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楚牧的决定
    楚牧眼前一花，眼中的景象变回了演武台。但那龙气巨龙的话语仍旧回荡在耳边。这些话，犹如一颗巨石，压在楚牧的心头。
    天命者、千年大劫、命运……
    这些陌生的词汇令楚牧心中极为压抑。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浩大漩涡正一点点的将楚牧扯进去。
    “恭喜你七皇子，只用了一个时辰便成功感应到了龙气。单论这项成就，极少有人能够做到。”琴王笑着开口。
    楚歌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谢谢。”楚牧礼貌的说道。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琴王奇怪的看着楚牧。
    “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啊？不有啊。”楚牧一惊，连忙收敛情绪。这件事情埋在心底就好，不能告诉别人。
    “三皇兄用了多久？”楚牧连忙用问题将琴王的注意力转移开。
    琴王也没有多想。
    “三皇子他并没有感应龙气。”
    “嗯？”楚牧一愣，疑惑的看着琴王。
    琴王微微一笑。
    “三皇子启灵之际，龙气主动附身，《皇极惊世录》自主入门。”
    “三皇子之资，较之陛下，更高！”
    “what？”楚牧一时激动，一句家乡话飚了出来。
    “什么？”琴王疑惑的看着楚牧。刚才他说的是什么语言？
    “没什么没什么。”楚牧匆匆摆了摆手。
    他被琴王这句话吓得不轻。
    比圣皇天赋还高？
    圣皇是什么人？六千年来最接近传说圣境的男人。一个人镇压整个天玄大陆，将天玄大陆全部纳入帝国版图的无上强者！
    可就是这么一个强无敌的人物，天赋不如楚歌？这家伙天赋到底有多恐怖？
    琴王见楚牧一副见鬼的表情，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天赋从来都不等于成就。古往今来有多少天纵奇才倒在了通往巅峰的道路上？又有多少不被世人看好，却最终伫立在世界之巅的修士？”
    楚牧闻言点了点头。禁军大统领楚浩然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
    “谨记老师教诲。”
    ……
    三个月后。
    “喝！”稚嫩的喝叫声从楚牧口中发出。
    楚歌坐在椅子上，撑着头，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看着演武台上手持木剑，认真训练的楚牧。
    琴王并不在。
    她是礼部尚书，政事繁多，不可能整天待在两人身边。
    楚歌性格顽劣，但他在武道的天赋却是琴王生平仅见。基础兵器全部掌握，尤其是大开大合、霸道威猛的战戟，天赋更是超绝。
    琴王让楚歌教授楚牧基础剑法，楚歌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劈砍一点儿力道也没有，只有招式，有虚无实。不过步伐平稳有力，下盘沉稳，倒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废物。”楚歌心中默默地想着。
    六岁启灵早慧。为人处世或许并不成熟，但智慧却超出寻常。
    “双臂早已达到极限，竟然依靠自身意志力硬生生的支撑到现在。”楚歌咧嘴一笑。
    “好了，停下吧。”
    楚牧闻言，双手像是得到了解放，无力的垂了下去。但右手仍然紧握住木剑。
    “不错。身为一个剑士，绝不放弃自己的剑是极为重要的。”楚歌轻轻一跃，跳上演武台，赞许的说道。“你做的很好。”
    “三皇兄。”楚牧微微低首。
    “把剑扔了，皇兄带你去雅阁好好放松放松。”楚歌走过来，搂着楚牧的肩膀说道。
    楚牧嘴角一抽。
    刚才还一本正经的说剑士绝不放弃自己的剑，现在转脸就让他把剑扔了……
    “皇兄，上次我们去雅阁被皇后娘娘关了七天禁闭你忘了吗？”楚牧无奈的说道。
    一说这个，楚牧就很无语。
    在他有意的亲近下，两人很快成了好朋友。然后，楚歌就带他去了雅阁。嗯，圣城最大的……青楼。
    两个皇子去青楼喝花酒，一个九岁一个六岁。这可把皇后娘娘气个半死，直接关了两人七天禁闭。
    这才放出来没过一个月，这厮又要去，心是有多大？
    “对哦。”楚歌歪头想了想。“上次也不知道是哪个宫女告密的，别让我知道是谁。”
    说着，眼中闪烁着令楚牧心头直跳的森冷杀意。
    “这孩子的三观有点儿扭曲了，动不动就要杀人！”楚牧眉头紧皱。哪怕天玄大陆杀人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但这种杀意出现在一个九岁的孩子身上，怎么看都不正常。
    “不行，我得帮他重塑观念！”
    楚歌的身份太特殊了。圣朝第一位皇子，有史以来天赋最高的皇族。几乎可以确定为太子，身上极有可能就是下代圣皇！
    以他现在的性格和天赋，日后一旦登基，必定会成为一个残暴的君王。
    一个残暴的君王带来的灾难有多恐怖，楚牧祖国的历史中记载的清清楚楚。况且，圣朝的统治范围是整个天玄大陆，无论是统治面积还是统治人口，都是楚牧祖国的数万倍。
    改造楚歌观念的计划，足见其重要性！
    “那去风雪楼吧，好久没去了。”楚歌并不知道楚牧的内心风暴，还在思考去哪儿潇洒。
    “皇兄。”楚牧组织了一下语言“宫女告密的确可恨，但罪不至死。”
    “行行行。你还没去过风雪楼吧，这可是圣城最好的地方，去一次保证”
    “皇兄！”楚牧打断了楚歌的话语。
    “区区一个宫女，杀了就杀了，那么在意做什么？”楚歌不满的说道。
    “宫女也是人，也是一条生命！我们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就去剥夺他人的生命！”
    “我是皇子，是她的主人。她犯了错，我想杀就杀！”
    “我们只是出身高贵，并不代表自己高贵。我们能一呼百应，奴仆百人，这只是依靠父皇。如果我们不是皇子，那又该如何？”楚牧直视楚歌，质问道。
    他相信，楚歌能听懂。
    楚歌的确听懂了。
    楚牧的话他从来没有想过。自从出生，他的生活就是奢华富贵。无论什么，都是最好的。
    他是圣朝第一位皇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但如果，他不是皇子。
    楚歌无法想象。
    斜眼看了一眼楚牧，楚歌转身大步走开。
    楚牧面无表情的目送楚歌离开。他清楚，观念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改变过来的。
    需要时间。
    只是楚牧并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或事，将楚歌引导上这种性格的形成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