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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外传之桃夭 作者:吊儿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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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话,只听谢予靖又道:“三弟,你知道二哥跟大哥不一样,是跟你从小玩到大,可称亲密无间。你小时候捅了篓子,哪一次不是二哥上去给你摆平?你受了欺负,哪一次不是二哥上去给你做主?”
谢予彬敏感地察觉对方话里有话,便闷闷地问道:“二哥放着钱不赚,特地来问候小弟,该不是只想叙旧吧?”
谢予靖笑道:“咱家的小搞事精倒是愈来愈机灵了。不过说之前,二哥有东西给你……”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块丝帕。谢予彬一见之下,呼吸骤然急遽,火冒三丈,抬手捏成一团,将其远远甩开!
谢予靖像是料到他的反应,给他拍背顺气,仍是笑嘻嘻地说:“彬儿力气可大,吓煞二哥了。”
谢予彬挣开他的手,逼视谢予靖道:“二哥到底有什么话,干脆说了,别捉弄小弟了!”
谢予靖仍是和风细雨地说:“怎么是捉弄。二哥说了,我三弟受了委屈,咱当哥哥的,定会给你讨回公道……”
谢予彬打了个寒战,扯住谢予靖的领子尖声问:“那奴才……姓卫的!你把他怎么样了?!”
谢予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谢予彬失魂落魄的松开手,平复心情道:“他……他怎么样了,他在哪儿?”
谢予靖一笑,促狭道:“屁股不疼了?”
谢予彬寒毛倒竖。只听谢予靖悠悠道:“可怜~可怜~可怜我这饱受摧残的小老弟,一腔情意没人理,直拿木头作娇娃……”
谢予彬作势要打人,谢予靖忙住口,一本正经地道:“他进黑屋里去了,自己进去的。”
谢予彬一愣:“……当真?”
谢予靖道:“自然,我本是要找他跟我去讨债,没想到他就坐在那屋里死活不出来,说什么‘没有谢三公子的话,自己不得擅动’。好啊,我一看他那表情就觉得不对,盘问半天,他才把这块帕子给我,说那是他家小姐亲手织的,让我带给你,请你务必妥善保管……”
谢予靖说得滔滔不绝,突觉谢予彬低头没了动静。他凑上去一瞅,只见两行泪悄无声息,却细绵潺湲地,顺着那张哀戚的脸淌下来。
谢予靖叹了口气,那帕子给他擦脸:“哭哭哭!就知道哭!一遇事不是闹就是哭,小时哭大了哭,你这俩眼是俩水坑么!”
谢予彬哭得直抽抽,不知是在跟谁说话,骂道:“去你娘的‘妥善保管’!你稀罕,你拿程瑶英的东西当个宝贝,你自己抱着睡去吧!”
一听这话,谢予靖不吭声了,只深着眸子看他。待小弟情绪平复了,当哥的这才慢悠悠地摇着扇道:“所谓多情易被无情恼,岂知无情本自深有情,只因未遇心中人……”
谢予靖叹气道:“老弟,别看你相好过那么多人,可对待人情世故,却总是想当然地犯糊涂。”他一合扇,说:“二哥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他待我那么好,又是关怀照顾又是舍身相护,一定是欢喜我,愿意留在我身边,跟我相好一辈子’……”
谢予彬炸起胳膊就要用肘子捣人,谢予靖躲过一击,突然道:“你可知,崔凤为何明知我在外花天酒地,还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我?”
谢予彬一愣,讷讷不知其言,谢予靖云淡风轻道:“很简单,我有钱,咱家有势。她本就好虚荣、爱面子,跟着咱们,心里踏实。”
谢予彬:“……”
谢予靖一合扇:“老弟,二哥跟你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告诉你……看事情不得流于表面,要多往深里考虑,摸清对方的动机,才不至于措手不及。”
谢予彬低头不语,谢予靖知他不愿去想,便接着道:“卫之遥为何愿意留在咱家,就算你不愿知道,道理也在那里摆着。”
他凑近发颤的谢予彬,一字一顿道:“他待你好一分,程瑶英就安全一分。换句话说,他从心到身的服从,从头到尾的屈从,都只是为了程瑶英……就这么简单,就这么浅显,你懂么?”
谢予彬还是低头不语,谢予靖起身在屋里踱了几圈,又道:“可别太用情了,哥不是嫌你搞断袖,只不过你知道爹的脾气……老祖宗一去,那卫之遥不可能安然无恙,迟早有一天,这根弦得断,事情该有个了结。二哥现在对你敲打,只是不想事到临头,让你更加难受……”
谢予彬突然有了回应:“是了……”
谢予靖以为自己的说教奏效,便点头道:“嗯。我就说,咱的亲弟弟看着天真,心里却比谁都明白理儿,定能迷途知……”
谢予彬披了件袍子,踉跄着下床,恍惚地推门,喃喃道:“是了,老祖宗不在了,爹不会饶过他……我得去告诉福安,让他从那黑屋出来,住到我这院子里……”
谢予靖难以置信地瞧着谢予彬神思恍惚地走出屋子,良久后回过神来,只忍不住长叹一声:“疮疤易合,痴病无治……”
11
年年岁岁,周而复始地冬去春来。枝梢上凝固的雪花似一夜被春风吹散,绿了柳岸,红了眉眼。清亮亮的江水泛起春潮,面皮黝黑的渔翁撑着篙,开着嗓子在山水间放歌。满大街飘着玫瑰糖软软香香的甜腻味儿,端上桌的馄饨面条泛着油光,刚蒸好的雪馒头和五色花卷冒着熏人热气。姑娘们手持团扇,罗裙似一朵朵盛开的牡丹,葳蕤招展,引出策马驰过的青年人一声声嬉逗的口哨。
春初,风正好,情正好,白日的大街小巷欢喜和乐,夜间的秦楼楚馆更是酣歌载舞。
谢予彬朦胧着一双眼,瞧着眼前女人白花花的胸`脯,醉醺醺地趴在桌上,不住地往嘴里灌新酿的桂花露,一边喝,一边嘿嘿地笑。
对面的玉梅纤手停了弦,往谢予彬汗湿的额头一探:“爷这是身体欠安?”
“没……没……”谢予彬发现壶中滴酒不剩,只不满地把酒壶一扔,道,“拿酒来!还有你,曲儿呢?别停!我要听……”
玉梅料他有心事,便腻着声音哄他道:“瞧您身子都直不起来了,不如奴家伺候您上床歇息?”
谢予彬打了个酒嗝,任玉梅把自己扶上床。玉梅正在理松动的发髻,却冷不丁一下被谢予彬扯住手腕,拉到了床上。
身上的衣服被身上的人猴急地剥下,玉梅娇嗔一笑,身子一躲道:“公子急什么?待奴家把簪子别好再伺候您也不迟~”
“迟了!爷说迟——嗝!就迟了——”
谢予彬嘟囔一声,手指抚着那滑腻如脂的肌肤,孩子气地把头埋到玉梅胸口。玉梅被他的发丝搔得格格直笑,两人衣衫不整地倒在床上,谢予彬开始还亲那圆润肩头亲得来劲,后来却是蔫巴了一般,直接歪倒在一旁,嚷嚷着头疼。
玉梅好气又好笑,整理衣襟道:“您的酒量奴还不清楚,这次真是喝多了。”她递给谢予彬一杯茶,柔声道:“爷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跟奴说说。说出来,心里还能痛快些,别憋在心里折腾自己啦!”
谢予彬双眼呆滞,盯着床帐上的玉钩:“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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