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富贵闲人_分节阅读_36
顾氏老实说,对小王氏印象并不好,主要还是因为之前的王氏做出来的那些蠢事,小王氏自个也算不上什么比较拎得清的人。
王家教养女儿,素来是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因此,家里的女儿差不多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小王氏更是如此,而且她嫁妆简薄,又是给自个犯了错的堂姐做续弦,因此,一直底气不足,当然,手段也不足。
王家那边不过将小王氏当做王家与贾家联姻的象征,对小王氏也没什么照应,小王氏的父兄又是在外地做着小官,根本对小王氏的处境毫无帮助。史氏是个只管自个痛快的,贾政也不是什么可以依靠的良人,小王氏因此颇为看重钱财,很多时候也显得目光短浅,管家也算不得清明,常常被下人蒙蔽。
顾氏是书香之家出身,讲究的就是女子出嫁之后,就要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小王氏各方面多有不合格的,婆母什么的也就算了,史氏那样的人,面子上过得去也就行了,你再怎么孝顺也是没用!但是对丈夫总该尽心尽力吧,结果呢,小王氏拢不住贾政的心,贾政简直变成了有名的荒唐人,这叫顾氏自然是看不上小王氏了。
不过,如今见得小王氏这般,顾氏也是心中怜悯不已,真要换了任何一个人,嫁给贾政这样的伪君子,也做不得更好了,小王氏好歹对之前王氏所出的贾珠视若己出,叫贾家的老人几乎都要忘了,贾珠其实是先头那位太太生的,又给贾政生了一儿一女,结果却是到了这般田地,小王氏连自个女儿的婚事都做不得主,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家人给坑了。
人总是同情弱者的,小王氏如今为了女儿的事情变成了这样,顾氏回去之后难免要跟贾敬说几句,贾敬听说之后,也只有叹气,又叫顾氏去安慰一下小王氏,元春的事情却是难以挽回了,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元春如今也只能等着机会,什么时候宫里要放人了,好生打点一番,让元春早点出来,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小王氏还有贾珠跟贾璞呢,贾珠也到了成婚的年纪,若是小王氏一直病着,那贾珠的婚事也要落到史氏跟贾政手里头了。
小王氏听到顾氏这般说,顿时清醒了一些,自家婆婆和丈夫能为了前程毁了元春,就能再毁一次贾珠,小王氏哪里放心得下,第二天就挣扎着爬了起来。
小王氏生病,压根没影响到史氏跟贾政,史氏照旧琢磨着怎么着将另外两个孙女卖个好价钱,而贾政那边呢,没有小王氏管着,短短几天的时间,从账上又支了上万两的银子,一转手就全花出去了。除此之外,贾政又看中了家里的一个丫鬟,直接将人给收用了,也没跟小王氏说一声,小王氏那时候伤心元春的事情,下人也不敢拿这事去打扰她,结果,等到她知道的时候,那个丫鬟肚子都鼓起来了。
小王氏这边刚见过了那个丫鬟,正琢磨着怎么办的时候,那边贾政跑过来对着小王氏疾言厉色一番,一副不许小王氏害了贾家血脉的模样,小王氏看着贾政那张老脸,深吸了半天的气,才勉强按捺住了自个想要一把抓上去的冲动。
☆、第75章
贾赦穿着一身粗布短打,正小心翼翼地将一株正在盛放的金黄色牡丹移栽到一个花盆里面,这牡丹名叫黄金楼,是一种金黄色的重瓣牡丹,却是贾赦用牡丹与芍药杂交出来的品种,花期比较长,芍药都谢了,这本牡丹还在盛花期。
贾赦用牡丹芍药杂交出了不少的品种,专门弄出了一个黄色的系列出来,不过也就是如今才算是性状稳定了下来。
问题是,贾赦的旁边还有一个老者,看着穿着一身普通的石青色的长衫,但是腰间悬着一枚田黄玉佩虽说须发都已经花白,身上却带着一种摄人的气魄。
贾赦将这盆黄金楼移栽妥当了,轻轻呼出一口气,拿了毛巾过来擦手,这才带着一点埋怨对着那老者说道:“圣上若是想要看臣培育出来的这些牡丹,这几天自然会挑选了好的进上去,怎么圣人竟是白龙鱼服,亲自过来了呢?”
