，妄图逃走者，杀无赦！”
    冰冷的声音随着那些神念传过去，道道骇然的目光升起。
    顷刻后，方白面前出现七道身影，赫然都是领悟法则的强者，一个入室，三个登堂，三个初窥皮毛。
    快意门能有如此实力，倒是不凡。
    方白淡漠道：“都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法则入室的是一个黑袍中年男子，轻声应道。
    “好！”
    方白说道：“公霄败逃，再也没有快意门，你们有何打算？”
    黑袍中年男子面色一抽，他们的打算有用吗？还不是得看方白的脸色和心情？
    “愿誓死追随！”
    黑袍中年男子大声说来，剩下六人幡然醒悟，纷纷表态，愿意追随。
    方白笑着道：“问题是我该怎么相信你们？”
    “这…”
    黑袍中年男子抬头望来，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欲哭无泪，原来臣服也是一件如此困难的事情，还要让别人放心？
    天下还有这样的事情，情何以堪！
    问题是，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顷刻间便会有性命之忧。
    走了一个狂霸的公霄，来了一个更难对付的，偏偏实力不如人，无可奈何！
    方白叹声道：“看来只好痛下杀手了！”
    “等等！”
    黑袍中年男子苦着脸道：“我等愿意立下誓言，永不背叛！”
    方白摇头道：“不够！”
    黑袍中年男子咬着牙道：“交出神魂呢？”
    方白笑着道：“会不会太勉强？”
    “一点都不勉强！”
    黑袍中年男子心里早已骂翻了天，脸上不敢有丝毫表示，关系到性命大事，怎敢犹豫？
    方白叹声道：“那好吧，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黑袍中年男子脸色狠狠一抽，率先交出神魂，其他六人依次效仿，掌控这些人，彻底掌控了快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