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一直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由于感知强大，所以他能清晰地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议论些什么。
    只是听到选拔赛与天命圣女之间的一些关联，莫离就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选拔赛他已经答应了姜恒要参加了，所以就不会食言。
    可如果夺了头筹，拿下天命之子的名头，将来就要娶那圣女，这他就做不到了。
    “估计姜恒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他要我拿下选拔赛第一，就算想让我娶那圣女。”
    莫离陷入了两难，既然答应了要那第一，他就会去做，但拿了第一，就等于向天下公布，他是圣女未来的夫婿，这是他所不愿的。
    先不说他连面都没见过的圣女，就说舒雨，自上次在舒雨耳边说了悄悄话，答应会娶她之后，莫离就已经认定，今生他只娶舒雨一人，别人就是再好，他也不会看上的。
    想到此处，莫离对姜恒又有了些怨气，敢情这家伙是在把他往坑里推，难怪堂堂的战神会上门去找他，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战神给足了莫府面子，谁会想到他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姜恒的图谋确实很大。”
    莫离再次感叹，如果他真拿了第一，又成了圣女的夫婿，那莫家的地位就真水涨船高了，有莫家的在背后撑着，姜恒要取得那至尊之位，应该就妥妥的了，因为天命神殿的支持，比任何朝臣都有力度得多。
    分析了姜恒的图谋，莫离瞬间觉得姜恒变了，未回京都前，或许姜恒还是一位热血将军，当时他真不愧于战神之名。
    而现在的姜恒，似乎他的阴暗面开始表露出来了，他开始学会算计人，开始玩弄权术，已经有点阴谋家的味道了。
    “果然是一入京都深似海！”莫离再次感叹，只是转念想想，他又喃喃道：“也不一定是入京之后他才变的，或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太善于隐藏了而已！”
    想到此处，莫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是前者还好，但若是后者，那么姜恒的城府可就不是一般的深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真的不能不防了，像这样的人，基本都是只可共患难，不可同富贵之人。
    想到此处，莫离便暗下决心，以后还是不要和姜恒有太多瓜葛的好，就连莫家，莫离也决定回去后劝劝他父亲，不要过早支持哪位皇子。
    收了收思绪，莫离决定不再去向这些事情，毕竟都是自己的猜测，还当不得真的。
    寻了阵图类书籍的摆放处，莫离走了过去。
    走了过去之后，才发现，阵图类书籍是存放在专门的房间之中，本位为是因为阵图之类的东西太名贵了，所以单独收藏在另一个地方。
    只是莫离问了旁人才知道并不是那么回事，而是因为阵法之类的东西太过冷门了，几乎没几个人学，所以那些书籍就被收了起来，免得摆放在书架上，遭了蒙尘，还得废人力去打扫。
    莫离苦笑着走进了存放阵法类书籍的房间，他觉得似乎自己那以阵入阵的想法，或许对自己并没多大帮助。
    在房间内转了一圈，莫离并未发现有其他人在，空荡荡的房间内，连他发出一声比较重的呼吸，都能有回声，简直是静的出奇。
    不过静一些也好，越是静的地方，越利于思考。
    才踏进房间两步，莫离就触动了法阵，下一瞬，那原本空荡荡房间内，在地板上出现了一个奇异的圆形巨符，巨符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紧接着巨符运转，其上的各种铭文都转动了起来，不多时，便见空气中一个个光球显现，光球内有书籍，有玉简，有卷轴，还有散发古老气息的兽皮卷。
    莫离得先祖传承，功法类他不去修炼，但是知识之类的东西，他却可以运用的，所以他很轻易就知道，若论众多光球内什么东西最珍贵，当属兽皮卷。
    书籍可以是后人抄录下来的，玉简和卷轴也可以是后人刻录留存的，但那些兽皮卷，究其历史，只有在万古前，人类才会使用兽皮来做记录。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原因，最关键的是，莫离从那些兽皮卷上，感受到了一股古老而沧桑的气息。
