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恶魔？”
    随着李沛询问，骷髅头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它的声音也开始变得不置信起来，似乎无法接受自己的猜测。
    鬼面夺权失败，再次成为了李沛的附属力量，头颅一转，不似之前阴暗邪恶，人类独有的理智气息占据了李沛的身躯。
    “人类？这怎么可能？”
    摆在眼前的事实，让头颅根本无法相信。
    明明，对方旁边站立的就是一头恶魔，明明对方之前的气息还是那般邪恶堕落，这一定是伪装术，一种极为高深的伪装！
    骷髅头想要说服自己，可最终还是深深叹了一口气，恶魔生来带有堕落气息，即便是恶魔领主也无法将自己伪装的这般拟人，所以对方已经用事实证明，彼此不是一个种族。
    “就算你是一名人类，这也没有关系，我愿意和你合作，只要你献祭我血肉，我就会反哺给你想要的力量！”
    骷髅头不再咆哮，它拥有超强的适应力，不仅如此，它还扬言要与李沛合作，就像是之前与蛮戾那样的模式一样，一个献祭血食，一个获取力量。
    而在骷髅头表达完这一切之后，李沛还没有说话，书籍却显得有些躁动不安，本就阴冷的封面眼睛，这时候更是倒竖成了两条细线盯着骷髅，紧接着，一股邪恶的气息从书籍里面流淌出来！
    那股气息只是刚刚出现，骷髅头就像是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压力，头顶处都崩裂出了无数条细小的裂缝。
    “啊！”
    “恶魔领主，竟然是恶魔领主的气息，我一定是来这里太久产生了幻觉，怎么可能？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书籍有没有父母先搁在一旁，最重要的是，它绑定李沛，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家业，睡觉的功夫就能收获源源不断的生命源。
    可现在倒好，事业刚刚有了起色，竟然就出现一个想挖墙角的的家伙，如何让书籍不感到愤怒。
    一个残缺的恶魔而已。
    不要说是骷髅头这样的三级残废，就是实力更强的恶魔，书籍也能拿出来。
    难以想象的气息扩散到四周，或许是忍受不了这种极端的压迫力，地下翻滚，无数老鼠和毒蛇爬了出来。
    为了一举击破颜阔，李沛做了万全准备，早就命令斯克雷格它们在一旁待命，原本一切平安落幕，可谁能想到，骷髅头无故作死，惹怒了书籍，这才导致友军遭殃。
    李沛也感受到了书籍里面传出的气息，这是它在第二层都未曾遇见的恐怖力量，所以说，这个能量的主人，想必被囚禁在第三层、甚至更上层。
    难以想象！
    那些被囚禁于此的犯人，最强者到底是什么级别？不会真有传说中半神级别的存在吧？
    李沛虽然惊诧，但还是伸手将书籍合住，虽然只是一些气息流淌出去，可还是导致不少普通老鼠与毒蛇暴毙，它们都是被活活吓死的。
    “咔嚓。”
    书籍虽然合住，但骷髅头的白骨上却布满了裂缝，最宽足有小拇指粗细，原本被摄取一部分生命源，就极为虚弱的它，这时候的眼眶中，只剩下了两团微弱的火苗，看上去，就像随时会熄灭一般。
    “一副坏掉的模样，扔掉好了。”
    懒惰看着骷髅头轻笑了一声。
    恶魔的世界里面没有友谊和感情，它们是一群纯粹的自私自利者。
    “还活着吗？”
    李沛开口询问道。
    “主人！”骷髅头声音虽然微弱，但这两个字，却咬的极为精准。
    李沛：“……”
    紧接着，却见骷髅头再次说道：“无论是你是不是恶魔，你的实力都超乎想象，竟然连恶魔领主都能封印，我终于知道，旁边那个家伙为什么会为你效劳，我虽然只剩下了一颗头颅，但我同样能为你工作，我愿意向你臣服！”
    让蛮戾不惜赌上全族，都要祭拜的对象，这时候竟然扬言要归顺自己，但李沛现在兵强马壮，传奇有懒惰，精英级别的怪物也有暗鸦、斯克雷格、哈迪和哀恸。
    放着心腹不用，实在没有理由去相信一个半路追随，并且天生邪恶的生灵。
    “你也说现在只剩下了一颗头，我不要废物，像你这样的家伙又能为我效劳什么？”李沛开口，强大的意念冲击着骷髅的灵魂之焰。
    “我……”
    擅长迷惑别人的骷髅头，魔生中第一次遭受了滑铁卢，之前扬言能通过献祭反馈能量，便被教训了一顿，这时候旧事重提，骷髅头怕自己坚持不了几秒，就会彻底消逝。
    它只觉得，面前这名人类与它之前遇到的对象完全不同，一连串的打击，让骷髅头瞬间有些怀疑自己。
    “嗯？就只有这点本事还想蛊惑人心，你真就没有其他本事了吗？”李沛皱着眉头问道。
    “我……”
    骷髅头审视自己，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了一张嘴巴，上阵杀敌，它是真的做不到啊！
    李沛不停的贬低，已经让骷髅头意识到自己在对方眼中失去了全部价值。
    战斗是不可能战斗的！
    就这样死去吧。
    最起码，不用承受这种侮辱！
    被蛮戾祭拜，让颜阔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获得至宝，竟被李沛三言两语说的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看着陷入沉默，几近熄灭灵魂火焰的骷髅，李沛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的目的已经实现了，为的就是撬开对方的心理防线，若是一味打击，只怕适得其反。
    下一秒，李沛话锋一转：“不过，你也不是没有半点价值。”
    “我……还有价值吗？”这一刻，骷髅头哪里还有以往半分猖狂，传递出来的精神都充满了强烈的不置信。
    “只要你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我会考虑将你收入麾下，不仅如此，如果你能乖乖听话，就算你帮你重铸身躯，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能帮我恢复身体？”
    听到最后一句，骷髅头的精神明显波动了一下。
    鱼上钩了！
    留了一个悬念，却没有在此事上面纠结，李沛趁机开口说道：“你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和你所谓的族人，来到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骷髅头还想询问关于恢复身躯的具体事项，但感受到李沛的认真，却也不敢问非所答，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就会捏死自己。
    自己必须把握这个机会！
    献祭能量对方看不上，而且自己现在也无法战斗，除了贩卖情报外，骷髅头发现已经没有和对方谈判的任何筹码。
    想到这里，骷髅头乖乖开口：
    “我来到这里已经有一百多年了，不过在穿梭的过程中身体受损，只剩下了这颗脑袋，我只是先遣部队，至于为什么来这里……”
    骷髅头的精神波动停顿了一秒，然后再次说道：“占领、杀戮以及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