那老者却是当今圣上,他这会儿饶有兴致地看着牡丹园里那一株株形态各异,妖娆多姿的牡丹花,口中说道:“这牡丹花放到宫里,跟这边就不是一个味儿了!而且,朕在宫里也是待得嫌烦,出来透透气!”
贾赦很想翻一个白眼,你老人家想要出来透气,哪儿不能去,非跑到自个的庄子上来,这不是纯粹是为难他吗?不过,人都来了,贾赦也没办法把人给劝回去,也只好在一边小心伺候着了。
这些年来,贾赦除非是年节需要朝贺的时候,否则的话,几乎就没上过朝,但是见圣上的次数只怕也就比内阁的阁老少一些,圣人这些年在外人看来,像是老糊涂了一般,朝政叫戴权那样的奸宦把持,内阁往往跟戴权斗得乌眼鸡一般。长大的那一批皇子一个个都冒了出来,在朝中结党营私,安插亲信,排除异己,弄得乌烟瘴气的,圣人也没有多管的意思。
实际上,有心之人都知道,准确来说,朝政还是在圣人的控制之下,戴权是什么人,作为太监能够掌握批红之权,被人称为大明宫内相,凭借的可不是别的,而是圣人的支持。为什么自古以来常有奸宦作乱,但是换地依旧是更加信任太监而不是大臣甚至是嫔妃,就是因为太监无子,他们所有的权威都只能来源于皇帝,只要圣人一声令下,只需要几个侍卫出手,那些原本权势滔天的大太监就只能引颈待戮。
而大臣不同,这些大臣有同乡,有同年,有老师,有亲友,他们手上掌握着切实的权利,手底下也有一批忠实的手下,织成了一个强大的利益网络,若是没有足够的理由,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随意问罪一个权臣,以免引起反扑。
圣上如今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精力了,懈怠朝政,因此,戴权就是用来制衡下面那些大臣的,若是戴权搞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也不是圣人的错,最多有个失察的名头就是了。何况戴权是个妥当的人,虽说一直按照圣人的意思跟朝堂上群臣对抗,但是终究没有真正触及到底线。
至于下面的皇子,圣上同样如此,能够制衡这些皇子的也就是他们的兄弟,因此,这些皇子互相之间争斗不休,偏偏都得孝顺圣上这个父皇,毕竟,圣上才是掌握了他们最终命运的人,因此,圣上尽可以高居金銮殿,看着下面那些儿子你争我夺,并且在后面偶尔推一把,让他们之间的平衡继续保持下去,如此,圣人哪怕怠政了,也能够把握住朝堂的动向,毕竟,最终的选择权还是在圣上手里。
圣上如今是个旁观者,反而对所有的事情都看得很清楚了,他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与圣人同龄的那一批人这些年一个个接二连三地过世,这让圣上心中也生出了天不假年之感,因此,如今也看得比较开,他对自个那些儿子的事情其实心里头已经有些腻味。一方面恨不得你死我活,一方面还要考虑到他的想法,在他面前扮什么兄友弟恭。这叫他觉得可笑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可悲。
朝堂上这两年时不时就有人试探着上书,请圣上立储,定下东宫之位,圣上却是根本没有这番心思,嫡长如今都没了,下面不是立贤就是立爱,问题是,圣上儿子也太多了,他也曾经真心疼爱过不少儿子,但是在这些儿子长大之后,他们就不仅仅是儿子,而是变成了想要抢夺自己权威的竞争对手了。因此,圣上如今对下头那些儿子真没有什么纯粹的爱护之心,反而多半是利用之念。如此一来,谁能上位,就得看他们谁能正中圣上的心思了。
贾赦从来不跟圣上说这种事情,圣上来了,贾赦就将他当做来做客的尊贵长辈一般招待,这会儿净了手就带着圣上去欣赏他新培养出来的各种牡丹,圣上也是看得啧啧称赞。
圣上虽说年纪大了,但是体力却还是挺不错的,将大半个牡丹苑都转过了一圈也只有些轻微的气喘,身上也开始微微出汗。
贾赦引着圣上还有伺候在一边的戴权出了牡丹苑,去屋里面休息,叫人打了水过来梳洗,又叫人端上了茶和点心。
圣上笑吟吟地喝着茶,然后说道:“恩侯这里倒是舒适自在!”
