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突袭
钟跃民从外面刚回来,秦岭就扑了上来,像猴子一样吊到钟跃民身上,兴奋地嚷道:“我收到入伍通知了,我要去当兵了!”
秦岭是今天上午收到入伍通知的,钟跃民却一直不在家,她心里的喜悦已经憋了一天了。
老太太笑骂道:“别摔倒了,这丫头跟疯了一样!”
“外婆,没事儿,我扛得住,不过两百斤罢了。”钟跃民嘴上说没事儿,表情却是龇牙咧嘴,一副难以承受的样子。
秦岭被气得不住拍打钟跃民,“你尽瞎说,我哪有那么重?”
“我腰都快断了,你还说不重?”
“哼!”秦岭从钟跃民身上跳下来,“我看你是缺练!”
“我缺不缺练不知道,但是你马上要到新兵连接受训练了,就怕你到时候哭着想家。”钟跃民笑道。
秦岭立马哭丧着脸,“外婆,跃民欺负我,你也不管管!”
老太太被这对儿活宝给逗得哈哈笑,才不会去管呢。
两个人闹腾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钟跃民问道:“通知单上面说什么时候报道出发啊?”
“明天。”秦岭情绪明显不高。
老太太也才知道,惊讶道:“明天?怎么这么着急?”
“说是这批兵是补招的,专为照顾咱们北京来的知青,本来就有些晚了。”秦岭解释道。
老太太也就没有多少什么,“急是急了一些,但是去当兵总是好事情,外婆给你收拾收拾东西。”
秦岭道:“不用,外婆。军装已经发下来了,家里东西到部队也用不上,到时候部队也会发的。”
“那啥都不用带?”老太太有些不知所措,儿孙出门给他们准备东西都习惯了,这次什么都不用准备,有些失落。
“不用带。”秦岭看外婆有些难过,赶紧打岔:“外婆咱们吃饭吧,我饿了。”
“好好,吃饭。”老太太招呼道:“跃民也饿了吧?洗洗手吃饭了。”
······
吃完饭,大家坐在客厅里,老太太泡茶,住在这儿这些天,钟跃民养成了饭后喝茶的习惯。
“外婆,你这把我都给惯坏了,回头我回村里可就没茶喝了。”钟跃民笑着道。
老太太道:“等你回去的时候,把剩下这点茶叶带上,自己泡。”
“这茶要是给我泡可就白瞎了,我可没有您这么好的泡茶功夫。”
老太太笑着道:“只要水烧开了,茶怎么泡都可以,重要的是喝茶的心情,还有和谁一起喝。”
“那我回去可就那个搪瓷缸子,用开水泡了,您可别怪我浪费了好茶。”钟跃民夸张地比划着搪瓷缸道。
他比划的搪瓷缸子比脸盆都大,把老太太和秦岭都逗得哈哈大笑。
好一会儿,大家才平静下来,继续喝茶。
老太太给秦岭倒了杯茶,问道:“岭岭,给你母亲捎信儿了吗?”
“没有。”秦岭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想她应该也不关心吧。”
老太太有些急切:“不要瞎说,她毕竟是你的妈妈,天底下哪有做妈的不牵挂自己女儿的!”
“知道了,我到了部队会给她写信。”秦岭不想让外婆伤心,应道。
“哎,本该让你和你妈见一面的,可惜你明天就要走,来不及了。”老太太又叮嘱道:“你到部队千万要给你妈写封信,给你爸也写一封。免得他们牵挂。”
秦岭声音很低:“知道了外婆。”
钟跃民插话道:“外婆,明天送完岭岭,我后天也要回陕北了。”
“你也要走了?村里有什么要紧事儿吗?”外婆问道。
“快要过年了,村里开始分粮食了,我是队长,要回去看看。再说我出来时间也不短了。”钟跃民解释道。
老太太点头道:“那是要回去,村里大伙儿忙乎了一年,肯定都盼着分粮食,你是队长不能不在,一定要给大家伙儿分好了。”
“外婆,放心吧,我们队今年收成特别好,社员都能分到不少粮食。”钟跃民道。
“那就好,这样大家都能过个好年。”
······
钟跃民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次出来这么长时间,不知道队里情况怎么样了,盖修整的沟渠郑桐是不是带着人挖了、损坏的农具是不是找铁匠修补了,仓库里面的粮食是不是拿出来晒了······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秦岭,不知道她明天出发去部队会不会舍不得外婆,到了部队会不会不习惯,到时候会不会想自己。
她和父母之前有那么大的隔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除这个心结。
不知道老钟最近身体怎么样,北京天气冷,不知道有没有厚棉衣,被子是不是暖和,不明天给他写封信吧,从省城寄过去应该会快一些吧。
“跃民?跃民?”
钟跃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觉有个人在自己面前,伸手一拽。
“啊!”
一个柔软身体躺倒在自己身边,钟跃民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呀!我还担心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了,你会伤心舍不得呢!结果你早就呼呼大睡了!”
钟跃民眯着眼睛,“我就是因为太伤心难过了,消耗了太多精力才睡着的。”
“净胡扯,我还不知道你,骗人的话张口就来!我就不应该来的。”
“那你本来准备怎么安慰我这个即将变成光棍的人呢?”钟跃民轻轻抚着秦岭的脸,压低了嗓门问道。
秦岭有些动情,在黑暗中只听到到她逐渐变粗的喘息。
钟跃民轻轻吻下去,从额头,到鼻梁,鼻尖,到嘴唇,注意力全都集中到那片柔软,慢慢湿润。
原本抚着脸庞的手,早就已经滑到了后背,轻轻的摩挲,直到身体热得发烫。
不知不觉,那只火热的手,已经钻进了衣服里面,占领了山峦,感受着手心的温暖。
之后这只手向着小腹进发,钟跃民的注意力也转移到那里,慢慢前进,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像是怕惊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