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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烟缸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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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因为他不敢肯定这些东西充公后,真正能送到博物馆有多少。
    在这个过程中,指不定有着多少双手会从中截留一二。
    “嗯,东厂,这件事你办得很不错,带着你的人,跟我继续去办件事!”
    说着,楚牧峰就走到桌旁,从抽屉里拿出来烟缸的照片,递过去后肃声说道:“把这张照片给你的人全都看一看,告诉他们都给我牢牢记在脑子里。”
    “一会儿搜查的时候,都给我机灵着点,无论如何都要给我翻出来这个人。谁要是说第一个找到,重重有赏。”
    “是,处长!”
    裴东厂伸手将照片接过来,第一个将烟缸的样貌烙印在脑海中。
    “给你半个小时修整,一点钟准时行动,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裴东厂拍着胸脯应道。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楚牧峰是没想过短时间内能有什么意外收获,可收获就是这样不期而至。
    裴东厂刚走,黄硕就神情振奋地敲门进来。
    “处长,渡边川雄招了!”
    “是吗,走!”
    楚牧峰顿时精神一振,快步往外面走去。
    一个招供的渡边川雄要比恒美商社重要的多,反正现在时间还早,自己有的是功夫去找麦可的麻烦。
    审讯室中。
    再见到渡边川雄的时候,楚牧峰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房间了。
    自己离开的时候,渡边川雄虽然挨了两刀,但还算有个人样。
    可现在的呢,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面刚刚捞出来似的,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落汤鸡的模样。
    而且落汤不是水,而是鲜血。
    眼前是一个浑身布满伤痕的血人。
    袒露在外面皮肤,能清楚看到一个个刀口。
    每个刀口的划出都是一种近乎机器切割般的艺术,整整齐齐,深度均等,滴滴鲜血就这样从刀口往外缓缓溢出。
    这是黄硕借鉴凌迟发明的一种刑罚,他叫做:雕花!
    雕花的精髓就是让犯人随时都保持着清醒状态,能充分感受到全身上下传来各种剧痛,光是想想那种感觉就够惊悚,更别说亲自承受呢。
    渡边川雄就是这样被拿下的。
    他不过是个负责收集情报的普通间谍,根本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残酷的刑罚。
    这种将刑罚细致化到如此地步的人,简直就是最恐怖的魔鬼。
    “怎么,愿意说了吗?”楚牧峰瞥视了对方一眼问道。
    “说,我说……”
    渡边川雄缓缓抬起脑袋,睁开眼,声音干涩地说道:“能不能先给我止血?”
    “一时半会死不了的,赶紧说吧!”
    楚牧峰自然不会急着给他止血,要的就是这种紧迫感,只有在这种濒临死亡的边缘徘徊挣扎,他才会乖乖说出来心中的秘密。
    “你想知道什么?”渡边川雄已经决定招供,自然是越快越好。
    血流太多了,他现在感觉浑身力气仿佛都被抽空,精神上都处于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
    “你是不是间谍?”
    “是!”
    “隶属于岛国特高课?”
    “对!”
    “总领事馆的高野秀树也是间谍?”
    “是的,我们都是,他算是我的上级,我直接听命于他行事。我是跟随着冈田太郎来华的,借着商会身份做掩饰,负责搜集情报。”
    “你们应该有组织的?说出组织的名字,还有其余间谍的身份?”
    “我们的确是个小组,小组名字叫做夏!小组其余成员都有谁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的上线是高野秀树,他在夏组中的代号叫做蝈蝈,我叫做蛐蛐。”
    “蛐蛐!蝈蝈!”
    楚牧峰眯了眯眼,这个代号还真是挺随意的,不过想来也是,间谍小组的代号就是这样五花八门。
    “这么说夏组还有多少人,都是谁,他们都拿着什么身份掩饰,你是一概不清楚了!”
    “那你知道什么?不要给我说你连夏组的组长是谁都不知道。”
    “组长我知道。”
    渡边川雄说到这个的时候,眼中流露出几分钦佩之色:“组长叫做螳螂。”
    夏组组长是螳螂。
    楚牧峰点点头,这只螳螂隐藏得果然深啊。
    “冈田太郎难道不是螳螂吗?”楚牧峰慢慢问道。
    “会长?”
    渡边川雄有些诧异,摇摇头直接说道:“我刚才说的很清楚,冈田会长只是为我的身份作掩饰,他和我们夏组没有任何关系。”
    “你不会现在连冈田会长都怀疑,觉得他就是螳螂吧?”
