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万蚁噬心
emsp;emsp;“澜庭她还真是被这野小子给蒙蔽了。”
emsp;emsp;段溱天笑容僵在脸上,再看向韩凌天时,目光中杀机毕露。
emsp;emsp;原本属于自己的女人要被夺走,韩凌天在他心中已经跟死亡划上等号。
emsp;emsp;韩凌天坐在角落,闻到幽香扑鼻,睫毛不自觉的颤了颤。
emsp;emsp;眼睛微微眯起小缝可以看见,黄埔澜庭娇躯倾斜,趴在沙发另一头扶手上稍作休息。
emsp;emsp;她身上衣物将窈窕曲线勾勒的清清楚楚,韩凌天甚至能看到,圆润小屁股上的三角痕迹。
emsp;emsp;黄埔澜庭似乎感觉姿势不舒服,扭了扭调整身形,落在韩凌天眼中,那小屁股一翘一翘,足够惹火。
emsp;emsp;韩凌天的手抬了又放,放了又抬,最后强忍着捏几下的心,重新冷静下来。
emsp;emsp;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门铃被人按响。
emsp;emsp;黄埔斌去开门,正见一位气喘吁吁地老头倚在门口,满头大汗。
emsp;emsp;“乔……乔神医?”
emsp;emsp;黄埔斌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您老怎么过来了?”
emsp;emsp;乔文康匆匆走进来,随意望了望说道:“我师傅呢,不是他叫我来送药的吗?”
emsp;emsp;“您师傅?”
emsp;emsp;一旁的钱程升愣了愣,忙道:“师祖不是早就仙逝多年了吗?”
emsp;emsp;“不是,是韩凌天,韩神医啊!”
emsp;emsp;没看见韩凌天,乔文康不禁有些焦急。
emsp;emsp;众人面面相觑,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emsp;emsp;段溱天狠狠掐向大腿,喃喃道:“做梦,一定是做梦……”
emsp;emsp;钱程升强扯笑容,认真道:“师傅,您不会开玩笑吧,他怎么会是您师傅呢?”
emsp;emsp;“开玩笑?你见我乔文康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emsp;emsp;乔文康瞪了她一眼,继续向里面走去。
emsp;emsp;“我确实不是他师傅。”
emsp;emsp;这时候,一道淡漠的声音,传遍大厅内所有人的耳中。
emsp;emsp;众人抬起脑袋,望向大厅角落的韩凌天。
emsp;emsp;“额……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啊。”
emsp;emsp;乔文康讪讪笑道。
emsp;emsp;“在你没有完成我们的约定前,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
emsp;emsp;韩凌天神情淡漠:“我在电话里要的东西都带来没有?”
emsp;emsp;“您吩咐的,我当然不能忘!”
emsp;emsp;乔文康赶紧提起手中的药箱,略带紧张的说道:“可这些都是剧毒的东西,拿来有什么用啊?”
emsp;emsp;“一会儿你自然知晓。”
emsp;emsp;韩凌天神秘一笑。
emsp;emsp;“师傅,那小子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您的师傅呢,不会搞错了吧?”
emsp;emsp;钱程升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现实。
emsp;emsp;“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如此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emsp;emsp;乔文康瞪了他一眼,旋即扫了眼周围,又拉了拉钱程升,小声道:“你没得罪人家吧?”
emsp;emsp;“我……”
emsp;emsp;钱程升张了张嘴,有些欲哭无泪。
emsp;emsp;他刚从外地回来,竟然就不清不楚的多了个师祖,要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也能接受,关键这个师祖撑死不到二十五岁!
emsp;emsp;没得罪?他得罪死死的好么!
