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穹说了三个字。
    他装的。
    顾锦脸上露出无奈的笑。
    她伸手摸了摸趴在怀中，满满委屈的安明霁头发，柔声问：“灵穹怎么欺负你了？”
    安明霁抬头，指着自己脸上控制没有淡去的痕迹：“你看，这都是他打的！”
    明晃晃的控诉告状。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顾锦虽然对安明霁永远无底线宠，但她不傻；
    她很清楚，安明霁的爽灵魄，跟灵穹的神魂，都不会因为肉搏而留下明显痕迹。
    他们没有本体，那些痕迹，无法在身上长时间保留。
    安明霁这一出，是漏洞百出。
    可顾锦就吃他这一套。
    她温柔抚摸着安明霁的发，柔声道：“那你想要我怎么收拾他？”
    安明霁眸中闪过小算计，看了看顾锦，又扫了一眼倚在门上，一副无动于衷的灵穹，他眨了眨眼。
    突然，计上心来。
    他上前抱住了顾锦：“我要跟你睡！”
    “不行！”
    顾锦还没开口，灵穹出声替她拒绝。
    “你说不行就不行，你算老几啊！”
    安明霁回头，怒视灵穹，眼底闪烁着幸灾乐祸光芒。
    他甚至还当着灵穹的面，拉起顾锦的手，摸了又摸，正大光明的占便宜。
    灵穹看到这一幕，眼底平静退去，涌上来的是如夜般深邃的幽暗。
    安明霁本来摸顾锦的手，就是为了气灵穹，还有想要与顾锦亲近的意思。
    然而，摸上那软软，滑滑的小手，一时间就舍不得再放开，简直爱不释手。
    他垂眸，盯着大手中的嫩白小手，咽了咽口水：“好好好软，好好摸，好像没有骨头一样。”
    顾锦眯起双眼：“喜欢？”
    “喜欢！”
    安明霁一碰到顾锦的手，就再也无法松开。
    真的好舒服，好好摸！
    顾锦眸中是显而易见的笑意，她将手朝安明霁送去，唇角勾起温柔宠溺弧度。
    她这动作，好像给安明霁其他信号。
    他盯着眼前白皙小手，突然低下头来。
    在顾锦的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
    唇停在顾锦的手背上，也没有其他动作，就这么贴着。
    温热的唇，就这么愣愣贴着，顾锦清楚感知到属于安明霁的温度，她抿起唇角，轻轻拧眉：“行了。”
    她用力抽手，安明霁却并不放开。
    顾锦的退离，惊动了他。
    他脑袋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将顾锦直接扑倒在，身后的素色被上。
    抱着顾锦的双手，一个劲的……舔。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此时的安明霁，就像是没开化的狼狗，对喜欢的一切事物，只知道用最直白的方式表达。
    他喜欢顾锦，想要她，就想要让她身上，布满属于他的气息。
    亲吻，舔，都是他宣示领地权的方式。
    顾锦毫无防备的，被冲击力扑倒。
    怀中安明霁就如同狼狗般拱来拱去，实在是让人头疼。
    然而，她并没有头疼多久，很快，安明霁就被人提着衣领拎起来。
    灵穹脸上之前的平静与漫不经心，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精致妖孽容颜一片阴沉，周身气势蔓延着凛冽与怒气。
    他漆黑的双眸，冷冷注视着安明霁，眸中迸射出阴鸷冷厉危险光芒，像是恨不得下一秒就将安明霁骨头拆了。
    “你小子还真是不知死活！”
    安明霁对顾锦的占有欲，以及眼底的渴望与掠夺，灵穹如何看不出来。
    只是没想到他胆子竟然这么大，敢对着顾锦直接下手。
    这一年来，他跟顾锦日日相处，也从未碰过她。
    一个爽灵魄竟然敢如此大胆，真是不知死活。
    终究到底，还是欠调教。
    “阿锦姐姐，你看！他又欺负我！”
    安明霁在灵穹的手中挣扎，一米八几的个被灵穹就这么拎在虚空，简直太挫了，他也要面子的好不好！
    顾锦已经坐起来，她额头一跳一跳的，完全没了耐心。
    盯着眼前一个满面漆黑愤怒，一个装作无辜委屈，她脑瓜仁开始疼了。
    顾锦伸手指着门口，冷声道：“你们都出去！”
    折腾了这么久，她早就困了。
    照他们折腾法，今晚她别想睡觉了。
    灵穹见顾锦发怒，拎着还不停挣扎的安明霁，朝门口走去。
    不过，他并没有离开房间。
    他把安明霁直接丢出门外，利落地关上房门，锁上，转身大步朝顾锦走来。
    “你出来，死人妖你出来！！！”
    被丢出门外的安明霁不干了，用力敲门。
    灵穹一挥手，在屋内布下了强大的结界，隔绝外面的一切动静。
    “你怎么不走？”
    顾锦感觉灵穹有些不对劲。
    灵穹走到床边，单膝跪在床沿上，朝顾锦靠近。
    “你跟他相处还没几个小时，就让他亲你，我们都相处一年了，为什么差别待遇这么大呢？”
    他嗓音低沉性感撩人：“丫头，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眼眸中的温柔与宠溺，还有对安明霁的羡慕与嫉妒，太显而易见了。
    迎上他这样控诉的温柔目光，顾锦根本无可躲避。
    这样释放出本性的灵穹，她心跳都开始不受控制。
    说不清是紧张还是其他情绪的心跳声，在安静诡异气氛的房间内，异常清晰。
    这是个非常不好，也十分危险的信号。
    顾锦太清楚灵穹对她的影响力。
    灵穹是千年前的玄灵尊者，是安明霁的前前世，还是空间里，沉睡不醒的安明霁本体一部分。
    她与灵穹千年前的那段纠葛，更是在顾锦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这半年多来，她一直不曾提及这事，跟灵穹也一直保持朋友的界限。
    若是对方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定义。
    顾锦不经意地躲避灵穹温柔目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她声音低弱毫无底气：“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顾锦这辈子也只有在安明霁面前，才会隐忍，退步。
    再者就是灵穹。
    这一年的相处，灵穹的温柔与强大，让她无法不动容。
    但也仅此而已。
    毕竟，不论是灵穹，还是被他丢在门外的爽灵魄，都不是她的小安。
    她只要安明霁一人，那个被她亲手养大的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