    楚牧峰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你渡边川雄都不知道夏组其余组员是谁,都不知道螳螂的真正身份,又怎么敢说冈田太郎一定不是呢?
    在没有最终结论之前,楚牧峰对任何人都会持以怀疑态度,这是他破获间谍案的经验。
    “现在说说你和高野秀树之间的谈话内容吧,他想要你做什么?”楚牧峰话锋一转问道。
    渡边川雄是有心隐瞒,但想到刚才那种刑罚带来的非人痛苦,就不由心有余悸,毛骨悚然,舔了舔嘴唇说道。
    “高野秀树说准备执行一个‘釜底抽薪’的计划,我负责收集金陵警备厅系统所有高层的资料,他那边安排刺杀。”
    “这是想要动摇金陵城的秩序基石,让整个城市陷入到无序和混乱中!”楚牧峰眼神寒彻。
    “是的!”
    渡边川雄布满着鲜血的脸上带着几分狰狞:“我们就是要通过釜底抽薪计划,让金陵城变成一个无秩序之地!”
    “哼,你们算盘打得不错啊,真当我们警员都是吃干饭的吗?”楚牧峰嘴上不屑地讥诮,心里却是有些发怵。
    以特高课的行动能力,完全可以做成这事。
    要是警备厅的高层都出事了,可想而知将会给金陵城带来什么样的动荡不安。
    所以说这个事必须郑重对待,毕竟楚牧峰也不敢肯定夏组只有渡边川雄负责搜集情报,别的间谍呢?他们都闲着?
    “那按照你所说,只要将高野秀树抓回来审问,会知道更多机密情报对吧?”楚牧峰若有所思地眯着双眼问道。
    “不错!”
    渡边川雄喘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夏组是个等级制度森严的间谍组织,每个级别都有着最清楚的划分。”
    “我只是夏组最基层的情报员,高野秀树要比我高一级。所以说他会知道夏组的很多机密情报,比如组长是谁。”
    “你这是鼓动我抓捕高野秀树吗?”楚牧峰玩味地瞥视过来。
    “我只是就事论事。”
    渡边川雄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笑容,自嘲般地说道:“我都已经这样,难道说欺骗你还有意义吗?你想要知道夏组的更多情报,只能找高野秀树。”
    “不过你们警备厅有这个资格吗?高野秀树好歹是总领事馆的武官,享有外交豁免权的,你们不能动他,也不敢动他。”
    “那是我的事!”
    楚牧峰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又开始询问起来,每个问题都是跳跃性的,都让渡边川雄感到有些猝不及防。
    直到这时,他才深刻体会到,楚牧峰被称之为间谍杀手绝非浪得虚名。
    那些看着不起眼的问题,都是环环相扣,都是有坑的,稍有不慎就会栽进去。
    渡边川雄最开始还想着有选择性地招供,可后来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说出来的消息,到底哪条是有价值的,哪个没价值,谁和谁是串联的。
    “现在咱们说说那批文物吧!”
    楚牧峰将渡边川雄压榨干净后,为了缓解氛围,轻描淡写地就转移到文物这一块上。
    他翘起眉角,淡淡问道:“那批文物是你们冈田商会进入金陵城后,第几批收集到的?”
    “第二批。”
    渡边川雄在这个问题上更是没有掩盖的意思,连最隐秘的情报都说出来,这事还有什么重要的吗?
    他使劲吞咽了一口唾沫,润了润火辣辣的嗓子。
    “我们之前运出去过一批,但那批价值不算高,纯粹就是我们拿来试水。第二批才是最重要的,里面不少珍贵的古玩字画,都是我们费尽心思搜刮到的。”
    “只是没有想到现在一下被你端掉,楚牧峰,你出手真够狠的。”
    楚牧峰讥诮着冷笑连连,“我再狠有你们狠吗?那些文物都是我们国家的瑰宝,就这样被你们搜刮来倒腾出去,你们这群窃贼,人人得而诛之。”
    渡边川雄哭丧着脸哀求道:“楚牧峰,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是不想让我就这样死掉,觉得我还有价值的话,就赶紧给我止血吧。”
    楚牧峰当然不想渡边川雄就这样死了,留着这么一个有价值的间谍可是宝贝。
    他转身冲黄硕吩咐道:“给他包扎后单独关押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靠近他的监牢半步。”
    “记住,我说的是谁都不能!”
