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紫薇的死,让原本痛失祖父的孙家,立刻雪上加霜。
原本的单独的灵堂,在次日,便又架起了新的灵柩。
一个灵堂,两口棺材。
孙家上下,皆披麻戴孝。
来往宾客,皆同感悲痛。
而跪在灵堂前的,正是孙蔷薇。
每过一位宾客,她便烧七张金箔,跟自己的父亲,一起扣一个头。
此时看似同甘共苦的孙家,实际上,已经风摇雨坠了。
因为,昨天孙紫薇的死,孙蔷薇的二房、三房叔伯,已经开始想要瓜分孙家的产业。
他们希望,自己分出去的两房,都能够拿到,曾祖父手中的地产和店铺。
就因为这个,于是整个孙家,便再次陷入了争纷之中。
甚至,孙青阳等,在收礼的时候,只要是因他而来的客人,他都会打了鸡血一样,高声吆喝,生怕外人听不到。
尤其,将送的礼金多少,都要说的清清楚楚。
他的目的,其实就是要打孙蔷薇父亲孙志富的脸。
但是,孙志富小儿子不争气,孙蔷薇是个姑娘,还一心要嫁出去。
如今的孙志富,可谓是心力憔悴,想要反驳,却也没有一丁点的办法。
对此时的孙志富来说,他能做的,便是好好的送走父亲最后一段。
而这一切,坐在茶寮吃茶的叶辰,都看的一清二楚。
对这样的孙家,也没有了什么好感。
他已经打定了注意,等了解了孙蔷薇的心事,便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从今往后,好好疼她。
只是,就在叶辰饮茶之际,孙家大宅门外,忽然停了一辆限量级军用越野,牌照也是关中某特殊部门的御用牌照。
等车门推开,一穿着正装,身材笔挺的年轻人,忽然抬起头看着孙家的大宅。
随后,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前,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但发现扑了空之后,便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衣着,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跨步走进了孙家大宅。
而年轻人的身后,此时更跟了四中年人,一看都是老练的练家子。
这些人,一个个身材笔挺,等来到孙璟云的灵柩前,就像一直钢笔扎在了地上,然后齐齐跪倒,冲着棺材磕了四个头,这才站起。
可,不等孙蔷薇烧纸磕头,孙青阳就欢欢喜喜的跑了过来。
“是郑百里先生吧!天哪,您真的来啦!”
孙青阳热情的招待着来宾。
而那年轻人便是郑百里,见到孙青阳,神情显然有些别扭。
“你认识我?”
孙青阳陪着笑脸,正要解释,却被郑百里身后的一个中年人截了胡。
“昨天,他曾经登门拜访,公子您只是没有接见他。”
听了下属这么一说,那郑百里这才“哦”的点了点头,显然他根本就不认识孙青阳。
不过,今天他来这里,是有事情要做。
便不适合与孙家人闹不愉快,于是伸出手,便跟孙青阳握了握手。
与郑百里握手以后,这孙青阳整个人的嚣张气焰,便在瞬间,又暴增了三分。
于是,孙青阳盯着孙志富,狠狠的喝道。
“志福!你还不赶紧起来,见过郑公子!”
孙志富因为丧父之痛,又丧女,此时正心痛的难以呼吸。
听到自己叔伯兄弟在外呼喝不止,他头连抬头没有抬,便挥了挥手。
“是你的客人,你招呼就好,不用给我介绍了。
我现在没心情结交新的生意伙伴。”
孙志富的话才说出来,那孙青阳便得意的呵斥一声。
“志福!你搞什么鬼!这位郑公子,可是省城首富郑世鑫的长子!如今,更是某特殊部门的御用教官!你能这样对待么!”
孙青阳哪里是在训斥孙志富,他这就是在耀武扬威。
但,孙志富点了七张金箔纸,淡淡的说道,“百善孝为先,今日孙志富多有得罪,请郑公子莫见怪……”郑百里还没开口,那孙青阳便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这个败家小子!你知不知道,郑公子能给我们孙家带来多少的生意!难道,要让孙家因为你的无礼,而葬送了么!”
孙青阳训斥完了孙志富,便陪着笑,引着郑百里往里面走。
但是,他刚走了两步,这郑百里却是一步没有走。
孙青阳扑了个空,便转过头去,笑嘻嘻的看着郑百里。
“郑公子,咱们去里面坐吧。”
可郑百里四处张望了张望,便问道,“我今天来这里,一来是吊孝,二来,则是寻一个人,他叫叶辰。”
郑百里的话音刚落,整个孙家大院里,除了悲伤的音乐之外,便再无任何声音了,几乎银针落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而见到孙家人这副模样,郑百里不禁皱眉。
“我听别人说的,叶辰在这里。
我来这里,是要找叶辰有很重要的事。”
孙青阳一听,顿时陪着笑脸就说道,“这叶辰是谁啊?
我都不认识。
不知道,郑公子找他做什么呢?”
郑百里眉头一皱,“你的一丝丝是说,我的下属,给了我虚假情报?
难道你怀疑我给的情报是假的?”
孙青阳听了,赶紧赔笑说不是。
“小的怎么敢?
不过,这叶辰,确实不是我们孙家的人。
这一点,我真的没有骗您。”
郑百里眉头紧皱,“不是你们孙家的人?
那我怎么听说,你们孙家,要招他做上门女婿?”
孙青阳一听这话,顿时就慌了。
“这……这我不知道!谁知道,这孙志富一家,到底怎么想的!”
郑百里是什么工作,孙青阳比谁都门儿清。
这小子,就是关中修行监督会的领事。
在华夏,但凡是想要修行的人,便必须要在修行监督会有挂名才行。
若是没有挂名,那么,就会被接受调查。
孙青阳曾经听他父亲讲过,所以,在叶辰跟他的矛盾,越发不能调节的时候,他便想到要去求救有关部门。
所以,他故意去寻郑百里,希望郑百里能够替自己出头。
谁知道,他去了三五次,次次都碰壁。
如今,对方来了,他便将叶辰身为修行人,所做的那些事,一清二楚的说了出来。
他想着,若是被这个部门抓去,叶辰这小子,今后还能有什么作为?
而他的这一切,坐在厅堂里的叶辰,早就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昨天夜里,他答应了孙蔷薇,不在她爷爷和姐姐的灵柩前与人争斗。
所以,他才一直稳坐茶桌,优雅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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