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我看谁敢!
被人押着在大街上走,张十二还真有点不适应。
前世的时候只在电视上看过那些贪官污吏被囚车押着在大街上招摇过市,然后各种西红柿鸡蛋的就飞上去了,看着很是喜人。
而现在呢,他成了被押着的人,虽没有囚车枷锁,但也觉得不是很自在,幸亏今天雪大,路上没有几个行人,不然真的是好丢脸。
劳资来荆州干了那么多出彩的大事还没游街炫耀呢,没想到却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手,丢人呀!
为什么张十二不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狠狠的打这狗官的脸呢?
首先他现在无凭无据,就算说自己是谁谁谁,他们没见过,够呛认识,而且还可能更嘲笑他,所以他才选择不说,更重要的是,用自己的身份去打这么个不知道是啥身份的狗腿子,太浪费了!
他倒是想去会会那骆致远,看他有什么本事,打他的脸肯定更有意思一些,他倒是不用担心等会出现跟刚才一样的事情,因为临走前他对陆三使了眼色。
以陆三的机灵劲,肯定会明白他的意思吧!
…………
冒着风雪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一座府衙门前,张十二抬头就看到上面的“荆州知府”四个字,确实比梁州知府要强多了。
走到前堂里,没有了风雪侵袭,张十二才感觉暖和了许多,又跺了跺脚,朝着手哈了几口气,整个人才有一种“融化”过来的感觉。
做完这一套动作,他才抬眼打量起这前堂里来,这前堂很大很高,四角各立着一根喷着红漆的石柱,正前方则是一张青色的大理石放桌,后面是一把长椅,这么看起来,整个前堂倒是很干净利落。
除了这些,石柱两侧则站了两队衙役,手里并不像电视中的那样拿着杀威棒,那估计就没有“威武”可以喊了,不过看着他们腰间别着一把把大刀,倒是挺唬人的。
在张十二打量这帮衙役的时候,这帮衙役也在打量着他,并且心生诧异。
听说这小子是个愣头青,把骆公子打了一顿不说,还把茅大学士的旧居给占了——虽说那宅子已经是无主之宅,可是荆州谁人不知,骆公子早就把那宅子占为己有了?光是装饰就花了不少功夫和银子呢!
一般的犯人来到官府,看到他们哪一个不吓的要死?可他倒好,东看西看,哪有一丁点害怕的样子?
呵,还真是个愣头青!
“知府大人到!”
随着后堂传来的一声,衙役们都挺直了腰杆,抬头看向前面,表情严肃。
看来这个骆致远平时很严苛嘛,张十二这么想着,头也朝前看去……
…………
缓缓走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身穿一身烫金的黑色官服,模样跟骆行建有些相像,只不过面上带须,也多了些沧桑感,不苟言笑,不怒自威。
这人应该就是正主,荆州知府骆致远了。
骆致远走到石桌前坐了下来,打眼看着张十二,心里有些诧异,跟金霖看到张十二的第一感觉有些相似,但又有不同。
为官数十年,骆致远算是阅人无数,面前这年轻人身上的镇定并不是装出来的,更加疑惑了。
“大胆刁民,见到知府大人为何不跪?”
回到骆致远身边,金霖感觉自己更有底气了,大声呵斥道。
“呵呵,我怕知府大人当不起我这一跪!”
张十二斜眼看着两人,面露不屑。
他军衔是镇远大将军,属于从三品的官职,而知府也是从三品,两人算是平级,为何要跪?
“大胆!公堂之上还敢如此放肆,来人,给我打!”
“是!”
两名身高体胖的衙役走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根手臂粗的长棍,作势就要行刑。
自始至终,骆致远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在观察张十二,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而且他不确定面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有无底牌,这个时候沉默是金,就算真发生什么,也可以把责任推到金霖身上。
这就是老狐狸的心机,而一旁咋咋呼呼、自认为很聪明的金霖就没有这个修为了,被人当枪使都没有一点反应。
“我看谁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公堂外传来了莫邪那熟悉的嗓音,张十二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下来,若是他们再晚来一会儿,他怕是要都想动手了——哪能白白挨打呀?
只不过有点奇怪的是,为什么陆三回卫国公府报信,来的却是护国公家的孙子呢?委实奇怪呀……
…………
听到这突然的声音,所有人都朝门外看去,然后就看到了眼前这令人震惊的一幕。
只见公堂外的知府院子里,身穿长袍的莫邪在前,而他身后则跟着一队披甲执剑、装备精良的军队!
“知府大人不好了!外面已经被——包围了!”
从外面跑进来的衙役刚说完,整个公堂里爆发出“哄”的一声,正站在张十二身边拿着棍棒准备动刑的两个衙役对视一眼,朝张十二讪讪的笑了笑,然后就退回去了……
他们不傻,外面为何来了那么多军队,而且还是护国公的孙子莫邪领军,怕都跟眼前的年轻人有关!
他们虽然也是吃皇粮的,可是跟那些上过战场手里不知道有过多少人命的军人比起来,他们更像是杂牌军,战斗力不能相提并论……
骆致远的眉毛也挑了一下,心想还真让他猜着了,这个年轻人还真不普通,幸亏他一句话都没说。
只是有点好奇,这个一脸陌生的年轻人到底是谁呢,为何能让莫邪亲自带兵过来?
“知府,你看?”
金霖也意识到事态不对了,有些紧张的问道。
骆致远并未回答他,而是看着走进来的莫邪笑道:“莫将军,今日怎么有空来我的一亩三分地看看了?还有,这公堂之上,带着这么多官兵,不是太合礼吧?”
虽然莫邪身份特殊,但说起来的话,他毕竟要比骆致远小一辈,而且骆致远本身背景也比较复杂,对于面前的小辈,自然带着责问的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