贾赦这里的确是如此,贾赦的庄子看着不大,但是却极尽巧思,冬暖夏凉不说,贾赦这边已经全面采用了沼气作为庄子上的能源,为此却是付出了不少代价。毕竟他以前也就是知道一些原理而已,对于构造什么的,却是搞不清楚,一开始走了不少歪路,差点还将屋子给点了,后来总算是弄妥当了。
只是这玩意贾赦本来想要推广,但是后来发现,对于寻常百姓来说,这个还是有些贵了,这年头铁器什么的,因为冶炼技术还有成本的问题,真的很不便宜,因此,修建一个沼气池不难,难的却是配套的设施,毕竟,输送管道还有灶头什么的都得用铁制的,而且还得密封妥当,要不然泄露了固然无毒,但是万一遇上了明火,搞出火灾甚至是爆炸来,那就得不偿失了。这么一算,不管是材料的成本还是人工成本可都不是什么小数目了。
因此,除了贾赦熟识的人家,在贾赦的推荐下在自家搞了几个沼气池出来,其他人对此感兴趣的不多,要是贾赦能搞出沼气灯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问题是,贾赦试验了不少材料,都没能成功,最后只好依旧是用无缝的铁管,搞出了一种类似于枝状烛台一样的东西,不过有这铺设管道,制造阀门的钱,点油灯也够了。
这就是生产力不足所造成的悲剧,就算有好东西,也用不出好来。不过圣上却是听说过这个的,在知道贾赦搞出来的东西不接地气,吃瘪了之后,很是乐了一番。
这会儿圣上自己亲身感受了一番之后,也觉得贾赦实在是个妙人,这边若说有什么奢华的摆设,那却是没有,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有的地方其实对很多人来说显得有些简单的屋子,却被贾赦安排得极为舒适自在,这叫圣上也生出了一些向往之心来。
贾赦听圣上这般一说,笑道:“圣上也知道臣的性子,最是贪图享乐不过,只要能让自个过得舒服,臣却是不怕费力气花钱的!”
圣上想到贾赦搞出来的那些东西,不由也是笑了起来:“你当然不怕花钱了,你这搂钱的手段,只怕就算比不上财神爷,也差不了太多了!这些年,市面上的玻璃镜子价格只剩下之前的一成了,你在里头赚得不少吧!”
贾赦嘿嘿一笑:“圣上明鉴,臣也就是赚点辛苦钱,混口饭吃,这里头可还有别人的份子在里头呢!”说着他还看了看圣上,圣人也在这里头分了一杯羹呢!
圣上被贾赦这番话给逗乐了:“你当朕不知道呢,以前朕真以为那玻璃什么的多值钱了,你那边开了作坊之后,朕才知道,这玻璃居然就是沙子什么的弄出来的,就算是你卖的镜子上头涂了一层银,又能值几个钱,结果你这么巴掌大的靶镜就敢卖十两银子,这里头的利润,就不用朕给你算了吧!”
贾赦不由喊冤道:“圣上,您不能这么说啊,您现在知道玻璃是怎么做出来的了,您随便找个工匠去试试,他照样做不出来啊!臣当初为了试验出这个方子,也是花了不少代价的啊!何况,要不是臣,这钱都叫番邦那些人赚走了呢!”
