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先生贵姓？”青
    年导演礼貌发问，和他刚才对楚渔不敲门就闯入办公室时的不满情态大相径庭。
    楚渔淡淡一笑，回道：“免贵姓楚。”青
    年导演伸出手来，跟楚渔打起招呼道：“您好，楚先生。”
    楚渔简单和他握了一下，笑而不语。
    场面上的事做完，青年导演直入主题。“请问楚先生能否代表炎黄集团董事长的意思？”
    两女在旁边听得此言，薛晴心中暗笑，李玉玲则是一脸不解。楚
    渔毫不犹豫的点头作答。“我哥从小就疼我，所以一般我的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青年导演眼前一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以他对楚渔的“认知”，后者必定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尤其是这种“暴发户家庭”里的“孩子”，则更是容易被利益诱惑。如
    果能够得到楚渔的支持，那么无论薛晴本人想不想帮忙拍摄宣传照片，她都得依照公司的命令去办事，除非你不想继续在这里“打工”了，否则老板的话你敢不听吗？
    心生此念，青年导演偷偷瞟了薛晴一眼。
    “楚先生，咱能不能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谈？”楚
    渔四下环顾一遭，继而指着办公室里的待客沙发说道：“咱们就在这坐吧，你先让你的人把‘家伙事’收了。”
    青年导演微微皱眉，显然对楚渔的态度不甚满意，不过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又不得不忍。“
    你们动作快点，收拾完东西回车里等我。”
    招呼手下人一声后，青年导演跟着楚渔、薛晴、李玉玲三人来到沙发上落定。
    青年导演和李玉玲各占一个独座沙发，而楚渔和薛晴则是并肩坐在长座沙发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很小，几乎就要胳膊贴胳膊了。
    见得此幕，青年导演愈发加深了心底的猜测。这
    个老板的弟弟和这个美女总监必定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青年导演一直在和楚渔三人聊天打屁，根本没有半点进入主题的意思，而“虚与委蛇”的任务，则被楚渔交托到了李玉玲身上。他
    们三个都很忙，假如青年导演不能给炎黄集团带来“好处”，那这些时间不都被平白浪费了么？因
    此，楚渔干脆把眼前情景当成磨砺李玉玲对外交涉能力的一次机会，这样一来，就不会显得他是在浪费时间了。待
    得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时，青年导演终于忍不住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楚先生，刚才我和薛总监谈过，我希望她能帮我们工作室拍摄一组宣传照片，当然，我们会支付足够的使用费，包准薛总监和贵公司满意。”薛
    晴闻言，娇媚惑人的面庞上不悦之色顿生。原
    来，这个导演找炎黄集团董事长就是为了来压自己？
    心怀怒气的薛晴正要发火，就被楚渔接下来的话语给挡下了。“哦？要不你跟我们先说说，费用方面怎么才算让我哥和薛总监满意？”
    青年导演见楚渔似乎很感兴趣，立刻追述道：“我可以先听听您的报价，只要价格方面能够承受，我绝不讨价还价！”
    楚渔最喜欢和别人谈钱了。
    尤其和那些给不起他所要价位的人谈钱。
    “嗯……”他
    沉吟片刻，随即笑眯眯的伸出五根手指。
    青年导演一怔，舒展的眉头逐渐拧到了一起。
    “五十万……行！五十万就五十万！”“
    不不不。”听完青年导演的嘀咕声，楚渔连连摆手。“薛总监的肖像权怎么可能才值五十万呢？我的意思是五百万，少一分钱都不行。”听
    罢，青年导演又惊又怒。
    拍一组照片要五百万？
    “楚先生，咱们是在谈生意，我希望您能稍微正式一些。”
    楚渔看出了青年导演的不高兴，但那又如何？
    讲道理，要不是他认定青年导演出不起五百万，自己五根手指所代表的意味就远不止这个数目了！想
    逼哥的女人做她不喜欢的事？别
    说五百万，就是五百亿都不行！“
    就五百万，爱拍不拍。”楚
    渔翘起二郎腿来，穿着人字拖的脚晃来晃去，瞧得青年导演那叫一个气。“
    我认为我还是跟贵公司的董事长亲自面谈这笔生意为好。”说完，青年导演面向保持“中立态度”的李玉玲。“李总监，麻烦您通报一声，把我的意思转述给贵公司董事长。”
    李玉玲有点不知所措，但她和楚渔对了一眼后，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是这样的，我们公司不会干涉员工的私人事宜，因此即便你见到楚董，并谈成了这笔生意，最终决定权也依然会握在薛总监手里。”
    青年导演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别说炎黄集团，就是华夏其它所有公司，只要内部员工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而不去按照老板命令做事，老板也没法采用违法手段强制执行。可
    是，青年导演之所以再三要求面见炎黄集团董事长，是因为他觉得后者可以给薛晴传达一些威慑力，“威慑力”到位了，薛晴说不定会为了保住饭碗而作出妥协。就
    在青年导演脸色变幻之际，身为当事人的薛晴忽而开口道：“我很感谢导演你为我们公司拍摄广告过程中所付出的辛勤劳苦，但这并不足以左右我的个人选择，而且就算你见到我们董事长，他也不会同意你谈的这笔合作。”
    “没谈过怎么知道谈不拢？”青年导演仍不死心。薛
    晴皱起眉头，说实话，面对青年导演这种“有文化的无赖”，她还真是没有太多办法予以应对。适
    时，楚渔在旁打起圆场道：“要不这样吧，你先回去帮我们把雪无痕的广告视频做好，如果能在下午五点之前完成任务，我就让我哥和你见上一面。”
    青年导演抬手看了眼腕上手表，随之豁然起身。“一言为定！”
    目送青年导演离开后，楚渔在两女不解注视下撇了撇嘴，轻声吐出两个字。
    “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