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狼和刺猬
在上一次下山的时候,沈平便自感身上除了一口银啸剑之外,也没有什么护身的法宝,可一样品质上佳的护身的法宝又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便是比沈平早入门百年的许多师兄师姐手中大多也只有一口飞剑,品质说不准还不如银啸剑,退而求其次,沈平特意在进入炼气化神境界之后,便花费了功夫画出来了上百张金刚符,这金刚符虽然是初级的符篆,但沈平如今境界画出来的自然要胜过之前许多,却没想到仍然坚持不过一两个呼吸,让沈平不禁心中一惊。
好在这个时候,银啸剑已经飞回沈平身边,四五丈的剑光在沈平身前这么一旋,随着一连串密集的‘叮叮叮’的声响,才将周围的攻击尽数挡下。沈平一看,却是一个身形高瘦,披了件黄袍,双眉长的都垂到了脸颊,头上牛山濯濯,双眼满是阴鸷之气的秃头老者。
沈平再看脚下却是落了一地细细的钢针一样的尖刺,还有落到周围的,直接刺入了地面,将周围密密麻麻炸开了一个个坑洞,沈平见了之后便道:“我倒是谁?原来是一只刺猬精,怎么,你要帮这只狼妖与我作对吗?”
那刺猬精所化老者却没有立刻答话,而是转而向旁边的巨狼道:“狼无心,你什么时候惹上了这么一个人?越女宫的剑修可都是女娃,怎么突然跳出来了一个男的?”
那狼无心听了之后直接道:“魏老你可别说了,我才刚刚甩开追着咱们的那两个贱人,却偏偏遇到了这个家伙,见我是妖,不由分说便要杀我,我不是对手,只好跑来了这里,幸好你比约定还早一日到,赶来的及时,否则我怕是凶多吉少。”
沈平听他们这么一说,心道:“他们怎么惹上这越女宫了,要知道这越女宫也属四派三宗之一,却是一个只收女弟子的门派,其传承下来的《越女剑诀》可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的剑诀,便是我玉墉剑派的《玉墉剑诀》与之相比也差了那么一丝,也就是越女宫收徒严格,对于悟性要求奇高,门下弟子人数不比其余各派,这才位列四派三宗之末。不过越女宫与我玉墉剑派世代交好,甚至门下还有联姻,不管是什么事情,既然遇到了,怕是要将这两人都给留下才可以了。”
那狼无心还有魏老两个人方才见了沈平出手,都知道他不好对付,便是两个人联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便道:“你这个小娃娃,我们二人不过是路过,你若是就此退去,我等便当无事发生如何?”
沈平双眼一眯,道:“到了此时,我便是这么应下,你们可愿意相信?!”
狼无心和魏老对视一眼,均知道怕是不能善了,当下也不再废话,那魏老双手一挥,当即又有无数乌光如同雨点一般飞刺而来,密密麻麻成了一片,这魏老施展的还是他背后尖刺形成的飞针,他乃是刺猬成妖,背后的尖刺锋锐非常,经过他以煞气炼制,专破护体罡气,寻常修仙者被刺中,便会如同附骨之疽,极难化解,若是中的多了,煞气侵染了法力,便是元神境界的高手,也只能够兵解重修了。
而那狼无心同时取出一只巴掌大地小瓮,仿佛他自己也有些害怕里面的东西,将蒙布撤去之后赶紧抛到空中。呼啦一声就从那陶瓮里冲出一股绿莹莹地雾气。随后狂笑道:“你这小子既然执迷不悟,今日便让你尝尝地青奇毒的滋味。”
沈平闻言不禁脸色一变,所谓地青其实就是孕在地下亿万年的毒气,这毒气乃是经过千万年自然凝结炼化,最后结成缕缕青色毒丝,便是地青之气,其危险性要远远超过寻常的毒煞。
但沈平在仔细看了那雾气之后,却又很快恢复镇定,朗声笑道:“无知鼠辈也敢狂言,不过得了些许地下秽物,便以为真是地青,真让人削掉了大牙。想那地青毒气全都深藏地下数十万丈,毒力何等凶悍,别说你这点修为,就算比你厉害十倍,也不可能收来。刚才险些被你给骗了,妖人招打!”
沈平也知道对方是两个人,若是见招拆招,吃亏的便是自己,当下用手在腰间的剑囊一拍,一道闪光飞出,却正是湛卢剑,如今湛卢剑经过他又增加了诸多符篆,不单威力增加了许多,也终于能够带人御剑飞行,只是这速度难免就差了许多,而且到了这个地步,受限于本身材质,短时间内也就没有提升的空间了,需要常年的孕养方才有可能提升威能,这等水磨的功夫没有百多年,休想要这法剑进化成法宝。
沈平这个时候取出湛卢剑自然是为了护身,他一边飞身后退,躲避那青色的雾气,同时以湛卢剑护住自身,银啸剑便可以用来进攻,随着沈平催动法力,洒出明明如月的银色剑光,如同闪电一般,化为一道长虹,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流星,直接朝着狼无心当头要害飞刺而去。
那狼无心见状大吃一惊,根本没有想到沈平在这个时候居然又另外拿出一柄法剑,而且还能够挡住魏老的漫天飞针,急忙之间赶紧躲避,可先前他被沈平伤了后腿,便是以法力封住了伤口不再流血,行动也难免受到影响,不由得迟缓了那么片刻,眼看银色剑光已经映入眼帘,狼无心心下大骇,也顾不得那许多,赶紧张口一吐,将自己的妖丹吐了出来,带起一道玄色光芒。
那妖丹和沈平的银啸剑一撞,紧接着便听“嘭”的一声响,一阵精光炸裂,随后便听到犹如玻璃碎裂的声音,狼无心苦修了八百年的妖丹在这个时候布满了裂痕,而狼无心本人也是身形一个摇晃,那巨大的狼身竟然都站不稳了,脚下一软就这么栽倒到了地上,那妖丹上浮现的玄光这个时候也都完全的消散,回到了狼无心的体内,而狼无心整个人也委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