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煦眼前的美少年笑而不语。
    实话实讲，如果不是清楚他的身份，仅凭这个男女通吃的笑容他就足以在白煦心中平添无数好感，但可惜谁让他是渚薰呢……这个世界里最神秘的存在之一。而很多时候神秘往往是可以和危险挂钩的，谁都会讨厌危险。
    “您的嘴巴还是那么不饶人。夸奖就是夸奖，和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无论来自何处夸奖都是一种正面的认同，”渚薰的声音顿了一下，“认同……可是很重要的。”
    “我可没时间在这跟你讨论哲学问题。”白煦期望能够在短时间内结束这段对话，一来是因为他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明日香那场意外的收尾工作还没有结束，光是那突然暴增的同步率白煦就需要拿出一个解释，比较合理的那种。
    再来也是因为在上一次同渚薰见面时，两个人之间相处的并不愉快……这还是白煦第一次遇见自己那个亲和光环失效的状况，渚薰是对自己有敌意的这点毋庸置疑。顺带今天也不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你今天怎么会在这里？”结束话题的最好方式永远不是避而不谈，反而直接了当去询问目的才是正确选择。
    “偶遇啦，偶遇。”渚薰依旧维持着他人畜无害的笑容，那感觉就好像眼前这个翩翩美少年是一个连花朵凋谢都会为之悲伤的纤细人物，虽然从某种角度来说或许的确如此吧。渚薰扬扬自己的右手手背，在那上面正贴着一条胶布与此同时他继续说道，“今天是例行调整的日子，坐在病房里一整个上午都不能动，实在算不上好事。”
    “看来你身体上的负担也挺严重的啊，基因侵蚀么？”白煦点点头表示理解，就算是丽她的身体在使用时间长了之后也是需要维护的，毕竟无论怎么说要让人类基因与使徒的进行融合都有些过于困难，侵蚀难以避免，再加上灵魂对身体的反作用……只不过丽前一段时间身体更换过于频繁所以很少有人关注到罢了。
    “有缺陷才能够称得上是生命啊，在这一点上你不也一样么？伙伴~~”渚薰狡黠的目光里带了一丝挪瑜，“过于追求完美的话，最终可是会被完美给吞噬掉的。”
    “这就不用你来说了，算了……你需不需要我帮忙？”
    “如果您能够帮忙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美少年笑的更加开心了，“顺带，如果您直言想要研究我得到数据其实我也是会接受的。毕竟行走在同一条路上的我们，完全能够称之为同伴，你说对吧~~”
    撇撇嘴，白煦觉得自己有点想挥拳头揍扁眼前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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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渚薰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明日香住院的第二天，地点同样也是医院。
    “精神受到严重创伤，目前只能够依靠自身来进行恢复了么？换句话说就和植物人差不太多……”在明日香的病房里阅读着医生出具的报告，没过一会白煦就哼了一声随手将这一份厚厚的分析报告扔到一边，“一派胡言。”
    白煦发火的对象并不是那些尽心尽力的医护人员，在缺少必要情报的条件下得出这个结论完全是无可厚非的，精神重创是事实目前昏迷不醒也是事实，从这点上白煦并不打算否认什么。
    只是那些打算借此来攻讦自己的人，白煦由衷认为……
    “真是一群白痴。”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白煦心中同时闪过一丝不屑，“认为一次实验事故就能够将我的首席研究员身份剥夺？还是说他们认为换一群人上去情况会变得更好？”
    “谁都不愿意让一个外来人掌权的，地域性排斥是人类的常态，就如同人类已经习惯了群居生活一样。”系统小姐似乎是想要给予白煦一定的宽慰，尽管她用的是阐释事实一般的口吻，“至少那些研究员还站在你这边，证明你这段日子的功夫没有白费。”
    “研究者的心思毕竟单纯些，况且谁来当这个首席与他们的切身利益关系不大。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之前的那个首席是被偷偷销毁了？”
    “官方消息是被调任到南极了。”怎么看都跟就地销毁差不太多。
    “所以说在那些研究员看来，我目前的这个位置都绝非什么太好的目标，万一成为下一个用来泄愤背锅的家伙就惨了不是么。”白煦承认自己很多时候看来问题的时候过于直接残酷，毕竟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事情去除掉必要的修饰之后，都是如此的苍白而冰冷。
    “但是那群政客不一样啊，他们大概是在用这种方法暗示seele不要随意插手这边的人员安排吧。换句话说就是想要维持自己的权利咯，蠢透了……”讲真，白煦真搞不懂在这种还有几年说不好大家就一起玩完的世界里面争权夺利有什么意义，难道高位者真的能够弄到一张诺亚方舟的船票么？
    “斗争是天性，这点你还是不要否认了。”
    “天性当然是好东西，只要不落到我头上……”白煦无聊的耸耸肩，扭头看向正在病床上沉睡的明日香心中多少有些抱歉，“哎哎，说实话真没想到她竟然一下子陷得那么深，我原本意味顶多就是遭到精神污染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如果不是二号机里面有她母亲一半灵魂的话，这丫头恐怕真的就再也回不来了。”
    “啧啧啧，虚情假意的怜香惜玉。真话呢？”白煦的歉意是真的，这点系统小姐比谁都愿意承认，只不过这个家伙就算再道歉的时候都会带上几分理智，由此说出来的话只能相信一份感情剩下的全都可以无视掉了。
    “真话就是……以后还得多操练操练她，这就昏过去了可怎么行！”
    “你是魔鬼吧……”系统小姐撇嘴，但却没有更多指责他的想法，以后……能够有以后的话怎么都好吧。
    “年轻人嘛不趁着年轻多多积累，等到找工作困难的时候在后悔可就晚咯~~”白煦将女孩的吐槽照单全收，而这时抬头看到病房门外停驻的阴影索性又继续补充一句，“等会再聊，我想有客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