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杨帆就笑了。
    杯弓蛇影，这不是典型的自己吓自己吗？
    接通电话，那边马上就传来韩君乘的声音。
    “哥，最近许多商会一直在调查高阶灵符的来源，我知道不是您，但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告诉您一声。”电话那头，传来韩君乘客气的声音。
    杨帆一怔，也就二百来张灵符，至于吗？
    不过韩君乘在京东商城是个小头目，知道的肯定多一些，不如从这了解一些信息。
    想到这里，杨帆回复：“谢谢老哥好意，不就是一些高阶灵符么？怎么引起那么多商会关注？”
    电话那头，传来韩君乘愣了一下，带着诧异的解释：“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糊涂。
    哪家商会有了制符系专家坐镇，分分钟就把竞争对手甩到后面去了，当然这也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部分灵符会流入散修手里，会对世家的低阶弟子造成伤害。
    而且谁要是能收集三五十张凝雷符，一起扔出去就算是筑基修士也得跪啊。
    世家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不安定因素都排除，或者掌握在自己手里。”
    十分钟后，终于挂了电话。
    比之接电话之前，杨帆心情沉重了一些。
    尽管之前知道这样卖灵符不安全，但没想到隐患这么大。
    但是他会怂么？那肯定不会啊！
    没有人会因为鱼有刺选择不吃鱼，他也不会有人调查而穷！
    ……
    就在杨帆准备进入图书馆时，忽然停下来。
    七八名学生正在搭设一个简易讲台，似乎是一场社团演讲。
    西京学院和其他学习文化知识的学校一样，社团也会通过演讲来吸收社员。
    再过不久他就要开《师徒社》，今天刚好学习一下经验。
    半个小时后简易讲台搭建好了，名为《孔山社》的横幅也挂了起来。
    杨帆看的仔细，学生陆陆续续的拿着一张小票来到孔山社讲台旁一桌小桌子上，用小票换取两百块华夏币。
    “哈哈，竟然是真的，只要来听演讲就有钱拿。”
    “估计整个西京学院，为我们散修同学操心的，就只有孔山社了。”
    “就是，我表姐从西京学院毕业后，就是孔山社给介绍的工作，收入非常不错还特轻松。”
    “这不算什么，我堂哥前几年被孔山社介绍到一个小家族，现在都入赘到那家成为世家修士了，不是我们这些穷逼散修能比。”
    “哇，真的吗？不知道孔山社今天会不会吸收新社员，我一定要加入孔山社……”
    仔细听了一会，杨帆总算知道孔山社的理念。
    散修同学生活非常拮据，签合同加入孔山社，就能得到经济及其它援助。
    相应的学生毕业后，必须服从孔山社安排的工作，口口相传孔山社介绍的工作都非常不错。
    不过杨帆注意到，那几个极力推崇孔山社的几个学生，之前还在帮助搭建演讲台。
    难道，这是托儿？
    直到十余分钟后，演讲台终于搭建好，散修学生也汇集了二百多名。
    一名身穿西服身材匀称的青年站在讲台上，青年仪表堂堂笑起来很阳光，天然的给人一种信任的感觉。
    青年有炼气三层的修为，脸上的笑容也很阳光，双眸非常明亮。
    演讲还没有开始，台下学生已经骚动，纷纷要加入孔山社，现场十分热闹。
    “学长，别演讲啦，我们都愿意加入孔山社。”
    “现在外边工作那么难找，而且危险还大，哪有孔山社安排的好。”
    “快点开放报名吧，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加入世家，娶个千金。”
    “我要到世家工作，嫁入豪门，哈哈……”
    青年抬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朗声：“首先自我介绍，我叫赵晓东。
    对于大家的热情，我表示非常感谢，但还有很多人不了解孔山社的宗旨，所以请大家允许我进行一番介绍。”
    赵晓东说完，下面又是一阵风沸腾，但大部分学生还能保持冷静。
    等同学都安静后，赵晓东又继续朗声讲：
