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都在演戏
现代,故宫入口处,胡雷拿着手机气喘吁吁的才想进,就被人拦了下来:“你好,现在里面已经结束营业了…”
“里面没人拍电影吗?!金銮殿…皇极殿那边?”
瞅着沐浴在晚霞的故宫,胡雷看了眼手机传来的画面,想着要不要给对方看看?
“没有,今天没有拍电影和电视剧的!”
保安好奇的看着气喘吁吁的五人,开口道:“你们是说的清剧太阳格格吗?”
“不是!”
胡雷知道自己有些急了,很快想起了先前的照片,飞快找了出来,点开看了看发现出现下载的提示,眼皮微抬,登时吸了口凉气:“卧槽!下载速度一百多兆?”
“老大你在下什么?”
神猛趴上去看了看,满脸惊悚:“小猫片?”
“滚你的蛋吧。”
赶快取消下载,胡雷瞅着聊天群里的图片有些蒙:“我只是想打开照片让保安看看,谁知道就有下载一百兆的提示,这个照片这么大?”
“你的手机出问题了吧?”
赵海涛摸出了水果手机,满脸好奇的打开聊天群,点开了沈磊最近发的照片,满脸不以为然:“怎么可……我靠!”
手忙脚乱的取消,赵海涛有些傻眼:“沈磊的手机是多少分辨率的?随便拍张照片就这么大?”
“我看你们就别折腾了,只看天色就不对啊。”
卫岗翻了个白眼,聊天群里的照片只看阳光的光线就能看出来,自己这边天都要黑了,那边还艳阳高照呢,说着切换到直播间,就见一个身形消瘦,穿着文士长袍的中年人进入摄像头,正抱拳作揖:“禀报陛……王爷,国库及内库共计有银一万三千四百二十五两,金有两千一百七十四两,铜钱三千零一百七十八贯,布匹等物还在清点当中。”
李自成老脸微变,转头看了眼武安王,要不是这个来报的手下是宋献策,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堂堂大明的国库和皇帝的内库,竟然剩这么点家底儿,看向皇帝的眼神当即就变了:“如果不是宋献策去看,本王也不会相信富有四海的陛下,竟然过的如此清贫…”
“西北汪既然知道实情,那本王也就不多说了。”
沈磊提着的小心肝放下,这一刻大家都是在演戏,既然站在了这个位置上,也只能接着演下去了,转头看了下范景文,这老头竟然还梗着脖子,想了想开口道:“西北汪为替国家分忧,散尽家财聚拢如此之多的仁人义士,正是这满朝文武百官所要学习的楷模。只是有些人冥顽不灵,陛下下旨令百官捐银以助王爷大事,不想众官皆以哭穷婉拒,这钱呢,也就没凑出来。”
范景文顿时把心提了起来,脑海中翻来覆去的,都是这位天使曾经说过的话:“考验要来了?!”
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沈磊的声音如催魂夺命般传来:“这些人过的很穷,每日三餐吃糠咽菜,过的也就比要饭的强点,这是在向天下控诉陛下刻薄啊。
对待这些人,陛下一直想去看看,可总是抽不出来时间。现在王爷来了,陛下想让王爷代他去看看,看看文武百官和天潢贵胄的家里,是不是真如此凄惨。
当然,他们过的如此凄惨,家里多的东西也必然不是他们的,希望王爷能够将这些没人要的东西,送一半到内库,余下的部分,就当做王爷北上抗击鞑子的粮草。”
“嘶…”
倒抽气儿的声音响起,沈磊看向了面色白如纸的范景文,决定还是放这老小子一马,毕竟能够跟着崇祯殉国,再怎么说也算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转身双手冲着龙椅抱拳作揖:“陛下?”
惨白的面上肌肉抽搐着,崇祯嘴唇微张,眼前一黑仰头便倒,吓的王承恩连忙扑了过去:“陛下,陛下?!”
“陛下已经答应了。”
微微叹了口气,沈磊旁若无人的睁着眼睛说瞎话,转过身来冲着满脸懵圈的李自成抱了抱拳:“西北汪,既然陛下不愿要那剩下的一半,本王就却之不恭…”
“要,要,要~”
半瘫在龙椅上的崇祯连忙开口,朱由检只是想的有点多而已,可现如今国事艰难,都特么这个时候了,要不是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天使,自己此时怕是挂在树上早就凉透了。
有过这么一番经历,对于生命和钱自然有了更深刻的领悟,听沈磊的意思这个黑锅是要他来背的,分一半给西北汪已经是迫不得已,另一半再让这个天使拿走,自己就当个背锅的?
直愣愣的瞅着这个叫武安王的家伙,李自成并没有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位不光是当着皇帝的面假传圣旨,还摆明了想拿走剩下的一半,一点都不打算给龙椅上的皇帝留,看他满脸理当如此的神情,抱拳道:“那本王就去办了?”
