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虽然有些繁琐，但是在叶屺巍的指点下就变得异常顺利了，装疯的粱静自然是能通过那份精神鉴定的，再加上袁牧野承诺会承担她的所有费用，县福利院那头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至于徐砺那边就没有那么顺利了，唯一能说清楚案情的李小二“一屁两谎”，一会儿说吴老六是他亲舅舅，一会儿又说是他的叔伯哥哥，总之就是一句实话都没有。
    而山洞时的几具童尸经过尸检后发现，除了老大是死于外伤之外，剩下的则全都是因病致死。这基本上和粱静说的情况差不多，只可惜粱静不愿意站出来作证。
    之后袁牧野就又去福利院里看了看粱静和小豆子，并且留下了自己和叶屺巍的联系方式，如果他们母子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给他打电话。就算一时间联系不上他，先联系叶屺巍也是一样的。
    袁牧野离开福利院的时候，粱静抱着小豆子出来送他。
    “我没想到你还真能说到做到……”粱静轻声的说道。
    袁牧野听了就一脸无奈的说道，“当初答应你的时候没想到事情这么不好跑，办起来才开始有些后悔了。”
    粱静听后嘴角微微上扬说，“没想到你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这样吧，看你这么尽心帮我的份上，我给你个提示，也许能让这个案子找到破局。”
    袁牧野一听就停下了脚步说，“什么提示？”
    粱静左右看了看，然后小声说道，“我以前在韩国的时候见过一种怪病，叫不老症，我建议警方可以带李小二去做一下这方面的检查。”
    “不老症是什么病？”袁牧野一脸纳闷的问道。
    粱静想了想说，“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身体不明原因的停止生长，不论患者的实际年龄是多少，他的外表都一直保持着患病时的样子。”
    袁牧野有些吃惊的说道，“那不是成了天山童姥了吗？”
    粱静耸耸肩说，“差不多吧，我估计这个李小二应该就是这种情况，不过具体是不是还要通过医学检测才知道……”
    离开福利院后，袁牧野满脑子都是粱静最后的话，那个李小二是有些不太正常。这几年来未成年犯罪的确有所提升，有些手段甚至比成年人还要凶狠几倍。
    不过这类未成年罪犯的法律意识淡薄，往往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但他们毕竟阅历尚浅，几乎审不了两轮下来就什么都招了。
    可李小二却不同，他清楚的知道怎么才能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去，甚至还懂得一些反侦察的套路。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就有些难度了，更何况还是一个没有上过学，一直在四处乞讨的少年？
    之后袁牧野就把粱静的这个想法跟徐砺提了提，当然了，他只能说这是自己心中的怀疑。
    徐砺听后想了想说，“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这个孩子成熟的有些吓人，没准儿真是你说的这种情况呢！可就算查出他有那个什么不老症，估计法律上也未必会采纳，必须还要有其他佐证才行……”
    “什么佐证？”袁牧野问道。
    徐砺说：“当然是李小二的真实身份了，就算他有不老症，也总不会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吧？他肯定有父母，甚至兄弟姐妹。”
    袁牧野听了叹气道，“这样一来，岂不是大海捞针吗？”
    徐砺一脸无奈的说，“现在只能先采集李小二的dna样本，然后在dna数据库里碰运气了……”
    袁牧野听后就点点头说，“嗯，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强……对了，我说的那截钢筋你们找到了吗？”
    徐砺一听就头大的说道，“别提了，那院子里全都是一截一截的废钢筋，现在技术组正在逐一排查呢！这可真是个大工程啊。”
    袁牧野想了想说，“我个人觉得就算这个吴小二是个不老症患者，他也未必受过什么高等教育，所以不一定会知道要在第一时间销毁凶器……至于他用来对付你们的那些小手段，估计也是在长年从事的违法犯罪活动中积累的。”
    “但愿吧……其实现在想定这小子杀人不难，难就难在怎么定他的罪，如果不能证明他其实是个成年人的话，那最后应该就会免于刑事处罚吧。”徐砺摇着头说道。
    袁牧野听了就正色对他说道，“你们要想办法把李小二送到权威性最后的医疗检测机构去检查，这小子心黑手狠，如果这次轻易放过了他，怕是以后还会干出更加出格的事情来。”
    几天之后，叶屺巍出院了，正如他之前说的那样，在他养病的这段时间里，有些事情他已经慢慢想起来了……虽然不全面吧，却也可以将他进村后所发生的事情大致联系在一起了。
    和袁牧野他们之前分析的一样，叶屺巍在了解了小豆子的现状之后，立刻就怀疑这个吴老六可能是个拐卖人口的惯犯，他操控这些孩子上街乞讨，并且长期虐待他们。
    叶屺巍之后就尾随那些孩子，然后拍了一些照片取证。他打听到了吴老六的住处后，就想先过去看看情况，结果却在院门口遇到了李小二……
    李小二给叶屺巍的第一印象，虽然有些小心机，可却也是个受害儿童，他还把自己左手上的伤残让叶屺巍看，说这些都是吴老六打的。
    见惯了罪恶的叶屺巍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呢，不过他当时真的只是想拍几照片，然后就下山去找县上的民政部门介入。可李小二却非拉着叶屺巍进院儿，说里面有个妹妹病得快要死了！
    叶屺巍信以为真，就跟着李小二进了院子。
    如果叶屺巍当时是和一个陌生的成年人进去，那他多少还会留有一些防备，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孩子会突然袭击自己……
    其实事后叶屺巍多少也有些后怕，当时要不是因为二人的身高差的有些悬殊，导致小李二那一钢筋没用上全力，再加上那个时候又是大白天，所以李小二在将叶屺巍打倒后，没敢再补上几下，否则他叶屺巍的脑袋也不会比老大的结实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