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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真空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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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光主城,天使神殿核心,大神宫深处。
    一座黄金高台上,现任教皇伊思文·基林端坐其上,一枚闪耀着璀璨神光的菱形多面体悬浮在他的眉心之间。
    最华丽的宝石也无法与这枚多面体相比,每一个面都折射着无尽的光辉,一丝丝流动的色彩环绕着多面体流转不定。
    在多面体内,仿佛蕴含着一个世界,一道虚幻的人形光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在多面体照耀的范围内,能够看见一丝丝细微的光芒从虚空中浮现,向多面体外环绕的光芒汇聚而去。
    这些光芒色彩不一,有纯净的白色,有暴戾的红光,有阴郁的深蓝,以及深沉的黑暗……
    无穷无尽的光芒,如同游鱼般从虚无中浮现,海纳百川汇聚进那枚多面体。
    这是众生的信仰,这个特殊的世界,将概念性的力量具现成为了真实。
    也因此,诞生了定义为邪恶的深渊,定义为神圣的星界,甚至连‘法则’都是一种概念,一种依靠众生而定义的概念力量。
    不到神明无法承受众生的定义,强行吸收信仰,只会丧失自我,变成单纯的‘神’一种被众生定义而创造的概念生命。
    伊思文·基林,与混乱天使产生联系的黑袍法师,将自己的灵魂交给了祂,获得了神明的路引。
    一枚空白的神格,什么是神格?
    神性与法则的凝聚产物,而这枚空白的神格空有神性,并没有法则。
    一位神明的法则必须由他自身定义,再将这道法则融合星界或者深渊,那么天地间,关于这道法则的一切愿力信仰甚至是简单的念头,都会为这道法则注入力量。
    人们对于死亡的敬畏恐惧,对于死亡的概念,造就了至高主神之一的:死亡。
    人们对光明的赞美,对光明崇敬,诞生了星界最强的光明神系。
    神明的力量源自于信徒。
    这就是诺拉世界神明体系的基础定义。
    数十万年来,各种强大的生命定义出属于自己的法则,或者升入星界化作了神明,或者堕入深渊变成了恶魔。
    从本质上来看,不论是神明还是恶魔并没有区别,他们都来自于人心……都是人性的具现产物,他们象征着人性中的正反两面。
    恐惧、敬畏、期盼、向往、赞美这是简单的情绪。
    正义、勇敢、仁爱、善良又或者自私、狡诈、贪婪、邪恶,这是更清晰的概念。
    这些概念,这些情绪,才是神明与恶魔的本质,人性的善与恶才是诺拉世界无尽岁月以来纷争的起源。
    他们左右着神明与恶魔的力量,左右着深渊与星界的兴衰,左右着世界的变迁。
    阴暗与正直并存在每一位生命的心灵中,这才是深渊与星界永恒对立,却又永远平衡的原因所在。
    盖因,在人性中,善与恶一体两面相互依存,并没有高下之分,并没有多寡之别。
    事实上就连善恶本身都是一种定义,一种概念,人性便是人性,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它的本质是混乱的。
    这是一个唯心的世界!
    可笑的是,世人的命运被他们的正反两面所主宰着,甚至狂热地追求着信仰着。
    这个世界仿佛在讽刺。
    从获得空白神格的那一天起,伊思文·基林便在不断参悟神格的奥秘,他利用神格接收信仰,日夜不断在神格中编织属于自身的概念法则。
    他只是一名黑袍,资质有限,按部就班地修炼永远都无法触及这样的层次,他将全部精神用在了编织法则上,哪怕不久前的迪卡拉覆灭也没有对他造成多少影响。
    他快要成功了,只要将‘法则’完善,他就跟随着混乱天使融合深渊,那时候,他将一步登天高举神座。
    这种时候,他哪里有空管理这些琐事,哪怕是狼人入侵事件也交由了其他人处理,这个世界注定会被舍弃。
    在他归于深渊之前,他会用所有人类的灵魂,为他点燃神火。
    却不知道,此时此刻,在这座辉煌的主城上方,接近半位面穹顶之处。
    一名年轻男子在云端行走。
    正是林修。
    红色的光芒微微闪耀了片刻,红后出现在林修身旁。
    “那件武器,能够制造出来吗?”林修向红后问道。
    红后体表无时无刻都在闪烁着光芒,她的双目仿佛化作了一片星辰大海,无尽光点明明灭灭,以特殊方式在急速计算一切可能性。
    未来是可以预测的,当了解的信息与运算速度足够之时,即便是普通人都能够预测到未来。
    只不过未来是混沌的,拥有无数种可能性,在下一秒到来之前,你永远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种可能性出现。
    “我的主体全力运行,根据已知数据,模拟了十三万次,将那件武器完善到了目前能够达到的极限,能够完整地制造出,能够保证成功爆炸,有百分之一的几率爆炸失控,导致爆炸结果不可控制。”
    林修看向脚下的辉煌主城,嘴角微微翘起。
    “准备投放。”
    从远方飞来了一头恐怖的金属巨兽,就像一头在海洋中游淌的巨型章鱼。
    八只巨足闪耀着神秘的光芒,以元素潮汐推动空间,为它提供动力,速度非常快,上一刻还在天边,几个呼吸的时间已经到了眼前。
    它的表面被覆盖了特殊材质,哪怕以它百米长的身躯也没有人能够凭借肉眼观察到,而超凡者的感知还无法蔓延到这么高的天空。
    “武器工坊新加载了元素震荡器,与真空弹!”红后向林修道。
    “真空弹并没有经过试爆,虽然其理论内容与世界规律都已经经过了实验,但并不能完全保证完美爆炸。”
    “爆炸失控的唯一后果是,引起这个世界晶壁的崩溃!”红后安静地看着林修。
    晶壁是什么?
    是一个世界的基础,隔绝元素之海,在晶壁内衍生物质、生命、灵魂,不同世界晶壁强度不一,这个半位面的晶壁无法与诺拉世界相比。
    甚至是之前在迪卡拉的电浆炮都引起了晶壁的一丝震荡,强度过高的力量会使得晶壁发生扭曲甚至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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