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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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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寒遇没有立即回应我,车子里变得沉默起来。
    其实,我也有点妄想了吧。
    如果没有周霖,别说我住回去,就是那个别墅送给我,估计叶寒遇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可现在那已经住着一个“忧郁症患者”,叶寒遇怎么可能为了我赶走她呢。
    结果车子开到半路时,叶寒遇眯着眼,凶狠说,“停车!”
    他在公司对着下属命令惯了。此时说话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司机被吓了一跳,急忙踩了刹车。
    吱得一声,在惯性作用下,后座上的我和叶寒遇全部往前撞了上去。
    我还好,意识清醒,及时伸出手抵在前座的靠背上,可怜喝醉的叶寒遇整个脑袋猛磕在副驾驶位的椅背上,砰的一声闷响。
    听得我心疼,连忙扶稳他,“你怎么样,还好吧?”
    他嗯嗯地闷哼了几声,却不理我,只抬起头冲着司机说改去兰亭御园。
    “不,不去那。”我立即否定。
    司机一下子有些为难,“到底去不去?”
    叶寒遇眯着眼睛,从裤兜里掏出钱包,拿出两张红色钞票,“你说去不去?”
    “去!谁给车钱,听谁的。”司机笑眯眼,把钱接的飞快。
    两百块,别说改去兰亭御园,就是出城都够了。
    我控制不了司机的方向盘,只能任由车子朝着兰亭御园方向开去。心情却没有之前在医院放狠话,要赶走周霖的笃定。
    “周霖还住在那,我现在去,合适吗?”我的声音有些迟疑。
    叶寒遇此刻似乎真的很不舒服,刚刚说那么多话已经是极点了。他一手紧紧握住我的手,给我坚定的力量,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胃部,半天没有再说。
    一刻钟后,兰亭御园到了。
    我卯足了劲扶着他下车,隔着厚实的秋衣布料,我都能感受到他酒后烫人的体温。
    他摇摇晃晃,几次我都差点扶不住他。千辛万苦地抵达门口,铁门紧闭。
    我试了试从前的密码。
    诧异的是,密码没改,还是我的生日。
    开门进屋,客厅里的摆设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沙发上多了一个人。
    周霖哭红了眼睛,脸上和手上又添了几处新伤,明明保龄球馆见面时候还没有。而站在她边上的看护正牢牢抓着她的手。因为我奶奶在我面前自虐过两次,所以这样的场景我并不陌生。
    我看着周霖,终于明白那天她来医院闹事时,脸上的伤痕哪里来的。为了装病,她真的下足了本。
    而周霖看见叶寒遇回来,欣喜的表情刚刚露在脸上,却在看见我后,又立即疯了一样,把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向我。
    我退开几步,但下一秒就被叶寒遇拽进他的怀里,然后听见烟灰缸砸在他背脊上的声音。虽然觉得他有些活该,却还是忍不住心疼。
    “她怎么还没有上楼睡觉。你要照看不好,我就换人。”叶寒遇冲看护吼道。
    他有火却不朝周霖发,而是迁怒别人,我都看不下去了。
    可领高薪的看护不敢有怨言,忙解释道,“周小姐被送回来的时候,情绪就不稳定。只要你不在,周小姐的病情就不稳定。她不肯吃药,我也没办法。”
    “不要。寒遇。我不要吃药。我没病!”周霖瞬间从刚刚砸烟灰缸的行凶者,变成了可怜人,哭得惨兮兮,捡起地上烟灰缸的碎片,搁在手腕上,“我错了。我不该乱发脾气乱砸东西。我错了。我罚我自己,你别生气。别骂人,也别赶我走。我会很乖的。”
    说完,她就真的割腕了。
    不是装模作样吓唬人,而是真真切切地在手腕上划开了一道口子,五厘米左右的长度,伤口很深,血都止不住的那种。
    叶寒遇立即撇下我,上去抱住周霖,试图让她冷静下来,然后对看护说,“快喊医生来!”
    这样的鲜血淋漓,连叶寒遇的酒都被吓醒了,更别说我。
    我整个人愣住原地,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真病还是在装病。因为她的反应和奶奶发病时很像,难怪刘凯文都没有怀疑过她是装的。
    周霖的自虐应该是家常便饭,所以医生就住在别墅的客房里,随时等候召唤。
    等医生打了镇定剂,缝合完伤口,客厅里的血迹也已被女佣清理干净了。
    叶寒遇下楼的时候,周霖没跟下来,估计已经睡了。
    这么一闹,我算明白了。他带我回来,不是真打算让我回来住,而是让我目睹周霖的病情后知难而退。
    “林笑。对不起。周霖回国的事,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坦白的。但我知道你有多恨她,我不想失去你,才一拖再拖。可你相信我。我对她,只有照顾她的责任,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叶寒遇轻轻挽住我的手,三分愧疚,七分的真情流露。
    其实,如果没有周霖。我想我真的会很感动他的这些改变。
    从前的我根本不敢奢想叶寒遇会这样认真地对我道歉,这样温柔地和我解释。可大概人心都是贪婪的,有一就想有二。现在的我根本不满足他这样的温柔。我想要独占他的全部。即便他只是单纯地照顾周霖,也不行。
    我冲他淡淡一笑,有意提醒他,“叶寒遇,她的精神状态看上去确实有问题。可是她白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我们不过去了一趟酒吧,她就……”
    叶寒遇抿了抿唇,“我知道你怀疑她在装病。我也请过很多医生给她确诊。或许别的医生能被她收买,但刘凯文不会。刘凯文说,她的病情比较特殊,和你奶奶完全丧失理智不同。她是时好时坏。”
    然后他又告诉了我周霖是如何发病,又是如何恶化病情。大概和刘凯文说的差不多,只是更为详细一些。
    原来四年前周霖被强流产,医生宣布她这辈子都不能怀孕时就已经得了抑郁症。只是那时候的她病情还算轻微,在药物的治疗和心理医生的开导下,她和常人没有两样。
    “当时我真以为赵勇为是你派去的。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让你误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做出那样的事,害得她不能生孩子。我有责任对她负责,即使不能给她完整的婚姻,也要给她一个婚礼。所以我才会在她生日宴上宣布结婚。”他说话的同时,也把我搂进怀里。
    原来当年他在看守所对我那么残忍,还逼我离婚是因为周霖不能生育,还得了抑郁症的缘故。
    虽然我被他误会,依旧很委屈,但这瞬间,我对叶寒遇的怨恨似乎也淡了一些。
    我缓慢回搂住他的腰,“你说当时真以为赵勇为是我派去的。那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赵勇为不是我派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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