贾赦这般耍宝,圣人也不生气,笑道:“行啦,别哭穷了,你这方子攥在手心里头,眼红的人可不少!”圣上心里其实也遗憾啊,他也觉得没赚够呢,不过呢,做皇帝的,怎么能一心钻在钱眼里头呢,如今他内库倒是充盈了,但是国库却有些空虚,户部那边整日里哭穷,圣上也是心烦。
圣上带着一点慈爱的神色,看着贾赦,老实说,在圣上心里,某种意义上,贾赦要比自家那些儿子靠谱多了,贾赦不是个贪恋权位的人,能挣钱,能逗乐,对他这个皇帝也是真心的关心,圣上本身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因此,对贾赦一直比较宽容,这会儿叹道:“你啊,朕如今在位的时候,自然能护得住你,只是朕如今已经老了,日后新皇登基,你依旧这般混不吝的,说不得就犯了新皇的忌讳!”
贾赦听圣上这么一说,顿时一惊,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圣上的气色,然后有些纳闷道:“圣上身体康健,好生保养的话,再过个十几二十年都不成问题,怎么出此不祥之语!”
圣上见贾赦没说什么千秋万岁之类的套话,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来,他拍了拍贾赦的手,手上已经有了明显的老人斑,他却也不在意,只是说道:“恩侯你是个实在的孩子,没跟朕说什么万岁万万岁的话,天底下能千秋万岁的那是乌龟王八,即便是乌龟,想要长寿,也是常做龟息之举,少思少虑方能长久!天底下做皇帝的,殚精竭虑,又有几个能长寿的!朕如今到了这把年纪,已经算是看开啦,天天看着下头几个儿子斗得乌眼鸡一样,也不是个事,若是朕再这么下去,只怕又要重演当年铁网山之事!”
铁网山那次的叛乱,却是圣人的禁忌,平常几乎没染敢提起,如今圣人自个说起来,却是轻描淡写,脸上神情也没有什么波动,口中继续说道:“朕也就那几个儿子了,不管是想要放过他们,还是想要放过自己,这事也都该定下来了!”
贾赦心中惊疑不定,他真不知道圣上这是犯了什么神经,跑过来跟自个说这事,心里头顿时哀嚎起来,这种事情,自个提前知道了,真的没有问题吗?
见贾赦脸上神情有趣,圣人看着只觉得可乐,他笑眯眯地说道:“你不问问朕到底选中了谁吗?”
贾赦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立储之事,说起来是国事,其实也是圣上您的家事,臣不过就是个闲散的侯爵,哪能过问这般事情!”
说到这里,贾赦脸上露出了要哭的神色:“圣上,您跟臣说这事,这不是把臣放在火上烤吗,臣胆子小,经不住吓啊!”
贾赦真的是有些心慌,他从来不敢高看了皇帝的节操,万一圣人回去之后,透露个消息,说自个跟贾赦说了日后谁是新君,那些大臣皇子还不都跑上门来啊,贾赦到时候把自个埋了都来不及,一家子都别想清静了。
“看你吓成这样子!”圣人瞧着贾赦的神色,一家子觉得神清气爽起来,“你要是知道了新皇是谁,早点凑上去,搏个从龙之功,也是朕给你的机会,你担心什么!”
贾赦赶紧说道:“臣要什么从龙之功做什么,臣就是个只会玩乐赚钱的闲人啊,若是如同圣上您赐的封号安乐一样能够安乐一辈子,那就是臣的造化了,至于其他的,臣也没必要去想啊!”
圣上笑道:“你不在乎这个,你现在家里头有好几个孩子了吧,你孩子难道不在乎?”
