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 燕丹勇士
古玄门也闻风赶来,古陵子、古邪雨、古逆尘三大长老各带领百余名弟子,分成三个小队,从左中右救援过来,夹击阴阳冥宗的木、火两旗,这时三大门派人数加起来达到千人,个个都是身手不凡的剑手,战斗力强悍。
魔教人数虽众,却被三大门派的高手反扑,阵形逐渐被冲散分割,比起剑术来,三个冥宗普通教众不及名门正派的一名精锐弟子,到头来,反是这些伏击的人遭到了反围击。
护法长老卢震仗着鬼魅的身法,手舞乌铁折扇,满地躲闪,与青衣门长老林炫纠缠争斗在一起,后者剑术精妙玄奥,在他身前不断结下剑网,锁定卢震的身体周围,令对方越来越感到招架吃力。
“这些老不死的,果然是越活功力越淳厚,百十回合过去,这老头的剑气竟然丝毫未见紊乱,依旧这么强悍,这次围剿青衣门的计划看来不得不以失败告终了。”
卢震心中一边寻思着,一边迎战,目光斜看周围战况,随时准备撤走。
刀剑相击的声音激烈异常,绚烂的剑芒,林间剑气纵横激荡!上千人性命相搏,生死相向。
这边重剑门长老独孤裘乱发热狂舞,眸若冷电,长剑如虹,《独孤十三剑》的剑诀施展而出,顿时腾起一片剑气霞光。
一股强大的剑气波动在林间肆虐,丈许内大片林木在瞬间被剑气撕扯,林叶纷飞,碎木屑漫天飞舞。
丁火旗主潘岳感受到了一股危险,在自我防护的条件下,急忙闪躲,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飞快避开,但剑气依旧没有完全脱离,潘岳闷哼一声,左肩手臂被剑气划中,大片鲜血蓬散飞溅。
“旗主受伤了!”
丁火旗的两位堂主急忙上来搭救。
独孤裘仗剑跟进,手腕抖动之下,剑光分射击出,如影随形地攻至。
潘岳采取防守的打发,剑法收敛,举剑迎挡,门户封锁严密。
独孤裘挺剑直刺,剑锋将到之际,忽然一圈转,使出独孤剑决独特之秘一招‘化石藏蛇’虚虚实实,剑光霍霍,刚中带柔,如蛇吐芯盘将过去。
潘岳面对这一招的变化,没反应过来,只觉右胸口一痛,被剑锋刺中,本能地迸发出内劲,身子顺着剑势侧翻,带起大片血雨,如飞而退,虽未死却也重伤。
三大门派七八个长老,都在大剑师后期或巅峰,大剑师的院主、阁主也有数人,精锐弟子无数,激斗了半个时辰,冥宗的人不断倒下,开始纷纷败退。
“魅影公子还想逃走?
落英神剑!”
林炫腾空而起,在三丈高的半空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剑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周围落叶纷纷,被裹入了剑气之内,一起击落下去。
卢震急忙挥开铁扇遮挡,无数的落叶犹如暗器一般尽数打在扇面上,就当卢震以为解脱大厄之时,一道剑光迎空劈下,正斩在了铁扇上,扇子被剑锋劈开,剑气迸发而出,前胸被划破一道伤口,震到内脏,卢震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飞身跌出数丈。
“快撤——” “乙木旗断后!”