emsp;emsp;钱程升现在已经能够想象得到,韩凌天走来三言两语的嘲讽自己,师傅在愤怒中把自己逐出师门场景。
emsp;emsp;“乔老头,你收的徒弟不错,好好培养未来是个人才。”
emsp;emsp;正在这时,韩凌天走来,对钱程升淡淡一笑:“切记,医者勿要被声名所累。”
emsp;emsp;“是是是,师祖教训的对。”
emsp;emsp;钱程升大脸臊的通红,低眉顺眼,额头上冷汗直冒,不敢再有一丝忤逆。
emsp;emsp;“我熬药期间,外人不得打扰。”
emsp;emsp;说完,韩凌天接来药箱,在一群人惊诧的目光中,潇洒走向后面厨房。
emsp;emsp;段溱天死死咬着嘴唇,今天的事对于他的冲击太大。
emsp;emsp;他都在想,乔文康会不会脑袋有毛病,堂堂神医会因为一位无名小辈的电话屁颠屁颠跑来,甚至得到一个送药的任务,而眉开眼笑。
emsp;emsp;他感觉自己正在做梦,等梦醒来后,一切都会像个玩笑似的消散。
emsp;emsp;黄埔斌嘴角狠狠抽搐几下,小声嘀咕一句:“照我看,那小子指不定用钱收买了乔神医!”
emsp;emsp;“乔神医的身份地位,要多少钱能收买?”
emsp;emsp;黄埔澜庭淡淡扫了他一眼。
emsp;emsp;黄埔斌表情一僵,陷入沉默……
emsp;emsp;很快,韩凌天便端着三碗药粉从后厨出来。
emsp;emsp;黄埔雄的情况不容乐观,韩凌天二话不说,直接向楼上走去。
emsp;emsp;“快跟上,一会儿给我仔细盯紧,不能有半点分神!”
emsp;emsp;乔文康拽了一下钱程升,低声吩咐一句后,快步跟上了楼。
emsp;emsp;钱程升嘴角咧了咧,只能无奈跟上。
emsp;emsp;楼上房间内。
emsp;emsp;再次来到床前,此时的黄埔雄躺在上面,其面色比先前显然好了很多。
emsp;emsp;但韩凌天清楚,那是钱程升施针,将黄埔雄体内的毒素强行压制下去所造成。
emsp;emsp;可一旦等三日沉的毒素再度爆发,就能够顷刻间要了老爷子的命。
emsp;emsp;韩凌天伸手拿出一个瓷碟,将碗中药粉小心翼翼的倒出,又取来瓶水搅拌调制。
emsp;emsp;当药粉化成液体的瞬间,一股腥臭味弥漫而出,光是闻上一口,就让人感到微微眩晕,显然是剧毒。
emsp;emsp;众人面色猛地一变。
emsp;emsp;“韩凌天,你这是要做什么?”
emsp;emsp;黄埔澜庭咬了咬红唇,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emsp;emsp;韩凌天笑了笑:“三日沉的毒性极为霸道,想要化解,除非找来施毒的人,可找人需要时间,老爷子不一定能撑得住。”
emsp;emsp;“所以,只能采取另外的一种方法。”
emsp;emsp;“什么办法?”
emsp;emsp;乔文康在听到三日沉的时候,面色也是一变。
emsp;emsp;他对于那毒素都无计可施,但没想到,韩凌天此时却有办法。
emsp;emsp;一时间,对于韩凌天的敬佩不由加深,也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拜入那青年门下。
emsp;emsp;韩凌天声音顿了顿,缓缓道:“以毒攻毒!”
emsp;emsp;“什么?!”
emsp;emsp;众人惊呼一声。
emsp;emsp;“以毒攻毒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会让病人直接被毒死,你怎么能……”
emsp;emsp;钱程升对于韩凌天医术依旧有些怀疑,可他话未说完,便被乔文康一个眼神硬生生顶了回去。
emsp;emsp;“再敢多嘴,我便将你逐出师门!”
emsp;emsp;乔文康冷冷一哼。
emsp;emsp;钱程升顿时吓得浑身一颤,捂着嘴不敢吱声。
emsp;emsp;“至于具体该怎么做,待会你们看着便是,你们放心,我自然知道后果,如果没有把握,也不会如此鲁莽行事。”
emsp;emsp;韩凌天声音淡淡。
emsp;emsp;黄埔澜庭点了点头,认真道:“既然你有把握,那就尽管出手吧。”
emsp;emsp;韩凌天没有再多说,低头调制着粘稠的毒液,好半响后,待得毒液腥臭达到极点时,方才停下。
emsp;emsp;他从钱包中取出九龙簪,九枚金针依次排列。
emsp;emsp;韩凌天拿起一枚金针点了点毒液,霎时间,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深吸了一口气,针尖缓缓的落下。
emsp;emsp;“嗤!”
