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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7 克法尔迪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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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法尔迪斯特正在擦拭着他的收藏品,那是一只精致的酒杯。
    外表晶莹剔透,在小小的杯身上雕刻着华丽的雕像,一看就知道是一件价值不菲的艺术品。
    温柔的仔细擦拭着,不放过杯子的任何一个地方。
    即使整个杯子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尘埃,但是克法尔迪斯特还是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两遍。
    其实这个杯子并不是多么珍贵的东西,也并没有脏到需要擦拭的程度。
    克法尔迪斯特这么仔细的擦拭,只是因为这样做可以让他烦躁的心情平复下来。
    而作为帝都欧温塔尔的五个商行的“荒野”商行老板,能够让他烦躁的事,一般都不会是小事,而是克法尔迪斯特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事。
    这件麻烦事,并不是来自于同行的其余四个商行。
    作为商人,他们早就知道了恶性竞争的坏处和垄断的好处,所以他们五个商行早就联合起来,垄断了帝都的武器和魔法道具生意。
    数十年来,也曾经有本国或者外国的武器商想要进来抢生意,但是无一例外都被他们五个商行收编或者消灭。
    所以除了创业前期,他一年也不需要几次来这个收藏室里面擦拭收藏品缓解心理压力了。
    到了近几年,当几位同行的伙计们年纪渐大后,争斗之心就更是淡薄,生意上的摩擦变得更少了。
    这也导致克法尔迪斯特很久很久没有为了生意上面的事来收藏室了。
    偶尔来几次,也是因为家里那些不争气的后代子孙。
    但是现在,从他手上的杯子和周围那些瓷器的表面可以看出,离上一次擦拭的时间,并没有隔多久。
    如果是以前,当遇到这种自己解决不了的事,他会放弃一部分的利益或者付出一部分利益,跟其余四位竞争同行合作。
    但是现在,不行,因为他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其余四位老伙计,都绝对不会对这个麻烦出手。
    因为那个麻烦是——
    “安兹?乌尔?恭魔导国……”
    克法尔迪斯特的嘴上轻轻的吐出了麻烦的根源,只是即使是念出这个名字,也让他心里一寒,忍不住左右看了起来,仿佛是害怕突然有杀手跳出来将他全家斩杀。
    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可笑后,克法尔迪斯特也是苦笑了一声。
    作为商人,在商言商,克法尔迪斯特自觉自己的手上的金币不是金色的,而是黑色和红色。
    那是罪恶和鲜血的颜色。
    作为商人,他曾经贩卖过武器给保家卫国的战士,也卖给过打家劫舍的强盗团。
    反正只要有利益,商人是没有什么道德标准和行事原则的。
    有着崇高道德标准和行事原则的商人,除非是有美丽动人的狼神在旁边帮助他,不然的话肯定被人坑到去挖煤或者挖矿之类九死一生的苦工下场。
    当然,安兹?乌尔?恭魔导国也没有霸道说要把巴哈斯帝国的武器和魔法道具等商行收归国有,所以其实克法尔迪斯特受到的影响并不大。
    唯一对克法尔迪斯特影响大一点的就是魔导国禁止奴隶和人口交易,这让他少了一大笔钱。
    毕竟出售武器给捕奴团和收购他们抓回来的精灵美女获得的利润,肯定要比只单纯的出售武器要赚得多。
    不过,如果仅仅是利益的受损,克法尔迪斯特也不会烦躁到这种地步。
    因为钱是永远赚不完的,他一生为了那些美丽的金币沉迷,但是也深知有些钱不是他能够赚的。
    相比起与魔导国为敌的损失,区区奴隶生意的损失也变得微不足道。
    虽然克法尔迪斯特经常吐槽,一个由亡灵统治,以怪物为国家最上层统治势力的国家,竟然会废除奴隶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是吐槽归吐槽,谁叫别人无敌于天下呢,只要不与那个恐怖的怪物国家为敌就好,管他什么政策。
    但是,在前几天,克法尔迪斯特发现自己被坑了。
    当那个满头白发的管家到他面前,询问关于叛乱的事时,他以多年来的心理素质,“诚实”的回答了那个名为塞巴斯?蒂安的管家几个问题。
    最后虽然那个管家不是很满意,但是还是就此离开。
    那一天开始,克法尔迪斯特就变得每天都要来这个收藏室擦拭。
    其实他那时候没有说谎,那些叛乱分子的武器,根本不是他卖出去的。
    并不是说他不会卖武器给叛乱分子——在叛乱前谁知道他们要造反?
    而是那些叛乱分子恰好不来他这里买而已,他当时就是这样坦诚的告诉那位管家的。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所以对方也没听出什么,离开后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再来过。
    但是克法尔迪斯特还是觉得很不安,因为他那时候稍微用了点商人的艺术——只说对自己有利的。
    武器的确不是他这里买的,甚至他知道那些武器也不是其余四位同行手下的任何一个商行和暗处买的。
    但是,那些武器的来源是哪里呢?
    那位管家当时问这个问题,他用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当然是其他同行,但是很抱歉,因为竞争关系,我也不确定是哪个同行”。
    管家可能太忙了,听到这个回复也没有问下去,就此离开。
    克法尔迪斯特其实也没说谎,因为那的确是“其他同行”干的。
    想到那位同行,克法尔迪斯特摇了摇头。
    反正叛乱已经被完美镇压,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只要不牵涉进去就好,过两天就是大日子了,等过去后,事情应该就过去了。
    这样想着,克法尔迪斯特觉得自己这几天紧绷的神经觉得终于松了那么一点。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轻轻的把杯子放好,然后换了一个水瓶瓷器,脑子放空,轻轻的擦拭了起来。
    专注可以让他忘记那些烦心事。
    “唉,老头,你们真的好有趣,每一个都给我们不少的惊喜。”
    一道女性的声音传来,让克法尔迪斯特手一震,差点把手中的瓷器摔坏。
    他急忙平复心情,然后轻轻把瓷器放好,然后才看向传来声音的地方——他的身后。
    只见两个身高一样的身影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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