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眉头一皱，眼睛有些湿润。
    哪怕是什么都不记得，只要在司念身边，他还是那么开心。
    她从来不相信，这残酷的世界上，谁会是谁的救赎，可现在她信了。
    司念是战牧擎的救赎！
    看见宁楚发呆，身边的佣人立刻开口：“夫人，需要跟战少见一面么？”
    战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夫人有什么想说的，现在有机会说了。
    只是说了……战少不一定能懂！
    “嗯，你去安排。”
    宁楚低沉开口，她有很多话想和他说。
    “是。”
    佣人恭敬退下。
    五分钟后，司念蹲在战牧擎面前，仰着脖子认真的跟他说话。
    脸上全是笑容，隔得这么远，宁楚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温柔。
    战牧擎一个劲的点头。
    宁楚蹙眉，战牧擎两岁时的样子她现在还记得，他可没有这么乖！
    说了一会儿，司念便站起来，店员小姐带着司念往旁边的店走去。
    店员骗司念店里的poss机坏了，所以借口将她带到另一家店去，拖延时间。
    战野已经去开车，战牧擎乖乖坐在椅子上。
    司念跟他说好了不许乱跑，战牧擎就一动都不敢动。
    宁楚走到战牧擎身边，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还没说话，眼睛便红了起来。
    “阿战！”
    战牧擎手中还抱着新买的玩具，是个组装机器人，他最喜欢的一个。
    听见声音，才慢慢抬眸，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
    迟钝几秒，抱着自己的机器人往旁边挪了几分，完全不想搭理她。
    看着自己的儿子变成这样，宁楚眼睛湿润，眼泪慢慢滑落……
    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尽到责任，才会让战牧擎变成这样。
    原本她的儿子可以很健康的。
    都是她！！
    “阿战，我是妈妈。”知道战牧擎什么都不懂，宁楚也自然什么都敢说。
    妈妈？
    战牧擎不懂，只知道这女人陌生得很。
    司念说，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
    他要听司念的话！
    “阿战，对不起。”宁楚边说边哭，“是妈妈对不起你，我一定会治好你，替你报仇的。”
    宁楚对儿子的愧疚，积累了这么多年，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对不起，你别怪妈妈……”
    说着，宁楚就想去抱抱战牧擎，却被战牧擎推开。
    男人一脸惊恐的盯着她，仿佛在看什么神经病一般。
    宁楚的心，仿佛被放在热锅上煎一般。
    “阿战，你跟妈妈说说话好不好？”
    他不是会跟司念说话，会对司念笑吗？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走开！”
    女人一直叽叽喳喳，战牧擎有些起码受不了，不耐烦的推搡着宁楚。
    “阿战，我是，啊——”
    宁楚话还没说完，战牧擎忽然用力一推，宁楚顿时摔倒在地。
    战牧擎站起来，将身边的东西全部抱了起来，到处在店里找司念。
    “司念，司念……”
    战牧擎的声音很急迫，响亮。
    司念就在旁边的家里，一定也听到了战牧擎的声音。
    为了避免被发现，宁楚只好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