解下肩膀上的枪,沈磊打开瞄准仪,一个红点投在了李自成身上,下巴一抬:“你不能去,让刘宗敏和宋献策去,牛金星呢?”
“好好好,牛,牛,牛金星…”
发现红点在胸口晃荡,李自成差点尿了裤子,地上化成灰的牛金星可是现成的人样子,连忙伸手指着门口的一滩灰,嘴皮子前所未有的磕巴起来:“刚…刚…刚…才…不…不…不要杀我…我给你一半!”
“哦?!那本王先谢谢了。”
沈磊转头看了眼崇祯,心想这可是意外之喜,梦中那刘宗敏拷掠了七千万,打个对折再打个对折的一半……应该有几百万?
看到武安王收起可以点燃人的“东西”,李自成连忙转身向着门外呵斥起来:“传我命令,马上让刘宗敏前来见驾!”
“嗡…”
细不可闻的震颤声响起,耳朵竖起的沈磊眼睛微眯,就感到整个世界陡然静了下来,一根扎着羽毛的箭矢从殿外窜入,慢慢的朝着自己飞来,很快到了眼前的时候抬手探手抓住箭身,沈磊眨了下眼,奇怪的感觉消失,旁边顿时传来了阵惊呼:“啊…”
“啪…”
将手中铁质箭身攥在手里发力,铁箭发出噼啪的呻吟声弯曲变形,沈磊摊开了手掌,用手指将铁箭捏成铁渣,直至这些铁渣变成了铁屑,最后拍了拍手打掉剩下的渣滓,抬起脸满眼蔑视的瞅着众人,眼看着装逼就要圆满落幕,不想胸口的手机叫了起来:“叮咚…”
摸出手机,沈磊扫了眼目瞪口呆的李自成,开口道:“刘宗敏还没来?!”
“来…来…来了!”
随着声音,一个面色死灰的大汉挤进了大殿,看了眼面色同样灰白的李自成,不知是给他施礼还是给台子上的皇帝施礼,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了个声音:“嗯,是的,对,你没看错,空手入白刃算个锤子,哥哥我能空手抓箭!对,我怎么知道,嗯…”
刘宗敏惨白的面上不大的眼睛使了个眼色,李自成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发现小红点没了,脚步微抬身形微动,小红点突然又出现,连忙放下脚,咕咚咽了口唾沫,拍了拍这位搭档的肩膀:“你和献策去文武百官家里转转,既然都那么穷,多的就都弄到宫里来,知道了吗?!”
“知道了,大哥!”
刘宗敏点了点头,提心吊胆的看了眼大殿中的“武安王”,甩了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拽着旁边的宋献策出了门口,很快里面又传来了李自成的声音:“把吴襄和吴三桂的家眷带到宫里来,不得骚扰!”
“是,王爷!”
宋献策的声音传来,沈磊才算是放了心,将手上的枪背起,转头看向了龙椅前的王承恩:“公公,去让人弄点吃的来,还有找身衣服给陛下换换,后面该收拾的东西别忘了收拾…”
“大伴,准备拟旨。”
坐在宽大冰凉的龙椅上,崇祯神情木然,抓着龙椅的手青筋贲起,朗声道:“今封天使沈磊为武安王,就藩顺天府,加封太保兼太子太保…”
一长串的封赏过后,沈磊知道自己脑门上又加了好多光环,只是想要的没拿到,抱了抱拳头:“臣,谢陛下赏赐!只是还有一职,希望陛下能够赐予微臣。”
“太保请说~”
崇祯满脸好奇,刚才他封赏的这些官,可以说达到了人臣的巅峰,爵位到顶了——武安王,官位也到顶了——三公之一的太保,还有太子太保,以后再封就没有可封的了,只是想起这位天使的来历,他也干不出封李自成为王,封天使为侯的勾当,目前谁最重要他还是能分清的。
“你,过来下!”
探手朝着旁边背着弩箭,手里拎着绣春刀的护卫招了招手,沈磊对于这个目光炯炯观察自己的人很好奇:“陛下,臣想讨个锦衣卫指挥使的头衔,给这位兄弟讨个指挥同知的头衔。”
旁边,范景文心中涌出了不好的感觉,这位“武安王”封地在北平不说,还兼着太保和太子太保,前者是皇帝的信任,后者是负责皇帝和太子安危的重臣。
以往这俩虚衔只显示皇帝的荣宠,现如今他知道这两个头衔绝对不会是虚的,听到还想要锦衣卫指挥使,莫名的有了大难临头的感觉:“陛下,现如今,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并无大过…”
“你来了,他都没来,这还叫没有大过?西北汪,这位大人先前说他家也是一贫如洗…”
沈磊对他有些好感,却并不多,冲着龙椅上抱拳道:“陛下,这个位置,你是一定要给我的!而且,西北汪那边,也要封赏一批才行,毕竟人家那么辛苦,还要为大明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