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精神分裂？”
    陈姐看着黎若白，不敢置信。
    此刻在沪上，国民传媒公司陈姐的办公室。黎若白坐在这里，和她讲述了一下韩勠的状况。
    因为韩勠无父无母，能说这些事的，也只有陈姐。王智都不行。如果传出去，著名人气艺人韩勠有精神分裂症状，影响太大了。这还不是什么骨折啊，肾炎啊之类的病。
    又不会传出去，又会真正关心帮助他的，除了陈姐她想不到第二个。孙韶算是一个，但是毕竟孙韶和韩勠是同行，陈姐是韩勠公司的总管，于公于私她都要处理这些。
    只是黎若白说完，没意外的，她显然不信。
    “开玩笑吧？只是从梦话就能判断出这些？”
    陈姐询问黎若白：“平时他也没表现出这样的症状啊，你是不是想多了？”
    黎若白深呼吸，语气诚恳：“那陈姐你相信他是穿越的吗？”
    陈姐失笑：“我基本算是看着他到今天的，他几根毛……咳咳。”
    陈姐觉得这么比喻不合适，咳嗽一声：“肯定没你清楚了，不对也不是。”
    黎若白脸颊红润，咬着嘴唇略过这个话题：“一个人，凭空怎么会幻想自己是穿越的？而且梦话里都是另一个身份？”
    陈姐通过刚刚的尴尬，此刻反而沉下心，沉下心之后，就觉得好像黎若白说的有点道理。
    随即突然想起：“对了。去年年初他拍剑虎2头受伤也去看过。发现他好像有点失忆，又好像不是。明明头没什么问题，可是就感觉怪怪的。”
    黎若白探身：“是吧！我这也是托人找了专业医师去问的，对方说这个症状就是精神分裂的早期症状，甚至有点越来越严重。我在家套话，他把自己穿越前的身份都说的特别有条理，甚至还能说出另外一个世界的基本构架。”
    陈姐沉吟一会，看着黎若白：“那你有想法吗？”
    询问黎若白：“你没直接和他说？”
    黎若白无奈：“陈姐，你比我认识他时间更长，也更了解。他那张嘴，还有那个性格。我真说了，他估计会把我说成精神分裂。况且他那么倔强……”
    陈姐点头：“也是啊。”
    手指敲敲桌子，陈姐开口：“那这样。正好当初我找的医生就是心理医生。还是让他去找张医生复诊。”
    黎若白失笑：“都一年了，还去复诊……”
    陈姐摆手：“总有办法的。你先……对了你来了他不知道？”
    黎若白摇头：“他知道，但我说我是来取车的。那辆法拉利不是一直在沪上吗？最近他受伤，在家休息。总说我买了也不开，那我就开回去，正好和他一起出去散心。”
    陈姐笑：“这就是，感觉还是长不大似的。”
    看着黎若白：“你俩还挺好的吧？”
    说起这个，黎若白就笑，叹息也带着甜蜜：“反正还是那么闹人，黏人。这辈子改不掉了。”
    陈姐开口：“男人这样多好。在女人面前总是孩子气更多，说明和你亲。才会把自己所有真实的一面展现给你，不然你怎么发现他有精神分裂的趋向？”
    黎若白揉揉头发，皱眉看着陈姐：“也是有点邪门。认识他之后，生病受伤的频率也太高了。”
    陈姐撇嘴：“我听说了。这次怎么着？伤到那里？你闺蜜是不是故意的啊？你防着点，宫璇如今也起势了，和你同岁，也那么漂亮。圈内都知名的，以女人角度来说都吸引人。你还总那么粗枝大叶不防备怎么行？”
    黎若白笑了笑：“没事的~”
    陈姐摇头：“你们自己都长点心吧，反正韩勠我是放心……”
    没再多说，陈姐送走黎若白，让她等电话。自己坐在办公室，皱眉沉思。别说如今公司发展关键时期，马上要投资做综艺和制作电视剧，综艺城也一直在弄。
    而韩勠发展势头特别好。不止是他自己的演艺事业，慢慢转型幕后也成功。关键最成功的是人脉，圈内的人际关系各方面……
    陈姐突然愣住，你别说从这个角度讲，韩勠变化是挺大的。在他红之前沉寂那么多年，自己劝那么多次也不去经营人脉，天天装酷。一个人变化可以前后那么大吗？哪怕是受了刺激，会转变很大。但没人会认为受了刺激转变之后，就一定成功的。
    越想越觉得，信不信他精神分裂已经不重要了，必须确保不是。
    起身就出去，交代一下工作。陈姐开车就离开公司，去找曾经的张医生。
    ————
    “咦？陈姐啊？好久不见。”
    碰巧，张医生今天没什么预约，要提前走。国内的心理医生这个职业没有国外那么火热，依然算是冷门。毕竟看这个病和一个国家的整体经济水平还是有关系的。