    “是!”黄硕恭声领命。
    “你要去哪里?”渡边川雄看到转身往外走的楚牧峰,下意识地问道。
    “去哪,你刚才不是和我说过麦可的事吗?”
    渡边川雄猛然清醒,难以置信地喊道:“你不会想要去恒美商社吧?楚牧峰,你真的是个疯子,你比我疯的很。”
    “这要多谢你的情报,不然我哪里会知道麦可的秘密。放心吧,我会好好利用这个情报的!”楚牧峰邪魅一笑。
    “你……”
    渡边川雄想到自己刚才说出来的麦可秘密,就不由有些懊悔。
    楚牧峰就是一个魔鬼,他这样做不是将我彻彻底底的出卖了吗?
    这是根本不准备给我留一条后路啊。
    “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吧!”
    说罢,楚牧峰走出审讯室后,心情颇为愉悦。
    渡边川雄曝光了间谍夏组是个大收获,顺着他这条线,还将后面的高野秀树给挖出来。
    “我就不信你高野秀树不和你的上线联系,你要是说联系的话,你的上线应该就是螳螂了吧?”
    “夏组螳螂,相信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当然,楚牧峰也不会放松对冈田太郎的审问。
    你冈田太郎在没有彻底排除嫌疑之前,仍然要处于我的严密监控中,我要知道你的一举一动,我要让你把掳走的民脂民膏都给吐出来。
    “处长,我这边已经准备好,随时都能出发。”裴东厂走过来恭敬道。
    “好,现在就走!”楚牧峰挥手说道。
    “是!”
    刑侦处六科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警备厅。
    所有看到这幕的警员都不由露出一种错愕和崇拜的目光来,心里五味杂陈。
    “以前的刑侦处哪里有这种排场,动不动就大部队出警。”
    “嗨,我跟你讲,也就是郑宝坤被拿下了,要是他继续留任,刑侦处未必会这么繁忙哦。”
    “你们说刑侦处一科被整顿好了没有?”
    “哪里有那么快,不过等着吧,以着咱们这位楚副处长的手腕,是断然不会允许一科就这样逍遥快活,肯定会重拳整改。”
    “说的没错,瞧瞧,六科就是最好的例子,你看现在六科三支侦缉队多听话。”
    ……
    午后两点。
    恒美商社。
    有着午睡习惯的麦可,刚刚睁开朦胧双眼,还在云里梦里时,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叫嚷声。
    “副社长!出事了!”
    “副社长,快开门啊,不好了!”
    鬼哭狼嚎个什么劲!”
    心情顿时变得有些烦躁麦可,下了床,走到门口,猛地拉开房门,看着外面的人不耐烦地吼道:“叫什么叫,出什么事了!”
    “副社长,外面来了一群警备厅的警员,他们点名道姓要见您。”
    “警备厅的?”
    麦可有些愣神,那帮家伙怎么会来恒美商社?不会又和赵仰有关系吧?
    也不能怪麦可这样想,毕竟赵仰已经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这个家伙阴魂不散的在纠缠着自己,好像不将烟缸从这里救出去,就永远不会消停。
    但赵仰不是兵工署的吗?怎么会和警备厅扯上关系呢?莫非请他们出面帮忙不成?
    心里暗暗猜测的麦可,起身走了出去,“走,会会他们!”
    恒美商社大厅。
    楚牧峰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他虽然说被允许进来,但身边却都是商社的人在监视着。
    面对这样的监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
    要说之前他是没辙的话,现在有渡边川雄给的资料在,吃定这个麦可了。
    “你是?”麦可进来后瞥视了一眼,傲然问道。
    “金陵警备厅,刑侦处楚牧峰!”楚牧峰淡淡说道。
    “刑侦处的?”
    麦可脸上露出几分狐疑神色问道:“我们恒美商社和你们刑侦处好像没什么关系吧?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做什么?”
    “你就是麦可副社长吧?”楚牧峰不动声色地问道。
    “不错,我是!”
    “久仰大名,有些事想和你单独聊聊,不知道方便吗?”楚牧峰扫视了一圈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单独?私聊?
    麦可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话到嘴边想到这里是恒美商社,是自己的地盘,要是说就这样认怂的话,传出去未免太贻笑大方。
    “行啊,你们先下去吧。”
    随着所有人都走出大厅后,这里就只剩下两个人,屋里面一片静寂。
    麦可打了个哈欠,掏出一根雪茄刚想要点着,扫了楚牧峰一眼后举起来问道:“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根?这可是进口的好货,我想你们警员恐怕买不起吧。”
    “你随意!”楚牧峰摆摆手淡淡笑道。
    “好吧!”