emsp;emsp;沾染着毒液的针尖一落到黄埔雄的皮肤上,顿时发出一长串嗤嗤的声响。
emsp;emsp;紧接着,一个黑色的小孔,浮现出来。
emsp;emsp;韩凌天手腕转动,龙簪毫不停滞,行云流水一般落在各个穴位上。
emsp;emsp;乔文康和钱程升盯着韩凌天施展的针法,眉头都是皱了皱。
emsp;emsp;以他们在中医上的造诣,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出来,韩凌天现在施展的,只是很普通的针法。
emsp;emsp;这种入门级的针法,面对三日沉这种凶猛的毒素,根本毫无作用。
emsp;emsp;虽然心中满是疑虑,但此时也不好出声打扰,于是两人只能继续看下去。
emsp;emsp;韩凌天全神贯注,没有理会别人的目光,手中龙簪沾上毒液,一次次落下。
emsp;emsp;半个小时不到,韩凌天足足刺了数百下。
emsp;emsp;“那些针眼,刚好将黄埔雄腰椎三寸围绕……”
emsp;emsp;乔文康目光一凛,终于是发现,韩凌天落下的针眼,仿佛是在排兵布阵一般,将黄埔雄腰椎下三日沉毒素躲藏的地方,重重封堵。
emsp;emsp;下了半个小时的针,韩凌天终于是轻舒口气,额头微微见汗。
emsp;emsp;他闭目修整了一下,便再度出手。
emsp;emsp;而这一次,他的神情更为凝重,接下来所要施展的针法,他从学会到现在,也是第一次使用,却是祛除三日沉毒素最重要的一环。
emsp;emsp;韩凌天凝神片刻,沾上另一种毒液后,猛然下针。
emsp;emsp;“嗤嗤!”
emsp;emsp;一个个漆黑的针眼浮现,彼此间完美相连,然后众人惊讶的看到,黄埔老爷子苍白的背后,一个复杂由玄妙的图案,缓缓浮现。
emsp;emsp;“眼前的针法不一般啊……”
emsp;emsp;乔文康和钱程升对视一眼,都能看出韩凌天现在施展的针法,似乎有些不简单。
emsp;emsp;五分钟后,韩凌天手中龙簪终于是停了下来,望着面前完整的图案,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emsp;emsp;用金针将毒液传入黄埔雄体内,最后勾勒成的图案,名叫万蚁噬心。
emsp;emsp;“接下来,就到了最重要的时刻。”
emsp;emsp;听到韩凌天的低语声,在场众人都是心头一震。
emsp;emsp;韩凌天放下龙簪,右手轻轻点在黄埔雄身上,与此同时,点苍指在皮肤上荡起层层波纹。
emsp;emsp;波纹时快时慢,经过先前的针眼,顿时有一缕缕黑线蠕动而出,仿佛一条在挑衅的八爪鱼一般。
emsp;emsp;在黑线挑衅似的同时,昏迷中的黄埔雄忽然痛叫出声。
emsp;emsp;众人此时惊骇的看见,在黄埔雄腰椎下三寸位置,皮肤突然变得漆黑。
emsp;emsp;那漆黑犹如墨水一般,开始弥漫开来,直扑那环绕在周围的黑线而去。
emsp;emsp;凶悍的三日沉毒素涌来,那些黑线却突然散开,犹如是将军队化整为零。
emsp;emsp;那涌出来的三日沉毒素,直接冲向了最近的一丝黑线。
emsp;emsp;剩余的黑线都在此时波动而出,交叉纵横,不知不觉间,竟是将那些涌出来的毒素,分割成了大大小小的黑斑。
emsp;emsp;此时的黄埔雄皮肤上,一块块的黑斑,看得人触目惊心。
emsp;emsp;韩凌天神情淡然,点苍指时缓时急,只见得那一缕三日沉毒素冲出了重重围堵,来到那万蚁噬心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