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噩耗(十七)
滴答滴答……
幽暗的洞穴内,一滴滴水滴从石壁上凸出的小石头上一圈圈地凝聚呈滴,最后滴落下落,落在下方的小水洼里发出滴答的声音,一圈圈水纹荡漾开来。
洞穴的深处,穿着红色紧身衣模样高挑冷.艳的猫祖正眉头紧皱,紧紧地盯着洞穴内的一处寒潭。
绿色的水样,数丈方圆大小的水潭正静静地躺在洞穴的中央位置,这是一个小水潭,水面平静,潭内净是绿色的水,然而让人差异地是,潭内却没有任何的异味。
一股股的蒸汽从潭内冒出,然而这却不是真正的“蒸汽”,而是寒气!
周围的石壁上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冰晶,那股股寒气却是冷地吓人,若是平常人,皮肤碰到一点就会被冻伤。
这是一处寒潭,让人感到非常地差异,那绿色的潭水似乎充满着不可思议的力量,纵然潭内的水温已经达到零下几十度,然而水面并没有结冰。
绿色的潭水中不知道蕴含了什么物质,单纯的水的确会在零度结冰,这时它的特性,正如干枯的树木可以燃烧一样,这是万物被规定的定理,不可被违背。
然而,绿色的潭水却是混合物,这就使得纵使潭内的温度已经零下几十度,然而依旧水面无恙。
滴答滴答……
幽静的洞穴内,气氛异常的祥和,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丝毫诡异的压力,一切正常地仿佛千百年来的那样。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响起,猩红的眸子忽然出现在洞穴内,那红色的眼神仿佛可以射.出光线一般,穿破所有的阻碍,直冲天际!
哗啦……
水声响起,潭内水波荡漾,唐昊睁开眼睛,慢慢地站了起来,那绿色的眸子又重新变成了红色,隐隐还带着几分黑色的痕迹。
“还是不行啊”
唐昊起身看着猫祖,那一身黑色的筋脉居然又有了青色的痕迹,不再显得那么丑陋和峥嵘,只是那张脸,依旧惨不忍睹。
猫祖看着唐昊,脸上露出几分嫌弃的样子,嘲讽地笑了笑:“就你这样尸毒攻心,能活下来就算是万幸,你还想什么?”
唐昊没有理睬猫祖的嘲讽,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惊人惊讶的是,这双应该不忍直视的双手居然恢复了正常的肌肤,只是略显苍白,没有一丝红润。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个地方?”唐昊的眸中带着一分冷冷的味道。
寒潭的作用出乎唐昊的预料,效果居然出奇地好,非但把唐昊无法控制的尸毒重新压制住,而且还把心脏那里的尸毒给压缩成一团,如果不出意外,几年内唐昊不需要再考虑尸毒的问题,只是不能跟人轻易动手,必须用所有的力量来继续压制体内的尸毒。
可如果……
唐昊猩红的眸子寒意更重,如果当年有这个寒潭,那么体内的尸毒早就可以除去,哪里会困扰这么多年?而且变地越来越严重,无法控制!
唐昊扭头看向猫祖,眼中的寒意无法控制,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体内的尸毒,唐昊才变地这么不人不鬼,十几年的时间只能蹲在地下室那个幽暗的地方,每天只能孤零零地呆在那黑暗的房间,享受着无尽的折磨。
尸毒每次爆发,仿佛让人后悔活下来,那仿佛煮沸一般的血液每次在体内沸腾的时候,唐昊就有种狠狠撕裂血管的冲动,让那些沸腾的血液放进寒冰中冷却下来,可是唐昊却丝毫不敢这样做,沸腾的血液一旦有突破口,就像河水决堤一般,再也无法控制。
这么多年,唐昊丝毫不敢再身上留下任何的伤口,任何和血管有关的伤口,他怕沸腾的血液冲破血管的束缚,爆发开来。
滴答滴答……
滴答的水声响起,一滴水滴砸落在绿色的水面上,圈圈的水波荡漾开来,绿色的水面却反而显得更加幽静。
唐昊低头看了一眼绿色的潭水,沉默不语,但心中的愤怒已经到达了极致,若非眼前不是猫祖的对手,他早就动手了。
十几年,十几年的时间,唐昊一直深受尸毒的折磨,本来一个寿命悠长可以享尽人间乐趣的阴阳神厨,一个可以凭借着阴集秘术成为火工界最强大的阴阳神厨的自己,却只能每天蹲在假山下那个黑乎乎的地下室中,每天忍受着孤独和寂寞,更有无尽的痛苦。
如果,如果猫祖早点告诉他寒潭的存在,他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模样?
他又怎么花了那么多年一直寻找极阴之体的处.女?
他又怎么会变地这么不人不鬼?
脸上峥嵘的青筋,猩红的眸子,还有全身乡下那犹如老树盘根一般的筋肉,唐昊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可以把人活活吓死!
可是,中尸毒之前不起这样的。
唐昊的眼中露出万分的追悔,当年为什么要进入那个古墓?
为什么偏偏在伤势没有痊愈的时候就进入那个古墓?
被尸煞损伤,醒来后怎么中地尸毒都不知道,莫名其妙就慢慢变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唐昊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然而却无处可以发泄。
没有人知道,曾经的唐昊是个美男子,是个不属于磐安的美貌男子,那容貌在火工一届都是出了名的,尤其后来年纪略大,整个人反而变地更加儒雅,让所有见到他的人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称赞!
也正是因为这样,根本没有人怀疑唐昊会背叛火神庙!
可是现在……
绿色的潭水隐隐映射出唐昊丑陋的面容,这让他暴戾的心中更加地愤怒,唐昊并不在意自己的外貌,可是这时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
“你在愤怒什么?”
猫祖略带嘲讽的声音响了起来。
雪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诱人的雪白肌肤,猫祖冷冷地瞥了唐昊一眼,声音讥讽地说道:“怪我不早点告诉你有这么一处地方可以除去你体内的尸毒?”
猫祖的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若非当年你怕我杀了你,又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