    麦可自顾自地抽起来,只是当他抽了第一口,还没来得及吐烟时,猛然听到楚牧峰说出的话语,当场就剧烈咳嗽起来。
    “麦可,你和琼斯在一起的时候也喜欢抽雪茄吗?”
    “咳咳!”
    麦可神情惊骇,看向楚牧峰的眼神露出一种错愕,“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我说你和你上司,也就是你社长的夫人琼斯在寻欢作乐时,是不是也喜欢抽雪茄喝洋酒啊?”楚牧峰言语粗俗,却很具威慑力。
    麦可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连忙叫道:“你……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
    楚牧峰平静地注视着麦可,看到他神情这样恐慌后,漫不经心地翘起二郎腿,云淡风轻地说道:“我是不是胡说你应该很清楚,而我既然敢这样说,你觉得我会没有证据吗?”
    “你不只是和琼斯胡搞,你还从恒美商社贪污了巨额钱款,我说的对吧?”
    “你……”
    麦可看向楚牧峰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恶魔,声音哆嗦着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莫非……”
    说到这里,麦可语气陡然间停住,恍然大悟般地说道:“是渡边川雄告诉你的是不是?”
    “没错,就是渡边川雄给我说的,他不但给我说了这件事,还说了很多有关你的事。”
    “麦可,你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你的那些事竟然会被渡边川雄偷偷的记录下来吧?你现在是不是恨不得他去死呢?”楚牧峰微微一笑道。
    “原来如此!”
    麦可一下就明白过来,真是渡边川雄说的。
    其实这些事也只有渡边川雄知道,他当时不就是拿着这个过来威胁自己吗?
    只是没想到渡边川雄会将这些事告诉楚牧峰,可不对劲啊,渡边川雄是岛国人,是冈田商会的副会长,他怎么会听楚牧峰的话呢?
    对了,他被抓了,莫非是被审讯出来的!
    想到先前听到的消息,麦可很快就觉悟了,望过来的眼神也变得很坦然镇定。
    “楚牧峰,你抓渡边川雄应该不只是为了我吧?”
    “你猜呢?”楚牧峰自然是不会给出明确答案。
    “其实无所谓了。”
    麦可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说说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你不会费尽心思的搞出这么多事,只是为了来这里羞辱我吧?”
    “羞辱?”
    楚牧峰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笑容来,晃动着手指头说道:“你说错了,我从来就没有想要羞辱你的意思,这事也不是什么羞辱。”
    “你能搞到你上司的媳妇,骑个大洋马,那是你的本事,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至于说到你贪污,那也是你的手段,我也懒得去管,反正你贪污的又不是我的钱。”
    “那你想要什么?”
    “烟缸!”
    楚牧峰在麦可的色变中,一字一句说道:“我只要烟缸!”
    “麦可,不要给我说你不清楚烟缸是谁,更不要给我说你对烟缸的下落一无所知,要是那样说的话,我会将你的秘密全都曝光出来,你觉得那样做,你还有前途吗?或者说,你还有生路吗?”
    “你……”
    麦可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额头上浮现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现在是对楚牧峰掌握自己秘密的事情一点都不怀疑。
    想到那些秘密随便一件曝光,都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就感觉太阳穴突突的直跳。
    可烟缸的事也很重要,麦可也不敢乱说啊。
    “我的时间有限!”
    楚牧峰随意点燃一根香烟,扫视过神情矛盾挣扎的麦可,冷冷地说道:“你最好是能快点做出决定来,不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可不敢保证。”
    “其实这事很难选择吗?换做我是你的话,也肯定会选择说出烟缸的下落。”
    “麦可,只要你说出烟缸下落,那么咱们就是朋友。你说作为朋友,我能不维护你的利益吗?你愿意在这里继续贪污就继续,愿意和谁上床我也懒得管。”
    “我甚至可以保证,这事渡边川雄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只有我知道的情况下,你觉得这事的安全系数是不是高出很多呢?”
    麦可眨了眨眼,神情似乎有些动摇。
    “你总应该相信我多过于渡边川雄吧?”楚牧峰的声音在缭绕的烟雾里,显得是有些飘忽不定。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麦可会相信渡边川雄吗?不会!
