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生煎添醋
叶寒遇皱眉,“你非要他真对你做出什么实际性伤害时,才肯听我的话?”
我看得出他不开心,也不想这样难得和谐的气氛陷入僵局,便妥协道,“即便要和他断联系,也是在叶嘉言做完手术后。”
话说到这里,我顺便把自己和叶嘉言骨髓匹配的事也告诉了他。
叶寒遇虽然不喜欢叶靖远,但对叶嘉言这个侄子还是很上心的。
知道我给他捐脊髓,他倒也没再反对什么,只是心里的不满换了种方式发泄出来。他霸道地轻咬了下我的锁骨,嗓音发狠,“照顾孩子可以。但和孩子的爸爸要保持距离。你要敢有当人后妈的小心思,小心我让你生个足球队!”
说话间,他的大手就从我睡衣底下钻了进来,引得我浑身一颤,我脸颊发烫,急切推他,“别!”
他哪里会是听话的人,火热的唇已慢慢移到我胸口,半诱半骗地说,“大晚上做噩梦把我吵醒,总要补偿点什么吧?”
说着,我整个身体就被他弄成了一张弓,任由他的手随意操控,摆弄,绷紧,拉开……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和我诉说了他的童年,让我觉得自己和他的心贴得近了一些。这一夜的我比以往都要热情和主动。
情到浓时,一切都无声无息。
当他滚烫的胸口贴上我的背脊,他呼吸时带动的胸腔每次起伏都让我敏感的察觉到。
他喘着粗气,“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我的心陡然一颤,眼泪默默无声地流进了枕头里。
心,甜蜜又绝望。
他开始在意我了,可也紧紧只是在意,永远不会是爱。他不可能爱我,宿命般的不可能。
……
第二天醒来时,叶寒遇依旧在睡觉,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暖暖勾勒着他俊逸美好的五官。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早上六点,距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
没时间赖床了,我起床开始洗漱,准备下个面条,弄点简单的早餐。结果,忘在卧室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立即冲进卧室拿手机。此时,叶寒遇一直频频皱眉,似乎要被铃声吵醒了。
我捂着手机扬声器,跑回客厅接电话。
“喂?”
“起了没?”沈邢的声音传过来。
“刚起。”我刚睡醒,眼神多少还带着点迷离。
“今天艾米请假,你替她陪我去个地方。公司那边,你不用去了。”
“哦。”我揉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等我做好早饭,吃完了就找你。”
此时,我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他大清早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是什么。这种事完全可以等我到了公司再说。
“不用做早饭了,你开门就好。”沈邢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一愣,意识到什么后,又抿了抿唇看向还躺在卧室里的叶寒遇。最后,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立即把卧室的门关上,才跑去开大门。
沈邢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上面印着“徐记生煎”的四哥红色字。
“不请我进去吗?”他微笑。
“你怎么来了?”我侧身,给他让路。
他直接走到餐桌前,把两盒生煎拿出来,一一摆开,“我想到你在海城没车,今天去见的客户又有点远。就过来接你了。结果在来得路上,我看见了这家生煎店。没想到吧。苏城的老招牌,居然在这开了第一家分店。快尝尝看,味道是不是差不多。”
徐记生煎,是我们在苏城经常光顾的早餐铺。
我确实有些怀念这个味道,立即从厨房里拿了醋。
倒醋时,我身后的卧室房门被人打开了。我听见开门声的同时,也察觉到沈邢眼神的变化。
“叶总起的真早啊。”沈邢依旧维持淡淡笑容。
“还是没有沈总早。我才刚起床,你就已经买好早餐送过来。”叶寒遇冷笑的声音里充满了嘲弄。
我的手一抖,醋倒在碟外,流了一桌的酸味。
“我不过是关心得力的下属而已。”
“如果每个下属,沈总都这样亲力亲为,只怕是要累死了。”叶寒遇挑动眉梢,不屑又暧昧的眼神就投向我。
沈邢被这句话堵死,却不失礼貌的微笑。
我不喜欢叶寒遇这样欺负人,尤其是沈邢这种我很重视的朋友,立即出声维护,“今天我要和沈邢去见一个客户,他开车来接我,顺便买份早餐而已。又不是天天都这样。怎么就累死累活了?”
叶寒遇冷冷瞪了我一眼,随即又隐匿下我看不懂的情绪,淡淡地坐在椅子上,冲沈邢说,“她马上就要辞职,自己开公司了。你要这么爱才,到时候多介绍她一点单子做。”
沈邢轻愣了下,随即看向我。
我立即摇头,然后冲叶寒遇说,“你答应过我,不干涉我的私事。你要再乱说,上次和你谈的交易立即取消!”
别说他上次的提议,我没同意。就算真自己创业了,也是趣萤的竞争公司,怎么可能找沈邢要单子做?
沈邢的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什么交易?”
我脸上火辣辣,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叶寒遇的脸皮厚,直接走到我面前说,“她回到我的身边,做我的女人,陪我睡觉。我满足她一切要求。”
轰——
我的脸彻底烧着了!
大清早,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上司说这样的话,我以后上班还怎么见人啊!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生煎,我们车上吃。”
我怕叶寒遇还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立即收好一份生煎,拉着沈邢走了。
我好心给叶寒遇留了一份生煎,可在我和沈邢离开时,我眼角余光里看见他把那份生煎丢进了垃圾桶。
如此浪费粮食,实在可耻!
就在我咬牙唾弃时,沈邢的眉头紧缩,眼里对我的质疑也是越来越浓,“林笑,你在玩火。”
我摸了摸耳朵,回以沉默。
我何尝不知道自己是在玩火。
可我又能如何呢?
叶寒遇就是一团不讲道理的火。即便我拒绝,他也能把我烧得毁天灭地。
而我玩火,至少还有一丝主动权,能把火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直到他对我失去兴趣的那一天。没了氧气供应的火会熄灭,那刻他也就变回从前那冷冰冰的冰块。
沈邢似乎总能把我看透般,一边拉开车门,一边对我说,“你可以和我谈谈困扰你的事。”
我系上安全带,摇了摇头,“没有困扰我的事。我很清楚我现在做的每个决定,以及会承担的后果。”
沈邢听了,看我的眼神又变得有些微妙,像欣赏,又像遗憾,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了。
他选择了尊重我的选择。
他总是这样。
后来,我们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
我以为他带我去见的顾客一定很重要,结果只是他的一个老朋友,两个人一见面就打桌球,聊得特热火朝天。几场球技切磋下来,合同看都没看就双方签了字。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直到我上洗手间时,接到艾米的电话,才知道今早公司因为我的关系被人大闹,保安差点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