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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6 每一次改变总要有人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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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曾锐在城中的一家小餐馆内,见了曾经的一名老友。
    一年不见,原本意气风发的罗家大少爷就好像是苍老了十岁,不但两鬓已经开始有些微微泛白,眼角的皱纹也证明他这一段时间过的并不是像外界传的一样轻松。
    “我很难帮到你了。”
    这位算得上是光年集团引路人的罗大少,一张口就掐灭了曾锐的最后一丝幻想。
    曾锐握着玻璃杯的手微微一颤,但很快还是端起了酒杯说道:“喝酒!”
    “咣!”
    罗挚旗一口将杯中酒灌下肚,很快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再次仰头饮尽。
    五十多度的高粱酒下肚麻辣火烧,罗挚旗的脸颊也很快泛起了一丝红润。
    “从你们第一次上线的时候,我就已经问过郭秘书能不能把事情压下来,对方的回答很干脆,七城需要一个人站出来站在李枭的对立面,而这个时候你们出现了。”
    低头将嘴上叼着的香烟点燃,罗挚旗眼神略微有些迷离的吞吐着烟雾。
    “我不求能全身而退,只想要我身边的几个兄弟别跟着一块儿吃锅烙!”曾锐的眼神无比真诚。
    罗挚旗摇着头回道:“树大招风!从我们罗家的重心离开城北以后,你们步子跨得太大,迈的也太急了,你自己琢磨琢磨,就靠着陈老一个人的关系,怎么可能撑得起你们?当年我父亲头上最大的关系都已经到了副城主,该来的来了,他尚且都躲不过去,你们又怎么可能幸免?”
    曾锐抬头望向罗挚旗,质问道:“你说我有的选吗?”
    “……”
    罗挚旗眼神略有些躲避,选择了沉默。
    诚然,如果当初光年不是在曾锐的一意孤行下,拼尽全力也要扶罗挚旗上王位,那现如今的城北也绝不会是光年一家独大。
    在腾泰的争夺中,光年可以说是踩着王大狗往前走的,这也铭定了他们在城北的霸主地位。
    而罗挚旗顺利上位以后,确实也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将腾泰手上两个最大的工程拱手相送,让光年集团达到了质的飞跃。
    这是好事儿,也是坏事。
    若不是光年集团站在了城北金字塔的顶尖,这一次和枭家的冲突也不会被上层如此重视,并明目张胆的进行操控。
    同时如果给光年集团安心发展的时间,以易达八面玲珑的性格未必就不能再接触到更上层的领导,在关键时候舍财保命。
    如果不为了罗挚旗,就不会和王大狗对上,如果不和王大狗对上,自然也不会惹出袁承以及后面的枭家。
    在这场不可避免的冲突中,如果说罗挚旗一点责任都没有,那也是不现实的。
    正因如此,当曾锐将话题说到这儿,罗挚旗只能沉默以对。
    罗挚旗沉思半响,见曾锐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自己,才硬着头皮说道:“这件事儿我帮不了你,上头既然已经盯上了,那就必须要有人站出来买单,我最多只能送你走。”
    “我不用你送我走,这件事儿我就可以站出来买单!”
    显然,曾锐对罗挚旗的回答完全不满意。
    “咕隆,咕隆!”
    罗挚旗再次将酒杯举起,喉结嚅动,满满一大杯的高度白酒再次灌下肚。
    “咣!”
    将玻璃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罗挚旗两次深呼吸后开口道:“我现在就去帮你找人!”
    望着罗挚旗离去的背影,曾锐的眼眶有些泛红。
    虽然外界有各种各样的说法,说曾锐不过是罗家养的一条狗,不过是罗挚旗手中的一把刀,所谓的光年公司只是腾泰的一个外聘安保团队。
    哪怕是在光年集团内部,易达张鹏对罗挚旗一直都有一股淡淡的敌意和抵触,即便他们很少明说,但在大大小小的事情上,他们也都曾经提出过反对意见。
    可在曾锐心中,罗挚旗仍旧是那个和自己坐在一个小网吧里,抽着同一包烟,一块喝着可乐打着dota的少年。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刻,是罗挚旗一个人走进臭气熏天的垃圾站接他,并为了自己不惜与李枭手下的兄弟当街动枪。
    兄弟之间,不谈利益,更没有所谓的知恩图报。
    而今天,曾锐完全可以说是挟恩图报,甚至带着一丝逼迫的味道在里头。
    可如果说,曾锐但凡还有一点办法,都不会选择走上这条路,为了光年,为了其他兄弟,他最终还是活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样子。
    在那一瞬间,他忘记了所谓的“道义”。
    …
    “郭叔,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帮我这一次,只要您能出面,我相信光年绝对能度过这个坎!”
    从小餐馆离开的罗挚旗,由小曹开着车,马不停蹄地到了象征着七城核心的家属院。
    一间四十平左右的书房内,房间内泛着一股淡淡的油墨味,坐在书桌前戴着老花眼镜批示审核着大量资料的七城大秘郭韩清,对罗挚旗的话充耳不闻。
    “噗通!”
    忽然罗挚旗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在了郭韩清的面前,身为略微颤抖的说道:“郭叔,我爹离开七城以后,您说的您要求的,我一件事儿没落下的全做了,名声财富我也全都舍出去了,我就求您这一次,你帮帮我行吗?”
    “哗啦!”
    郭韩清猛然转头,目光凌厉地望下罗挚旗说道:“我让你做的那些事儿,是为了我吗?要不是你父亲,这些事儿你就是求我,我都不能帮你去做!你还有脸来找我说光年的事儿,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从中周旋,要死的根本就不是光年伍叶,而是你和腾泰!”
    “……”
    罗挚旗目光一怔,整个人完全僵在了原地。
    “城西改造在即,城北也即将推行试点,乱世须用重典,每一次改变总得有人需要牺牲,他们不付出鲜血,难道我们付出吗?”
    郭韩清的话语毫不留情,一句接着一句,让罗挚旗压根接不上话。
    “记好了,这段时间你哪都不许去,谁也不准找!只有这件事儿的风波彻底结束了,你和你的腾泰才有机会东山再起,明白吗?”
    郭韩清的言语严厉而不容置疑,罗挚旗只能呆呆地回道:“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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