    这不楚牧峰也知道这些秘密就是最好证明。
    你这个混蛋当初说打死都不会说给第三个人知道的,现在第三个人就站在我面前公然威胁,你还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你的保证有个屁的意义?
    渡边川雄不值得相信,你楚牧峰就值得吗?
    但这事他必须得相信楚牧峰,因为他已经对渡边川雄做过一次妥协,这次也只能妥协,不妥协的后果是难以承担的。
    说白了,只要跪了一次,就很难再硬气了!
    想到这里,麦可就抬起头来,盯视着楚牧峰,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可以和你交易,但你能确保这事就到你为止吧?”
    “能!”
    楚牧峰点点头,爽快地说道:“我不是渡边川雄那种人,你也清楚这里是金陵城,我和他是不同的。”
    “他会随时随地的变成阶下囚,但却没谁敢动我,也没谁能动得了我。你和我当朋友,总要胜过当敌人吧?”
    “渡边川雄会永远的保守秘密吗?”麦可紧声问道。
    “死人会开口吗?”楚牧峰反问道。
    死人?
    麦可紧绷的心弦略微松弛下来,这个答案我很喜欢。
    我早就想要送渡边川雄归西,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
    现在要是说楚牧峰能杀死他的话,也算是解决了一个后顾之忧。
    “好吧,只要你能保守秘密,我愿意和你合作。我可以告诉你烟缸的消息,他的下落,只要你能信守承诺。”麦可拿定主意后神情坚决。
    “聪明!识时务!”
    楚牧峰冲着麦可竖起大拇指,心满意足地说道:“我就喜欢和你这种聪明人打交道。”
    “麦可,你也不要觉得这对你是一种威胁,你想想,我掌握着这些秘密就相当于是咱们有了合作的基础,然后我是最不希望你出事的,你要是出事对我没有一点好处是吧?”
    “随你怎么说吧!”
    麦可有些无语的瞪视一眼,就没有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竟然将这事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要是再让你说下去的话,是不是就应该感谢你,帮我保守这些秘密呢?
    “烟缸现在很安全!”
    麦可吐出一口浊气后,说出来的话语顿时让楚牧峰精神振奋起来,只要烟缸还活着就好。
    “我现在是有些后悔,要是说早知道这个家伙这么烫手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做这事。”
    “其实烟缸并不是我们恒美商社的人绑架的,而是另有他人做的这事。这个人是我们在米国的一个合作商,他们家族经营的就是军火生意。”
    麦可的话刚说到这里,楚牧峰便直接问道:“他的名字。”
    “福特!”
    麦可翘起眉角轻声说道:“他叫福特,在米国的家族势力很大,不过那他却是家族的一个旁支,最不受重视的那种。”
    “前些时候他来到金陵城,也是想要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什么财路。结果烟缸就被他盯上。”
    “我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烟缸的身份,我只知道他当初绑架了烟缸后,就给我运到这里来,关押在恒美的地下室中。”
    “福特想做的事很简单,就是希望烟缸能跟着他回米国,为他效命做事。可烟缸死活不答应,说只想留在华夏。”
    “然后就是陷入到了僵持之中,烟缸被控制着是别想得到自由离开的,而福特也并不想弄死烟缸,一直在劝说,给出各种承诺,想要靠着时间慢慢消磨掉烟缸内心的抵触情绪。”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内情。
    楚牧峰没有打断麦可的话,让他继续说下去。
    毕竟这些事都是楚牧峰所不知道的,也是赵仰不清楚。
    不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整明白,以后没准还会遇到这样的麻烦事。
    “我也不知道这事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居然被武田半藏知道,后来他就在叶鲲鹏的寿宴上说出这事,结果赵仰就带着人过来。”
    “我当然是不能让赵仰搜查,他要搜查出来烟缸,恒美商社的名声岂不是臭了,我也要跟着受到连累。”
    “我给挡下来后,就通知了福特,让他赶紧想办法带人离开。他那也知道这里是不安全的,所以悄悄带烟缸走了。”
    “只不过他在这里是没有什么根基,所以新的隐藏地点也是我帮着找的。”
    “楚处长,我想要请问下,要是说你将烟缸营救出来的话,福特怎么办?”说到这里时,麦可突然问道。
    “你想要我怎么做?”楚牧峰饱含深意地望过来问道。
    “杀了!”
    “杀了?”
