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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谁的皇后 作者:三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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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过她是骄傲的。

    嘉敏神思片刻的恍惚,萧南伸手按住她道:“三娘,坐帐了。”

    坐帐,两个人并坐在床榻上,耳边恍惚有人吟诵“一双同牢盘,将来上二官。为言相郎道,绕帐三巡看”宫人跪在床前,双手高高托举同牢盘,又有侍娘一左一右,喂两位新人各进三口。

    然后有童子上来,托的是合卺酒。两杯之间,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宝石镶的眼睛,熠熠生辉。

    “三娘说从前梦见过我们一起喝酒——可是这种酒?”两个人原本就挨得近,近得近乎耳语。嘉敏再呆了一下,她想不起她什么时候和他说过的喝酒了——大概是很久以前了。他怎么什么都记得!

    忽然脚尖一凉,鞋子已经去了。嘉敏惊得要跳起来,被身边宫人再度按住:“公主莫慌,是系五色丝:系本从心系,心真系亦真。巧将心上系,付以系心人。”却是用五色丝绵将两人的脚趾系在了一起。

    紧接着头皮一紧,一缕发丝被剪下——这是结发了。嘉敏知道走完这一步,整个婚礼流程方才告一段落。

    不由略松了一口气。

    萧南明显察觉到她的放松,不由低声笑问道:“饿不饿?”

    嘉敏:

    进帐闹婚的亲友先退出去,帐外准备了好酒、篝火、狗肉、歌舞;然后是两边的侍女放下帐幕。

    帐外越发喧闹起来,更衬得帐中死寂——就只有呼吸声。

    嘉敏道:“殿下——”

    “还叫我殿下?”萧南失笑——这句话当初在中州,昭诩营中他就说过一次。想不到是在新婚之夜说第二次。

    嘉敏正色道:“殿下自重!”

    萧南微叹了口气,寻思什么时候把南平王的家信给她看,忽听嘉敏道:“一直没有机会问殿下,十九兄这是什么意思?”

    萧南沉吟片刻,说道:“他想通过我拿下安将军的人马——三娘知道安将军么?”

    嘉敏摇头——城破的时候说什么的都有,后来南平王府就被围了。一直到后来进宫,几乎所有人在她面前都是谨慎言行。

    安溪并不是多么大有名气的人物。

    萧南挑挑拣拣把吴主命安溪护送元明修入洛的消息说给嘉敏听,嘉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登时脱口问道:“那么殿下就由着十九兄这样利用么?”

    萧南道:“自然不会。”

    “那——”嘉敏犹豫了一下,他们如今算是合作,但是萧南未必肯全盘托出。

    萧南道:“再等等——再等等你就知道了。”

    嘉敏心事重重地看了一眼滴漏:“是今晚会有变故么?”

    萧南凝神听了片刻,若无其事道:“如今外头弹的这支曲子是西洲曲,待这支弹完——”

    “是苏娘子在弹么?”

    猝不及防,萧南怔了怔。

    帐外忽然喧闹起来——比之前更喧闹百倍,像是有人在尖叫,有人在疾呼,有人在吼。

    第404章动情

    萧南起身一个趔趄,低头看时,却是绑在脚趾上的五色棉线。

    不由抬头,四目一对,双双失笑。

    “拿刀给我!”

    “什么?”

    萧南笑了,目色往嘉敏右边袖子里一转。嘉敏悻悻丢出刀来,长不盈尺,银光熠熠,看起来就像是寻常裙刀,其实锋利无比。是能杀人的刀,偏做得花哨,刀面上一条春藤横亘,开出金灿灿的花。

    这审美!萧南看得直摇头:“是世子的手艺么?”

    嘉敏“嗯”了一声。

    萧南目光闪了一下,元昭诩到这会儿都没有出现,在他看来,实在凶多吉少。他总记得她说她前世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了三千里——那时候南平王父子都没了。她唯一能够依靠的,不过是他。

    因微叹了口气:“我这一去,祸福难料,三娘不为我担心么?”这时候两人距离极近,红的烛,鬓的影,少女眼睛里毛茸茸的光。

    嘉敏:

    嘉敏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刀:“殿下算无遗策,三娘实在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萧南“哈哈”笑了一声。

    好话人人爱听,何况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她当然知道他的本事,她甚至见证过。话锋一转却道:“三娘谬赞了,哪里有什么算无遗策:我一没算到太后敢弑君;二没想过洛阳会破城,三没有料到——”

    话至于此,猛地收住,眼眸一沉。

    “没有料到什么?”嘉敏忍不住追问。()

    萧南指间微动,银光在烛火里闪了一下,五色丝已断。“我走了。”萧南说。嘉敏再抬头的时候,就只看到一个背影,挺直,直得近乎僵硬。

    他没有料到他会对她动情。他一直图谋娶她,那是一回事,动情,是另外一回事。人生在世,背负已经足够沉重,哪里还有余力去旁逸斜出。十七郎一早就说过,他这样的人,说什么两情相悦。

    无非是债。

    不是人欠他,就是他欠人。

    所以当这句话突然流到舌尖,萧南有瞬间的晕眩。

    那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浓雾被风吹散,让他得以在瞬间窥见底下万丈深渊,深渊里累累白骨。

    一个不能有软肋的人,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了软肋——他甚至不知道,这是他两辈子唯一的一次动情,在这样一个诡异的时间里——这哪里是能胡思乱想的时候!萧南大步走出青庐,守在帐外的宫人纷纷惊呼:“殿下?”

    “殿下?”

    往前走,一路大惊失色、惶然伏地的侍女、婢子。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新郎就这样丢下新妇出帐——兰陵公主这年余颇有些凶名:逼殉、赠剑、力拒王师,哪件事拎出来,不闪着凛凛剑光?

    守在青庐帐外的几个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显都是推卸的眼神:该谁进帐去打探情况?

    兰陵公主可不是什么好脾性的,虽然被陛下拔了牙,那老虎还是老虎——别以为就南平王世子敢当街杀人,兰陵公主杀了人还敢往人门上送呢!这盛怒之下,万一觉得自个儿丢了面子,迁怒起来——

    幸而只片刻,帐中传来一声呜咽。

    几个人纷纷放下心来:这才像是正常情况。又猜多半是宋王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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