    “相信大家都知道，散修同学的辛苦。
    不做任务就没钱交学费，做任务就没时间修行。
    时光匆匆年龄见长，修为却多是原地踏步，到社会上依旧找不到如意工作。
    未来，依旧一片黑暗！”
    话到尽时，赵晓东声音中，满满的悲哀。
    许多同学深有所感，露出无奈、麻木、悲伤、绝望、绝望的表情。
    赵晓东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中带着一抹温情：
    “修行要丹药、要法器、要功法……
    我的九位学长携手进入荒外，猎杀荒兽想要换取修行资源。
    还没杀一只荒兽，就碰见了二级妖兽，最后只活下三位学长，其中一人还是终身残疾。
    我们的学长只是想提升修为，他们有错吗？”
    说到最后，赵晓东的声音变成了压抑的低吼，似乎在对不公的世界表达愤怒。
    “没错，我们毕业后，肯定也要去猎杀荒兽。”
    “我们和学长都渴望强大，在强大的路上绊倒有什么错？学长们的今天，是我们的明天。”
    “错的是世家，学长们没错。是因为世家垄断了所有修行资源，以至于我们获取一点资源，都要和荒兽拼命。”
    “对，就是世家的错。他们垄断了修行资源，绝了我们的上升之路。”
    赵晓东示意同学们停下，悲痛道：“你们觉得学长没错，但学长们却觉得自己错了。”
    说完这句话，下面哄的一下差点炸开，毕业后他们想要提升修为只能像学长那样与荒兽拼命，怎么会错？
    待同学们安静下来，赵晓东又继续讲：
    “最后之所以幸存三位学长，不是荒兽大发慈悲，而是被世家高人救了。
    三位学长为报救命之恩跟了世家高人一段时间，学长们见识到世家高深的功法、海量的修行资源、逆天的天赋……
    然后，三位学长被折服了纷纷要加入世家，世家高人有着菩萨心肠答应下来。
    残疾的那位学长在世家身居要职，另外一位学姐嫁给了世家公子，学长娶了世家千金。
    三位学长学姐现在都已筑基期了，过上了幸福生活，前途光明。”说到最后，赵晓东语气很是激昂。
    “哇，这几位学长学姐好幸运，我以为世家都是坏人。”
    “听说这三位学长学姐，就是孔山社的创始人，专门为了帮助我们这些散修同学。”
    “唉，希望我将来也能遇到这样好的世家高人。”
    “我将来一定要加入世家，一定！”
    赵晓东看同学对三位学长的经历非常羡慕，顿时自己也非常满意，这波韭菜应该能收割不少吧。
    这样想着，赵晓东又挥手让大家停下来，一脸喜气，朗声：
    “同学们，孔山社创始人就是故事中的两位学长，一位学姐！
    他们突破至筑基期后，并没有忘记学弟学妹，而是恳求世家成立了孔山社。
    只要学弟学妹签协议加入孔山社，就能申请自己需要的所有帮助：功法、灵石、丹药、法器……应有尽有！
    从西京学院毕业后，马上就被安排到世家工作。不过……”说到这，赵晓东突然露出一副犹豫的表情。
    同学们听见加入孔山社有那么多好处，许多人激动的要立刻加入孔山社。
    可赵晓东在关键地方卖起了关子，同学纷纷不乐意了，让赵晓东赶紧说。
    赵晓东犹豫了一会，才欲言又止，愧疚道：“只是孔山社能力有限，这次只能招收一百名同学，再多就没有能力安排工作了，毕竟不是打通了所有世家的关系。”
    说完，赵晓东指着讲台下的桌子，桌子上有厚厚一叠协议。
    “桌子上有二百份空白协议，愿意加入孔山社的可以去签字，签完字就成为我们孔山社成员。
    将协议上交后，会有专人联系你们，向你们提供经济、灵石、丹药、法器、功法等各种援助。
    特别有一点要提醒大家，协议必须逐条认真阅读，若违反的话只能自己承担后果。
    不过因为名额关系，孔山社只收一百名学院。
    现在开始！”
    说完开始，赵晓东双眸燃烧着熊熊火焰。
    许多同学听说有二百份协议，却只有一百个名额，直接抢来协议就签字把协议交上去。
    至于阅读协议上的条款，几乎没有人细看。他们只记得现在就能享受世家提供的各种资源，毕业还可以直接到世家的公司工作。
    到时候稍微努力一下，筑基大有希望！
    “大家停下，这是骗局！”
    就在众人疯狂时，远处传来一声娇喝。
    杨帆放眼望去，入目的赫然是一红头发蓝眼睛的欧洲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