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季明看着片场上的锦梨，有些失神。
    阿昊和他算是从小一起长大。
    他比阿昊大两岁，小时候对那个一个大院子里的漂亮弟弟很喜欢，经常去龙家玩儿。
    可惜，这个弟弟身体一直不怎么好。
    文季明小时候对龙昊的印象，大致就只有，过分精致的眉眼，和过分苍白的脸色。
    大院里的孩子，都崇尚身强体壮的健壮叔叔们，所以不爱和瘦弱的龙昊玩。
    只有文季明经常乐颠颠的捧着自己的一大堆玩具去和阿昊弟弟分享。
    两人也算是打小的交情。
    不过十岁的时候，龙昊似乎病情加重。
    龙家人经常带着龙昊出门，一出去短则半个月，长达半年，文季明问自己妈妈，得到的回答都是去治病了。
    唉，治病。
    小少年文季明觉得，阿昊弟弟真可怜。
    他给他攒了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了。
    龙昊这种“治病”，持续了三四年，但他的情况看起来并不很好。
    文季明每次去看他，总觉得阿昊弟弟脸色更白了些，也更瘦了些。
    他每次都拉着龙昊的手，很认真的说自己今天在学校里面学到了什么什么，书上说哪里哪里很漂亮，等你好了，我们就一起去。
    这种时候，向来面无表情的少年龙昊，就会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说好。
    但是文季明心里隐隐有感觉，觉得自己怕是等不到阿昊弟弟好的那一天了。
    可那一天到来了。
    十五岁那边的暑假对文季明来说很漫长。
    他整个暑假都没有看到龙昊。
    但是到秋天落叶的时候，龙昊回来了。
    他脸色还是很苍白，可人看着有了精神，也不再病歪歪的风一吹就倒了。
    只是他那双向来平淡的眼睛，更加沉默了。
    有时候，文季明看着，甚至觉得阿昊弟弟看着仿佛不像一个正常人了。
    哪有正常人不怎么笑不怎么跳，就喜欢一个人待着呢？
    但这并不影响两个少年之间的友谊。
    他开开心心的和龙昊分享着自己收藏的宝贝们，还和龙昊约定寒假的时候一起去瑞士玩雪。
    可惜这个约定并没有被遵守。
    龙昊开始很少留在家里，经常出门，一消失就是很多天，连电话也联系不上。
    文季明问妈妈，他妈妈只说龙昊去了一所很严苛的学校。
    ……
    现在早就十多年过去了，两个人早就成年。
    文季明对龙昊的称呼也从阿昊弟弟变成了阿昊。
    两人不常见面，但关系依旧亲密。
    文季明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傻白甜少年，他心里大概明白，阿昊从事的大概是一种很机密的工作。
    不为人知的，为这个国家付出。
    这一点，从他隐秘的行踪，和自己回家的时候，大院里的人提起龙昊那一脸讳莫如深的神色能大致猜出来。
    这种工作，向来也是极危险的。
    阿昊这些年，气质也是越来越凌厉冷漠了。
    那个手环……
    大概算是某种身份的象征吧？
    文季明将目光遥遥看向锦梨。
    像锦梨这样阳光纯真的女孩子，也会是，和阿昊一起工作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