贾赦叹道:“圣上,臣只知道一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臣的儿子,圣上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臣那个大儿子,跟臣一样,也是喜欢那些杂学算学,却不是入朝做官的料子,勾心斗角那是斗不过人家的,臣的二儿子呢,却是学了臣的医术,之前还说什么想要编纂出一本前无古人的医书出来,记载天下的验方,他们都有自个的志向,臣插手做什么!臣能给自家儿孙做的,也做多了,也对得起他们了。臣能看顾得了他们一时,还顾得了他们一世不成,就算以后出了什么不孝子,臣那时候也早就不在了,没必要操心这事了!”
圣上头一次听人这般说,听到这里,圣上不由轻叹了一声,贾赦这人之所以得到他的信赖亲近,某种意义上也是因为贾赦这个性子,贾赦这人容易知足,不是什么贪得无厌的人,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贾赦,然后说道:“恩侯你若能一直如一,也是你的福气!”
说到这里,圣人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神色:“也罢,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日后若是后悔了,可别说朕没给你机会!”
贾赦心里顿时一松,然后嬉皮笑脸道:“臣这是相信陛下,陛下爱民如子,对臣也是爱护非常,臣相信,陛下选中的储君,定然也是这般,既然如此,臣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圣人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说道:“恩侯这般信得过朕,真是让朕高兴!成了,今儿个时间也不早了,朕也该回宫了!”
贾赦赶紧上前道:“臣恭送圣上!”
圣人走归走,临走的时候忽然想起来那几盆牡丹来,笑道:“恩侯你那几盆牡丹呢,也不用你回头进上去了,今儿个朕就带走了,还能多看两天!”
贾赦从来不知道,圣人还有这般无赖的时候,不过也是无可奈何,人家是圣上,不管怎么做,你也得认了,不过,心里头却是明白,圣上只怕是起了禅位之心,新的时代来临了。
老实说,贾赦真不知道圣人究竟想要选谁做皇帝,如今最年长的四皇子徒明旰,平常虽说是个闷不吭声的,但是从之前自个请命去查市舶司开始,就显露了他的手段心性。
市舶司的事情,一方面因为圣人这边弄出了个釜底抽薪的手段,直接搞了个新的缉私衙门出来,与市舶司打擂台,另一方面,也是徒明旰出手果断,打了市舶司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谁能知道,一个皇子亲王,竟然会将仪仗留在原地,自个带着人轻车简从,先是联系了当地的驻军,然后又突然发难,直接将市舶司那些主要的官员给控制住了呢?
人抓住了之后,那么一切都好说,三木之下什么口供得不到,何况,就算那些官员徒明旰不好随便用刑,但是经手的那些管事家奴还有底层的那些小吏却没有这层保障,因此,硬生生被徒明旰撕出了一条口子,最后几乎将整个市舶司一网打尽,虽说因为这个,徒明旰在大臣那里留了个酷厉的印象,但是回朝之后,却是得到了圣人的嘉奖。
而六皇子徒明晖又是不同,徒明晖母家高贵,他也得了不少勋贵的支持,如今在兵部当差,还管着五城兵马司,是一众皇子中唯一一个有兵权的,因此,在圣人那里,也有着不低的地位。
另外就是徒明昀,徒明昀这些年真要说起来,一直保持着一种相对独立的态度,跟朝臣没什么往来,看着也没有结党营私,手上也算不上有多大的权利,但是他却总能够得到圣人的认可和赏赐,只不过,徒明昀对于想要投靠的朝臣都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叫朝臣搞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夺嫡之心。
八皇子徒明升一贯是个小透明,九皇子却是七八岁的时候就夭折了,至于十皇子徒明晰,他也不是什么皇位的竞争者,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徒明晰在几个皇子里头是最驽钝的一个,说话做事总比别人慢一拍,因此,一直不为圣人所喜,成年之后也不过是随便封了个郡王就分出宫了,连个差事都没有,王妃也不过是个五品小官之女。不过,像他们两个这样的,不管是哪个兄弟登基,却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甚至为了显示新皇对兄弟的仁慈之心,说不定还会得到加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