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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谁的皇后 作者:三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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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打死还是毒杀,都不算什么。哪个朱门绣户里没有冤死的魂呢。也就这个傻丫头,年纪小,性子倔,认死理,说穿了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说了半天废话,倒是之前那句“串通外人,害了六姑娘”值得玩味。这姐妹内讧,可比死个婢子严重多了。
但她总又疑心,这丫头话里,有多少真,多少是她臆想。如果三娘当真勾结外人绑架过六娘,王妃不反过来咬死她,就已经很当得起“感动燕朝好继母”的称号了--这不现实!
依她看,王妃待三娘虽然不亲热,起码的面子情还有,六娘就--待她这个十余年没见过几次的阿姐太亲热了。要三娘是个擅长笼络人心的也就罢了,偏又不是。啧啧,伯父这一家子,可真真各种想不通。
但是无论如何,嘉欣心里盘算下来,无论如何,无论这丫头说的是真是假装--至少她自个儿是信了当真。
她信就好。
不过府里的流言,对三娘没什么杀伤力,让王妃听到,反而是天大的祸事。王妃是不惮于杀一儆百的。须得传出去,传到谁耳朵里最为合适呢?嘉欣咬了咬唇,这其实是无须问的一个问题,不是吗。
嘉欣叹了口气。
“二娘子?”叶儿心里一颤,抬头看她。
“我在想,”嘉欣蹙眉道,“要怎样,才能保得住你的小命呢--要知道方才,三娘可能已经看见你了,待回头看到地上的纸灰,恐怕、恐怕--”
“二娘子!”这一声喊中已经带了哭腔,先前还没有干的眼泪,滚滚又落了下来。
嘉欣攥着帕子,一点一点替她擦了去。眼睛里的怜悯,欲语还休,欲语还休。只是不住地叹气。
叶儿拽着她的袖子,哭道:“二娘子、二娘子……救我!”
“我可救不了你。”嘉欣苦笑道,“六姑娘都救不了你阿姐,我不过寄人篱下,何德何能--”
叶儿一张脸惨白惨白,她想起了阿姐死时候的样子,喉咙里喘着粗气,嚯嚯地,苍蝇在阴影里飞,嗡嗡嗡,嗡嗡嗡……到处都是血,粘稠的血,流也流不动,眼睛凸了出来--那张脸忽然变成了她自己!
叶儿惊叫一声,瘫倒在地。
“叶儿、叶儿!”嘉欣连叫了两声,“可怜的孩子--”
“别、别过来!”叶儿叫道。
嘉欣却一把搂住她,瘦弱的,瘦得只有一把骨头的身子,在她怀里瑟瑟发抖。有那么一个瞬间,嘉欣有一种错觉,仿佛她抱着的不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婢女,而是她自己,在拼命挣扎着,挣扎着自救的自己。
“别怕,”她喃喃地,是对叶儿说,也是对自己说,“别怕,别怕,会有法子的,总会有法子的……别怕。”
第314章流言
李卢氏是个和气人。
她这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莫过于十年前给李郑氏的两记耳光--那也是十年前了。后来想起来,连她自己也都诧异。真的,怎么下得去手?便是要教训,也该叫婢子来,怎么能自己动手呢,没得失了身份。
又十年过去了。
她如今也是要做婆婆的人了。十年来诵经念佛,修身养性,越发慈悲。所以当那个丫头一头撞上的时候,第一反应竟不是呵斥,而是念了声佛,说道:“可怜见的,哪里来的孩子--家里大人呢?”
叶儿抬头来,眼珠子迅速一轮,确认她的身份:银灰色绉纱上衣,配丁香缎子裙,裙面上绣一丛牡丹,白的粉的,就是没有大红。乌发浓密,老气横秋梳了个髻,插的水晶簪与碧玉钗--是她没有错了。
“我也是客居于此,哪里救得了你呢……”二娘子这样叹息。
“这个法子,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二娘子犹犹豫豫地说,“王妃是管不了三娘了,伯父又护短。”
“你也听说了吧,三娘就要出阁。在这府里头有伯父,有堂哥……都护着她,再不改改这性子,出了阁,闯出祸事来可如何是好。到时候伯父是管也不好,不管又心疼--到底是,别人家的人了啊……”
余音袅袅,言犹在耳。
“……她是公主,李夫人虽是长辈,也未必不让她三分,但是基本的人伦还有--她总不至于去问李夫人要人。”二娘子说道,“所以我想来想去,这洛阳虽大,也只有这一个地儿了--你敢不敢去?”
二娘子问的是她敢不敢向李夫人求个容身之地,她心里想的却是: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为阿姐报仇呢?虽然并不能置三娘子于死地,但是能叫她痛一痛,也是好的。
李夫人是三娘子的婆婆。她打小耳濡目染,邻里街坊,做婆婆的如何磋磨做媳妇的,见得多了。三娘子在自个儿家里,自然是金尊玉贵,待出了阁,到了人家家里--哪里还容她说一不二!
--却不知道嘉欣要的就是她这么想。
这时候只照着嘉欣教过她的话,抱住李夫人的腿哭一声:“夫人救命!”
很多时候,人以为自己做的,都是自己想做的,并没有深究过,这背后可能有无数的手在推动--推动他这样想,推动他这样做。
比如叶儿并不知道她碰上嘉欣不是意外,比如她家隔壁小乙也不知道,他和叶儿说起她阿姐生辰,也不是意外。
就好比嘉欣并不知道,她不是唯一的螳螂--
黄雀在背后看着呢。
济北王府一向少游来客,不过宜阳王很照顾他这个瞎眼的侄儿,他的儿女对这个堂弟自然也上心。
不过所有堂兄妹中,和济北王最好的还是和静县主--和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今年这夏天,真是中了邪一样热,”和静嚷嚷着,扬起手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还是你这里好。”
“我这里当然好,”济北王笑吟吟道,“阿姐来我这里不过半个时辰,已经喝完十万钱的葡萄酒,还是镇得刚刚好的--通洛阳,上哪里找这么慷慨的人去。”
“哪里学来这小家子气,”和静嗔道,“再说了,就两杯酒,怎么就值十万钱了?”
济北王嘿然道:“阿姐没听说么,西域那边的路子全断了,商贾过不来,沿路小国的进贡也过不来,今年份的葡萄酒,龙膏酒,金器,香料,胡姬,猫眼石,绿松石……如今都稀罕到天上去了。”
到底和静也是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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