    人口那么多，谁都为了混口饭吃的情况下，不是真到了影响生活的时候，一点心理疾病谁会去看病？甚至都未必意识得到。但在沪上，真的开好开出名了，和看风水一样。大把人会去看的。也会让人有经济收入和社会地位。
    反而时间宽松。毕竟不是走量的赚钱。
    “坐。”
    张医生回到办公室，请了陈姐坐，笑着开口：“如今是ceo了？好像还很出名啊。韩勠还好吧？现在真是火得不得了，很多艺人明星来我这里，提到他的最多。”
    陈姐干笑一声，看看进来送茶的护士。
    张医生一顿，吩咐她：“你出去吧，我和陈总有事谈，别让人打扰。知道吗？”
    护士点头答应着出去，将门关好，只剩两人，张医生开口：“陈总突然来，是有事吗？”
    陈姐沉吟片刻，看着张医生：“去年我带韩勠来看病，你们给我赶出去了，说有保密协议。不想外人知道。如今过去一年了，韩勠开公司，我给他管理，甚至有股份。我现在有资格了解情况了对吗？”
    张医生一愣，笑着开口：“其实当时你也有。你是她经纪人，我以为过后他会和你说的。”
    疑惑看着陈姐：“怎么了？他是有什么后遗症吗？”
    陈姐摇头：“你先说说看，我了解一下。”
    张医生一顿，开口道：“去年看病到现在他这么红，一年时间了。可是他病情从来没再圈内圈外流传，想来你也相信我的职业操守。我只希望如果他有事，你还是来找我看。我不行再帮你介绍别人。”
    陈姐不耐摆手：“我第一个就想到来找你，不是诚意吗？”
    张医生点头，探身手臂放在桌上看着陈姐：“其实本来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如果你来问的话，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他当时说，他是做梦或者是脑子里有点幻想，觉得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和这里都不一样……”
    陈姐瞬间脸色变了，不敢置信看着张医生：“当时……他就这么说吗？头受伤那阵？”
    张医生讷讷看着她：“怎么了？”
    随即明白过来，试探开口：“现在……还没摆脱？”
    陈姐深呼吸，半响起身：“你今天有事吗？”
    张医生意识到似乎来大活了，平时普通病人看心理问题都要不少花销。毕竟能来看心理疾病的都是条件比较好的，除非是在医院里诊断出的神经病，那个和这个还是两回事。
    张医生开口：“没什么事，今天没预约。”
    陈姐起身：“那这样，你收拾一下文件之类的，去我公司。我们详谈，然后保密协议之类的，在我那里弄好。”
    张医生没多说：“那你在楼下等我一会，我马上，五分钟。”
    陈姐下楼等待，没多久张医生拎着公文包也下来开车。陈姐大概告诉一个地址，然后开车前面领着。
    一起去了国民传媒，陈姐吩咐秘书起草几份协议文件之类的。来自己公司谈最好，因为除了一切文件方便起草处理之外，也因为是自己的地方，不会有视频拍摄下来。除非张医生自己拍或者录音，那也有点悬。
    他毕竟又不是记者，只是防备万一。越是如此张医生越是重视。那边已经弄着的时候，这边陈姐大概就给张医生讲述。
    张医生和黎若白自己托人咨询心理医生还是不一样的。因为张医生是真的见过并且给韩勠看过病。尤其韩勠当时单对单还对他讲述了关于他有点幻想和幻觉自己是另一个人生活另一个空间的事。
    这就不同了。
    很轻松的就定义为精神分裂，这已经是不需要去确诊的事实。除非黎若白说谎或者韩勠自己说谎，否则他讲述的一切都是真的，包括说梦话这一点，其余的都可以佐证为精神分裂前兆。
    正常人不会幻想自己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或者说有另外一种人格。这不是双重性格，双重性格的认知还是同一个身份，精神分裂是有另一个和自己本体不相关的人格存在的。
    那甚至是长相外貌认知都不同。
    居然还觉得自己是个胖子？还有一系列的身份认证和异时空构架？这显然已经很严重了。
    说明另一重人格已经非常立体，不止是人格，甚至世界都架构个大概了。还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