    楚牧峰嘴角扬起,神情玩味的问道:“呵呵,麦可,你还说我做事狠,瞧瞧你自己,真够心狠手辣啊。”
    “这还没有怎么样?你就想着杀了对方,我倒想要问问,杀掉福特对我来说有好处吗?”
    “有,当然有!”
    麦可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处藏身地只有我知道,我带着你过去,福特肯定会清楚是我泄的密。”
    “你不是说咱们是朋友吗?你不想要让人知道咱们的关系就只能是杀死他!杀死福特,我的秘密能保住!你我的关系也将彻底隐秘下来!”
    “再说他敢私下绑架烟缸,难道不该死吗?”
    “你说的倒是很有道理,我也清楚你这是想要杀人灭口。无所谓,福特可以杀,但这事要你动手,你杀死他我可以帮着处理掉尸体,也算是我的诚意。”
    “你刚才也说到,烟缸是被福特绑架的,福特得付出代价,那代价就是他这条命。”
    楚牧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么你呢?你这个帮凶,难道说一点代价都不想要付出吗?这好像说不过去吧!”
    明目张胆的敲诈!
    “我可以给!”
    麦可愣神过后,苦笑着摇摇头。
    “事不宜迟,你既然说要带路,那咱们现在就走吧!”楚牧峰跟着话锋一转。
    “可以。”
    麦可也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人,既然已经谈妥了,那么就不会迟疑。
    他也清楚,自己这边要是说敢拖延时间的话,楚牧峰肯定是会怀疑的。
    反正是决定做这事,那就干净利索点吧,免得夜长梦多。
    ……
    金陵城城西,一条小巷。
    在这里有着个不起眼的杂院。
    从外面看的话,杂院就是普普通通的老宅子,墙上爬满了青苔,但里面却是别有乾坤。
    很少有谁能想到,这里竟然有着一个面积不小的密室。
    院里面有着两个人放哨。
    他们都是福特的人。
    “法克,你说这差事什么时候是个头?”
    “谁知道那,咱们都在这里好些天,想想都憋屈的慌。”
    “这要是换做我的话,早就将那个该死的白痴给杀了。”
    “嘘,小点声,你又不是不清楚咱们这位少爷脾气,他是和那个家伙耗上了!”
    “真是没劲啊!”
    就在两人百无聊赖的时候,在地下密室中站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米国人。
    金发碧眼高鼻梁,容貌是典型的西方人特征,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他就是福特。
    在他前面,被捆绑着的一个男人就是烟缸。
    烟缸面容有些消瘦苍白,胡子拉碴的,双眼无神,有气无力地说道:“福特,你这都多少天了,难道说还不死心吗?”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明白的吗?你除非是杀了我,不然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去米国的。我要留在这里,要为我们国家做事,要杀尽所有岛国人的。”
    “烟缸!”
    福特眯着眼看过来,不为所动地说道:“这话应该我来说吧,上帝啊!你瞧我都等你多少天了,你怎么就是不被感化呢?”
    “你们华夏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想我花费的功夫够深的了吧,你这根铁杵还不被磨成针?”
    福特还居然是个华夏通。
    烟缸摇摇头,叹息着说道:“别浪费时间了,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烟缸,你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了,我最多再给你一晚上的考虑时间,你今晚要是说再这样固执的话,那你就永远别想再看到日出了!”
    “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吧!”福特撂下这句话起身就走出密室,他不是说说玩的,而是真的这么想的。
    外面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他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再耗下去。
    “一晚的时间吗?”
    烟缸看着福特逐渐远去的背影,并没有畏惧,只有满满的不甘和愤然。
    杂院中。
    “咚咚!”
    就在福特刚刚上来都没有走进屋里的时候,院门敲响,听到敲门声是三长两短后,他就直接说道:“赶紧开门,是麦可!”
    “是!”
    等到院门打开,露出来的果然是麦可那张脸,只不过在他身边,还跟随着四个人。
    看到这种阵容,福特有些愕然。
    “麦可,你这是干什么?”
    要知道为了保密期间,平常麦可过来的时候都是自己,绝对不会说带着别人。
    “福特,我找你是有事要说。”
    麦可轻描淡写的就岔开话题,扫视了一眼地下室的入口处后问道:“烟缸还被关押在地下室吗?”
    “对!”福特点点头应道。
    “我就是为他来的!”
