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风轻雪的问题，郭明和郭李氏同时咳嗽了几声。
    “不方便回答吗？如果是的话，那就算了。”风轻雪很是善解人意，看着两人尴尬的表情，自己隐隐约约猜测到了一些。
    郭明低低叹息一声，声音压得更低了，“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国家这么大，农民有多少你心里没数吗？说白了，西医人才十分匮乏，西医设备投入又大，怎么可能投入到广大农村呢？国家根本承担不起。而你所说的乡下医生都是半医半农，几乎不要成本，除了极小一部分来自中医世家，其他的乡村医生根本不能以中医称呼。”
    说到这里，郭明就皱了皱眉，“我最近也有耳闻，说乡下有些文盲在参加过一定的医疗培训后，就能凭着几根针一把草给人治病，这不是开玩笑嘛？”
    中医博大精深，没见风轻雪学了五六年仍有不足？
    风轻雪咳嗽一声，“至少在我们大队坐镇的大夫医术比我还好，经验比我还足。”
    顿了顿，她轻声道：“乡下缺医少药，大病治不了，小病全靠熬，一些医药世家的子孙担任医生，比没有的强。而且参加医疗培训的大多都是初高中的知识青年，或者了解一些医理，至于您说的文盲，可能是我孤陋寡闻，暂时没有听到过。”
    “是有这么一种情况，你师父没骗你。”郭艳插口道，“我听你大伯下面的干部说过，在他们老家就发生过这种事，这样的卫生员简直把人命当成儿戏。”
    风轻雪皱了皱眉，“这样的话，太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了。”
    “条件不允许啊！”郭明长声叹息，“中医西医各有长处，取长补短才是上上之策，可是现在国家的经济落后，很难面面俱到，只能一点一点地努力。如果条件允许，我真希望自己开堂授课，为国家培育出一批优秀人才。可惜啊！现在的情势根本不用我说。”
    所有大学都停课了，包括医科大学，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没有例外。
    风轻雪安慰道：“师父您放心，我会好好学习。”
    “这就是我收你为徒的原因了。”郭明毫不讳言，“你有天赋，又肯静得下心来学习，最重要的是你见识广阔，有医者的仁心，不像有些人心不诚。没有仁心的人学医，简直就是害人，医术可以救人，同样可以杀人，而且杀人不见血。”
    郭李氏在旁边小声道：“你师父有个同学就曾利用中医中相生相克的原理去害人，害得对方家破人亡，只剩一个孩子就是你三师兄，被你师父救下来时几乎命悬一线了，调理近十年才算康复。所以你师父引以为戒，人品不好的，他断然不会传授一丝一毫的医术。”
    风轻雪恍然大悟，“原来三师兄竟有这样的遭遇？”
    难怪，难怪柳天行一生致力于中医，对相生相克一道最有研究。
    郭李氏点了点头，“好在那个人已经死了，杀人无数，焉能不死？死得可笑，居然是死在他老婆手下，就是利用药性相克之道。你三师兄算是大仇得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