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送小侯爷回府
回过神,秦天华朝着主子离开的方向就要追上去,却被魏公公一把拉住胳膊。
“哎,老魏,你拉着我干什么,殿下都离开了,我可是殿下的贴身侍卫,要是殿下在我不在的时候出什么事,你能担待的起嘛!”
魏公公冷笑一声,“秦将军,你刚刚没听到殿下吩咐?殿下让你送那位回府!”说完,魏公公下巴朝着马车的方向点了点,不言而喻,摄政王让秦天华送的人就是沈筠棠。
秦天华因为魏公公的话愣住了,手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我亲自送?”
魏公公看白痴一样瞥了他一眼,随后也不再管他,而是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于是这处长廊只剩下秦天华和自己的几位下属,以及不远处那辆摄政王让准备的马车。
秦天华走到一位下属身边,“你说,刚刚殿下是这么吩咐的吗?”
下属一脸苦相,“将军,魏公公说的没错,殿下离开前确实是让您亲自将小侯爷安全送回到府邸。”
秦天华:……
得了,他知道了,要么殿下已经开始不重视他了,都不需要他贴身保护了,要么,那小侯爷变得比他还重要了。
想想,不管是哪一样,他好像都很吃亏!
主子怎么能这样,他秦天华可是追随了他十几年的好兄弟!
好了,现在连姓魏的老东西都看不起他了!
秦天华耷拉着脑袋,生无可恋,像是一只被主子抛弃的大狗。
愣了几秒钟,他还是认命地走到了马车边。
他心情不好,脸色也不好,刚要将怒火发到马车里的沈筠棠身上,旁边下属一看不对,立马用手肘捣了他一下。
下属压低声音道:“将军,你见殿下对谁这样过?殿下既然这么重视小侯爷,那把这差事交给咱们,是对将军的信任!”
下属这么一说,秦天华彻底被点醒。
对啊,照顾好小侯爷,殿下只会更器重他。
沈筠棠这会儿不是一根草,而是易碎的珠光宝器,他必须严密的保护好才行!
秦天华见之前殿下用来抱沈筠棠的披风还在下属怀里,朝着下属使了个眼色,下属连忙将披风双手奉上。
秦天华拿着披风在马车外轻声道:“小侯爷,可方便掀开车帘?”
沈筠棠这会儿心还“噗通噗通”跳,虽然靠在车壁上休息,可一直竖着耳朵听着车外的动静。
直到摄政王离开,她高高提起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会儿秦天华与她说话,她已经能保持镇定了。
整了整仪容,伸出一只纤细的小手掀开车帘,她嗓音还是一贯的微哑,“秦将军有何事?”
秦天华恭敬又客气的将手中纯白的狐狸毛披风递到沈筠棠面前,“小侯爷,天寒地冻,车内没有风炉,主子让我将这件披风给小侯爷御寒。”
沈筠棠目光触及到秦天华手中的雪白披风,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手指瑟缩了一下。
这件柔顺的狐狸毛披风正是不久前摄政王披在她身上的那件。
一看到这件披风,沈筠棠脑中就回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
于是心里对这披风也有了抵触。
秦天华见这小侯爷磨磨唧唧的,他本就是个粗人,又是个急性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这件披风塞到了沈筠棠双臂。
“天色不早了,我这就带人送小侯爷回府。”
沈筠棠一听可以回侯府,而不是去那该死的瑞王府,也顾不得手中披风对自己的影响,抱着披风,放下车帘,轻声道:“那就有劳秦将军了。”
“不劳烦不劳烦,这是殿下吩咐的任务,小侯爷若是要谢,等下一次当面谢殿下就行。”
马车内的沈筠棠:……
还当面谢摄政王?她巴不得永远不再和摄政王见面。
秦天华亲自驾车,自己的七八位衷心下属护卫在马车两边,还有御书房的两位小公公跟随着。
离开了宫中御书房的地界儿,长寿就被人带到了马车旁边,他焦急道:“主子,您没事吧!”
听到马车里主子的声音,长寿终于放了心,沈筠棠被魏公公从乾清宫请走的时候,他就被人单独带走了,直到现在才见到自己的主子。
周围还有许多陌生人,长寿也不敢再问别的,默默地跟在马车后。
皇宫虽大,但是有车马,出宫的时间并不长,出了宫门,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永兴侯府。
刚到府邸,守门的小厮就奔进府里汇报了。
穆修己虽然不能直接将沈筠棠从御书房带走,但是他出宫后,派人来了侯府,将沈筠棠在宫中的情况告诉老夫人。
老夫人知道后立即有了决断。
老人家本想着若是今晚子时沈筠棠还不能从宫中出来,就请人去大将军府让国夫人出马。
穆修己的人离开后,老夫人在府中一直忧心忡忡,为了等沈筠棠从宫中回来,她晚饭都没心思吃。
这会儿听到通报声,竟亲自领了人到外院看望。
马车在府门前停下,长寿立即上前一步扶着沈筠棠下了马车。
跳下马车,沈筠棠朝着黑洞洞的马车里瞥了一眼。
那件雪白的狐狸毛披风被她故意留在了马车里,她才不想将这件披风带回住处,天天看着槽心。
长寿扶她下车的时候低声在主子耳边道:“侯爷,老夫人担心你,亲自到了府门前迎接。”
听到祖母亲自来迎接,沈筠棠哪里还顾得秦天华这些人,快步入了府去安祖母的心了。
送人回来的秦天华一行见沈筠棠将他们撂下也没说什么,只是在沈筠棠离开时候将她的常随长寿拦下。
等沈筠棠安抚好老夫人和几位被惊动的姐妹,又留在了福寿堂用了晚膳,回到啸风居的时候已是一个半时辰后。
紧绷着心弦还不觉得,一旦回了完全是自己的地方,放松下来,就觉得浑身都难受的紧。
不但胸口一阵阵紧勒的疼痛传来,浑身也都没劲酸软,尤其是双膝,像被凉水浇过的一样,反正身上就没有哪一处是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