两旗一个迎挡在后,一旗携着伤员逃走,朝着山林深处落慌而逃,留下断后的阴阳冥宗的教徒迅速被斩杀干净,这时火势被控制,但浓烟依旧滚滚,直上苍穹,三大门派的弟子汇聚在一起。
由于担心再中冥宗伏兵的圈套,没有继续追击,而是停留下来,汇合聚拢。
重剑门的麻衣布带,草鞋披发;古玄门灰衫白领玄衣;青衣门一袭丹青衣三大古老剑门,相隔了百年,终于再一次正式相逢碰面,而且如此大的规模,精英弟子尽出的情况下。
百年前战国中期,战国七雄,诸子百家争鸣,学派众多,古老剑门显山露水,连横合纵,剑士林立,这些士子武者游走在七国之间,寻求施展才华之地,而古老的剑门也和学派一样,壮大本门的声威,徘徊在诸侯之间,保持个独立的超脱存在,被诸侯拉拢重聘。
“林先生——” “古先生——” “独孤先生——” 三派的长老带着本门的精锐见面后,相互客套对白,什么“许久不见”、“百年之约”、“仰慕已久”之类的话寒暄一番,才切入正题。
“今日青衣门遭袭,前几日我古玄门也遇到伏击,冥宗显然正在收回力量要在阴阳峰总坛下的路口,对我几个门派进行伏击,如今我们三个门派汇合,除非冥宗高手倾巢而出,否则再难以进行有威胁的伏击了。”
古陵子捋着胡须,一副高深的神态概括说道。
其实三派长老心如明镜,如果分开上山,冥宗肯定会集中力量逐一消灭,但三派结伴上山,等于力量扩大的三倍,冥宗再要对付起来,就有些吃力了,至少五行旗同出才有威胁。
林烨担心说道:“据说冥宗后山有个禁地,那里聚集不少高手,有西域、波斯番邦高手,也有关外胡人硬手,更多的是一些隐迹的强者,比如天魔三老,还有七煞儒生、血魔王、鹰爪王、黑白双煞等等,而且还有一大批傀儡死士,都在阴阳顶上,攻上了顶峰,还有一场血战等着咱们。”
“不错,一场血战在所难免,阴阳冥宗百年来发展迅速,这次濒临灭种,肯定会死战到底的,不过六大门派齐聚,百年来从未有过的事,加上鬼谷宗、凤舞门、武真门都有高手前来,要剿灭冥宗,不是没有可能,而且可能还不小,魔教这次终于要灭掉了。”
古逆尘道:“诸位,走,三派同行,进发阴阳顶!”
“冥宗的灭亡指日可待了。”
三大门派弟子,虽然折损了一些,但合起来仍有八百之数,朝着阴阳峰浩浩荡荡进发。
………… “燕丹善勇士,荆轲为上宾;图尽擢匕首,长驱西入秦。
素车驾白马,相送易水津;渐离击筑歌,悲声感路人。
举坐同咨嗟。
叹气若青云。”
葱郁的山崖之上,两个男子,一个手持着长剑,虽未出鞘,但剑气凌人,围绕着长袍武士劲装男子,他口中高吟着诗词,另一位男子盘膝而作,抚着古琴,配着曲调,一唱一和,古风优雅,荡气回肠。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雁水寒与高相如。
当日二人在云梦山出手救助汉王之时,高相如受了重伤,二人离开云梦山在此潜修,数月过去之后,高相如恢复过来,二人对着山崖清风,惆怅古史。
“这首五言诗,都汉王的新作,从宫内流传出来,所歌颂的就是你我的先人!”
高相如按住琴弦轻叹道。
雁水寒微微点头,目光望着山崖远方,并不言语,高大挺拔的身影似钢铁浇铸的一般,给人不可战胜般的强大力感,乌黑的长发迎风展动,透发出无比迫人的强势气息。
高相如继续说道:“据说鬼谷、凤舞、武真、古玄、重剑、青衣六大门派要围攻冥宗阴阳顶,而汉王已经击败匈奴大军,奔袭到了卫地,与卫晓峰对峙,看来汉室已下定决心统一天下了,我们要不要下山去帮忙?”
雁水寒冷静道:“走!”
“去哪?
卫地还是云梦泽?”
“当然是卫地,江湖之争,与我们何干,而汉王与卫晓峰对峙,那卫晓峰剑术在剑圣境界,为人狠辣歹毒,不得不防,你我兄弟就去助汉室一臂之力,等功成便身退,从此啸傲江湖。”
雁水寒大踏步而走,冷拔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