    麦可沉声说道:“我现在就要见到烟缸,问问他的最后态度,他要是说还不答应你的要求,就必须杀了他。”
    “福特,这件事已经闹大了,我已经不可能说帮你继续兜揽着,你清楚我的意思吧?”
    “清楚!”福特说道。
    “那咱们就去见见他吧!”
    这一切都是这样自然。
    即便福特感觉哪里不对劲,却也是没有多想。
    毕竟在他心中麦可可是自己人,要不是说有麦可帮着点,以为他能躲过去赵仰的搜查监视吗?
    地下密室。
    在这里,楚牧峰总算是见到了烟缸。
    看到烟缸果然还活着,楚牧峰悬着的心不由放下来,而看到烟缸被捆绑着的模样,心里更是冒出一股冷意来。
    “给烟缸松绑!”
    楚牧峰没有等到麦可和福特说话,便已经下令,裴东厂就赶紧走上前去动手。
    烟缸有些傻眼。
    福特当场懵圈。
    “麦可,这是什么意思?他要干什么?”福特刚问出话来,便看到麦可居然拿出来一把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在他充满惊愕和惊恐的神情中,麦可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没办法,我没得选!”
    嘭!
    一声枪响,脑袋开花!
    福特噗通一声栽倒在地,眼珠子都爆了,别想瞑目了!
    烟缸直到被松绑,都没有能明白这是怎么什么情况。
    这个麦可和福特不是一伙的吗?怎么会说动枪就动枪?还有眼前这个男人是谁?
    “赵先生,我知道您现在有很多疑问,但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楚牧峰瞥视了一眼地面横死的福特说道。
    “好的!”烟缸识趣地应道。
    “东厂,留下善后!”楚牧峰冲着裴东厂吩咐道。
    “明白!”
    等到他们走出地下密室的时候,福特的那两个跟班也已经被解决掉。
    几个人很快从这里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
    恒美商社总部外。
    “麦可,这件事多谢你的帮忙,咱们后会有期。”楚牧峰笑着说道。
    “楚处长,我也希望咱们以后有更多的机会合作。”麦可早就从杀人的紧张情绪中平复下来,语气平静地说道。
    “肯定会有的!”
    说完,楚牧峰就坐车离开。
    麦可转身走进恒美商社的大门。
    直到走进办公室,麦可那颗砰砰直跳的心脏才算真正安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与他合作,未必是坏事。”
    ……
    车上,烟缸现在已经从最初的迷糊状态中恢复了。
    其实经历过被绑架的他,算得上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害怕。但他还是想要知道楚牧峰是谁,为什么要救他出来。
    “现在能给我说说你是谁了吧?”烟缸坐在后排的位置上,忍不住问道。
    “赵先生,我叫楚牧峰,赵仰是我师兄!”楚牧峰微笑着自报家门。
    赵先生说的就是烟缸。
    烟缸的真名叫做赵信典。
    “赵仰?赵署长是你师兄?”烟缸听到这个答案的瞬间一下就懵神。
    “没错。”
    楚牧峰望着车窗外面的人来人往,笑着说道:“咱们现在就去见我师兄,我想等见到师兄后,您总该相信我了,不会再有敌意吧?”
    “我原本就敌意。”烟缸脸面有些发红。
    呵呵,你能没有敌意吗?
    从被带出小院到现在一直都是处于戒备中的,我能看不出来?
    不过无所谓了,这种戒备是好的,最起码说明你是为人警觉。
    不能说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人把你救出来,你就要对他感恩戴德,万一是个局呢?
    半个小时后。
    在鼓楼的一家茶楼的雅室外。
    楚牧峰看到了急匆匆走进来的赵仰。
    “人呢?”赵仰迫不及待的问道。
    “署长!”烟缸在看到赵仰真的露面后,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站起身来激动地喊道。
    “哈哈,真是你!”
    赵仰猛地上前和烟缸拥抱,兴奋地说道:“烟缸,你这是想要急死我,万幸你没事,你要是真的出现点意外,我真是愧疚大了?”
    “署长,这事还要多谢这位楚先生,要不是他的话,我也许就真见不到你了!”烟缸松开赵仰后,指了指楚牧峰说道。
    “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赵仰招呼着烟缸坐下来后,表情振奋地说道:“你们还没有好好认识吧?我来给你们正式介绍下。”
    “烟缸,赵信典,我的生死兄弟!烟缸,他是楚牧峰,是咱们警备厅刑侦处的副处长,也是我老师的第九个弟子,是我的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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