    从几个光球中取了几张兽皮卷，莫离便往房间的侧间走去。
    这房间里是有侧间的，里面有座椅供学员使用，还有沙盘供学员研究或模拟法阵。
    莫离不懂阵，借助先祖传承给他的一些知识和记忆，他能稍微看懂一些。
    先祖虽曾是大陆第一人，不过他对法阵一道的研究，真让莫离不敢恭维，大略算一下，先祖掌握的阵道，做多算是入门。
    不过以先祖的强大，懂不懂阵道也没多大区别，哪怕被大阵困住，以先祖的脾气，他更喜欢以强大实力直截了当地将大阵轰破。
    莫离借助先祖的传承，也勉强能达到阵道入门。
    他打开了一张兽皮卷，然后沉浸在了其中，许是兽皮卷上的阵图太过复杂了，他能看懂的并不多，尤其是一些古老的铭文，他根本就不认识。
    “先祖啊，我虽得了你的传承，但似乎对我用处不大。”
    莫离心中有些苦涩，估计先祖当年只知追求强大，所以一心都在修炼上，以至于其他领域非常薄弱，所以，哪怕莫离获得了传承，最多也就给他增加一些处世的经验而已，并没有得到多大的便利。
    一番感叹之后，莫离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如初学者一样，去记忆铭文或者画符文。
    还别说，莫离因为写了一手烂字，所以对于这种如画蝌蚪、画泥鳅的活，他还真的上手就会，而且还很容易就记在了脑子里。
    记完铭文，明白了如何画符，莫离便到旁边的沙盘去进行模拟，不过模拟出来的效果可想而知，他区区入门级，而兽皮卷记录的，基本都是上古的法阵，能布出形来就不错了。
    到得这个时代，阵师这种职业已经绝迹，所以像这种记录上古阵法的兽皮卷，就直接被这样储藏着，根本就不担心被盗取，因为就算被盗取了，也没有人会用。
    若在上古时期，如此多的古阵图，会被当成珍宝来收藏，那些强大的阵师，随手结印就能轻易布置出大阵来，小型法阵就更是能信手拈来的了，所以他们对于阵图的需求量也是极大的。
    沙盘是模拟出来的小天地，莫离在沙盘上练习布阵，虽然偶尔结印布置微弱的法阵，而且还是残缺的，但他倒不怎么着急，自己是什么水平，他心里有数。
    练习布阵，不过是为了加深对所布法阵的熟悉，以及从法阵的效果上去理解一下他看不懂的铭文字符。
    不久之后，他又打开了一张兽皮卷，只是这一次，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打开兽皮卷的那一刻，却出动了皮卷上的微型法阵。
    这是莫离所料想不到的事情，谁会知道，就连这么一张笑笑的兽皮之上，竟也能布置法阵，若按照皮卷的年岁来算，那这个法阵至少也是上古的。
    法阵被触发的瞬间，兽皮卷散发出了强烈的蓝光，蓝光柔和，却也将整个侧间给染成了蓝色。
    见到是蓝光，莫离也是松了一口气，先祖对法阵一道虽不太懂，当大致也有提到过，一般来说，发金光的为防护阵法，发红光的多为杀阵，尤其是那种妖异的红色，不仅是杀阵，而是凶杀大阵。
    至于发蓝光，多为一些常见的迷阵、幻阵或者困阵。
    当然，还有发出其他光色的法阵，但都是些普通阵法。
    莫离看了一眼手中的皮卷，下一瞬，他整个人都变得呆滞了，因为他的意识已经被拉入了幻阵之中。
    那幻阵倒不是想要把莫离困住，而是阵中幻化出了兽皮卷上记录的大阵的影响。
    在幻阵中，莫离看见了一个平原，平原之上有很多穿着奇装异服的人，那些人长相妖异，每个人胯下都骑着一头凶兽，那一望无际的人正骑着凶兽在进攻一座城池。
    正当那些穿奇装异服的人临近城池的那一刻，城内有一位老者突然跳了起来，站在墙头上。
    紧接着，却见那老者随手结印，利用天地之势，瞬间就布置了惊天大阵，大阵散发着无比妖异的红色，如一个透明的盖子从天而降。
    下一瞬，却见那从天而降的大阵上，铭文闪烁，紧接着无数红色光柱从铭文中直击而下，光柱迅速扩散了开来，降得下方的人仰马翻，惨叫声连天。
    待得数息之后，平原之上再无任何活口，那些人和凶手，竟连一滴鲜血都没流出，就尽皆死亡了，而后半空中的大阵消散，一切重新归于了平静。
    眼前景象太过震撼，让得莫离久久都未能平静下来。
    只是下一瞬，莫离却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之中，他的意识是被人从蓝关幻阵总给拉出来的，此时他的眼角竟在淌血，不过尽管如此，幻境中的影像依旧让他难以忘记。
    “小子，还好老头子我把你拉出来了，否则你这双眼睛估计就废了。”
    说话的是把莫离从幻境中拉出老者，此刻老者看着莫离说道：“上古凶杀大阵，岂是随便能观摩的，你该觉得庆幸，换作别人，估计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