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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再入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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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离与姜恒并没有在落霞关久待,仅仅是休整了一夜。
    一夜即过,莫离身上的伤处理得不错,他的体力也恢复了不少,于是清晨时分,他们便再次启程,前往京都。
    这一次,落霞关守将派出了三百士兵护送姜恒,三百人中,还有数名跨入三境的修行者。
    入三境的修行者,已是落霞关能派出的最好的人手,落霞关守将可不敢再让姜恒出什么事,否则他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有伤在身的莫离,本应该乘坐马车才方便,只是马车会拖慢前行的速度,所以他坚持要骑马,姜恒也拗不过他,便不再多说什么。
    过了落霞关后,可以说是一马平川,比之关外的路,要好走多了。
    而且这一路上,有三百多兵士护送,行程很是顺利,杀手之类都没敢再次出现。
    途中也经过一下市镇,偶有宵小之辈会盯上他们,可当看见那着装整齐的三百军士后,那些宵小也都打退了他们那不切实际的坏心思。
    在经过一些州县时,也有地方官慕名而来,想要拜见姜恒,官员们自是各怀心思,因为明白这些,所以姜恒并没有接见太多人,偶有官声好的,他就会接见一下,顺便了解一下民生。
    一日又过,傍晚时分,因为附近没有距离较近的州县,这一众三百多人,只好在野外搭营露宿。
    常年行军在外,这样的日子都过习惯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只是那一群士兵们,因为是跟姜国战神一起露营,所以很多人都显得分外激动。
    夜里天寒,需喝酒御寒,又加之心情畅快,所以大伙都多喝了几杯,一众士兵便早早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天夜里,一批杀手悄然靠近了他们。
    不过可惜,那群杀手并不讨到什么好。
    士兵们醉,的确是有真醉的,但大多都是装醉,如此寒夜,喝酒御寒是没错,但行军途中,姜国军纪本就严明,就算得到允许饮些酒御寒,却没几个敢真正喝醉的。
    而且,大多士兵装醉,本就是姜恒的计划,他一早就知道有人盯着他们了。
    在经过某一市镇时,那群盯上他们的宵小,看是一群宵小蟊贼,但实际上,他们早就露馅了,姜恒从他们走路的步伐就看出了,他们不是蟊贼,而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士兵假扮成蟊贼,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是奉命来杀人的。
    只是杀手们却茫然不知自己已经露馅,所以姜恒将计就计,这也就有了野外露营这一出戏。
    按理说,到得此地,已经非常接近京都了,根本不利于进行刺杀行动,所以不应该再出现杀手才对。
    不过,越是接近京都,杀手们的机会也就会越少,所以杀手背后的那些人,也就越会孤注一掷,因为一旦姜恒入京,他们就真的没机会了。
    这批杀手,也是那些人派出的最后的暗中力量,来的杀手当中,比在葬龙谷时,还要多出一位四境修行者。
    好在姜恒他们早有准备,结果将整批杀手都灭了差不多,只有两位四境修行者见势不妙,拼着重伤,最后逃出了围杀。
    逃掉的两名修行者,已被姜恒伤了根基,就算能够痊愈,修行路也到头了,他们此生将难有寸进。
    又是一夜过去,又是凌晨时分,队伍再次起行。
    这一日,行至午时左右,他们便进入了京畿地界,此时,三百多士兵的护送任务也就完成了。
    武将不得带兵入京,这是朝廷定下的规矩,纵使那武将是皇子,也一样要遵守,所以那三百士兵便被遣返回落霞关属地。
    至于恩赏,他们护送皇子归京有功,朝廷自会发下赏赐,他们只需回落霞关静候即可。
    而昨夜一战死去的些许士兵,他们的家人也都会得到恩赏和抚恤。
    姜恒带着莫离,这两人两骑,径直往都城方向而去。
    十里,在距离都城还有十里的地方,朝廷各部老早就派出了官员,在迎接姜恒归来。
    官员出城迎接,这是朝廷的礼仪,所以各部官员倒也不敢有所怠慢,哪怕他们中有很多人背后都有上位之人撑腰。
    姜恒是行军之人,对于这些什么礼仪也不是很在意,面对各部官员,他也只是说了些许官面的话。
    说白了就相互敷衍吧,朝中官员,对这常年不在京都的三皇子并不看好,所以也只能说些场面话,他们少有站在姜恒这边的,寥寥数人也只是军部之人。
    这寥寥数人中,便有莫离的熟人,这人不是别人,而是莫离的父亲莫人敌。
    这两父子相见,莫离是态度冷淡,就当作没看见一样,而莫人敌却是好一阵惊讶。
    他的这个儿子,四年多全无踪迹,就算他发动人私底下调查,也查不到一丝痕迹,在他看来,这儿子应该早就身死在外边了。
    也正因为如此,莫人敌冷落了他原配夫人整整四年,整个莫家也被做了好一阵整顿。
    莫人敌整顿莫家的事情传出,让很多人都明白了,就算莫家所有的子嗣都是无法修行的废物,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打压的。
    也自那一日起,莫家很多外戚都被处理了,那些借着莫家的名义欺霸乡里,做不法勾当的外戚,全都被送去官府法办。
    如今四年过去,在这距离都城十里的地方,他却看见了自己的儿子,竟跟在了三皇子身边,让得他不得不好一阵诧异。
    在一阵应酬的程序走完之后,一众官员便随着威武的姜国战神,一同回城而去。
    四年了,再次入京,莫离感慨无限,京城还是那个京城,一砖一瓦都没有变,变的只是许多人,因为许多人都长大了。
    就连城墙外那茶摊主人家的孩子,当年莫离离京之时,那孩子也只是个小男孩,如今却已经成了承袭父业的小伙子了。
    这些年,莫离也经历了太多,他这般年纪,才二十岁,在京都如他这般的贵族子弟,基本都是娇生惯养的。
    哪怕较好一些的子弟,也都是在好好的读书、习武、修行,而他却已经历了数不清的厮杀,手上沾满了鲜血。
    一想到此处,莫离看向他父亲的眼光,也更冷淡了几分。
    姜恒看出了莫离脸上情绪的变化,他也曾了解过,知道两人是父子,但姜恒并没有说些什么,这毕竟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外人不好参与。
    入城之后,莫离并没有回莫家,而是去军部作了报到。
    离开军部之后,莫离去了城西舒家,舒家是莫离外祖家。
    舒家是医家,虽受人尊重,但地位却也并不高,也正是因为莫离的母亲是医女出身,所以当年才遭莫人敌那正房夫人的百般打压。
    舒家到了莫离他舅舅舒城这一代,至今也没生下个男丁,所以他们对莫离这个外孙也是百般疼爱。
    莫离每每来到舒家,也是倍感亲切了,这也是莫离回京却不想回莫家,而是回舒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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