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第十章压力倍增
因为发生了连续案子,而且每个案子单独拿出来都是特重大案件,性质极其恶劣情节十分诡异后果十分严重,秦涛倍感肩上的压力巨大。与其跟神探李队长斤斤计较,莫不如出去透透气,顺便理清一下思路。
总觉得哪里出现了问题。最关键的是经过白山时间和雪域高原的战斗洗礼过后,秦涛的思维方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并非是不屑与经验丰富的李艾媛探讨案情,只是不习惯用女人的思维思考问题的方式。
山风冷冽,明月高悬。走出临时营地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秦涛的脑子清醒了不少,眼前乌去麻黑的,尤其是文管所那边更背静。与临时营地相距还不到120米,要说周卫国和吴铁铲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黑的也不为过,执行那么多艰难险重的任务还没吃这样的爆亏呢!
平时对自己的枪法极为自信,移动靶基本是90环以上,夜外拉练训练的时候打兔子不成问题。白山和雪域战斗那么艰苦、那么诡异、你那么困难不也是胜利了吗?不过光荣的历史只代表过去,秦涛发现现在自己对这案子竟然束手无策!
总归不是专业干警察的料,涉险突击战略战术之类的不在话下,一旦遇到烧脑的问题还真头疼。对手似乎透明人一样,但秦涛真而且真地看到了那个黑影——一个不寻常的影子。那家伙动作迅速身手不凡,被堵在四五十多平的小屋子里能全身而退?
老徐的枪法不说百发百中也只是差之毫厘,自己不用说了,李神探的枪法也不俗,但这么多人乱枪之下都没把对手打伤?这要是传到吕长空和李政委的耳朵里估计又得挨批了,本来是挑选队里的精英协助破案的,谁道在对手面前都成了饭桶!
两个重要的哨卡都设了双人值班,文管所和临时营地周围设置流动哨,这让本来就紧张的人员显得很紧张。所以,徐建军亲自负责巡逻哨,走到文管所西侧的荒沟边缘的时候,两个人便碰到了,一起往回走,边走边聊。
“不高兴呢?是不是那娘们又叽叽歪歪了?”徐建军一打眼就看出来秦涛心事重重,以往即便是遇到困难的时候没这样过,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困难是检验战斗力的唯一标准。不过他的心里也犯合计:流年不利啊,一步一个坎。
秦涛长出一口气:“老徐啊,世界上有没有鬼?我知道你一定说我是假唯物主义者,我对月亮发誓还真不是那意思,我就想知道对手怎么跟鬼似的呢!”
徐建军拍了一下秦涛的肩膀:“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会这么说?经过白山和雪域行动之后我还真有点动摇,主席老人家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但上面那两位一口咬定没那么回事,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想想看咱可是军人,为啥集中起来跟一个江湖老骗子纸上谈兵?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那是科学,李政委的意思是增长科学知识,遇到困难的时候用科学的方法解决问题,而不是迷信。”秦涛踢了一脚地上的一块小石头子,望一眼文管所方向:“我有一种预感,犯罪分子是绝世高人,总能在咱的前面做出反应,老沈死了,周卫国死了,吴铁铲失踪了,还顺带重创了重案组,一箭三雕啊!”
“甭管是不是高人,我感觉是一个合格对手。”徐建军摸出酒壶皱了一口烈酒递给秦涛:“不过事在人为,咱来就是啃硬骨头的!”
硬骨头?在此之前秦涛不认为此次支援行动存在多大的困难,不过是协助川北刑警队破案子罢了,但如果不是秘密仓库发生盗窃案700198号金属蛋不翼而飞话,估计李政委不会点将让自己来。
秦涛忽然停下脚步,没来由地说一句:“太巧合了吧?您看我给您捋捋,秘密仓库失窃金属蛋不翼而飞,而对那件文物有研究的老沈惨遭杀害,我们既失去了文物又损失了专家,线索完全断了;198号文物是在川北出土的,而没有编号的青铜盘也出自那里,青铜盘不翼而飞让我们的判断陷入了僵局,川北刑警队认为是为了天枢七星盘而谋财害命;公安机关当然调查青铜盘的下落抓各种嫌疑人,这时候周卫国和吴铁铲跳出来,等于投案自首,但两个家伙都说没与老沈被害的案子无关——老徐,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徐建军思索片刻苦笑:“你再说一遍我咋没听明白呢?”
“一口猫尿就把你灌糊涂了?我的意思是对手好像在寻找机会专门跟咱们作对!”
“往枪口上撞?”
秦涛狐疑地摇摇头:“不是,所有与案子有关的人都将会面临灭口的威胁,老沈、周卫国、吴铁铲,一个是文管所主任,川北唐墓发掘的总指挥,其他两个是盗墓贼文物贩子,他们有什么交集?和犯罪分子有什么交集?”
“调查背景关系是刑警队的事情,我们只是协助破案。不过你有一点我有点迷糊,周卫国被灭口和老沈被杀的性质不太一样,文管所库房那么多文物都没有失窃,偏偏是没有编号入库的青铜盘丢了——现在也不能判断失窃,说不定被他藏在秘密之处了,而且周卫国和吴铁铲被关在一起,为什么没有一起灭口?”
“诺,这恰恰说明吴铁铲对犯罪分子来说还有利用价值,而周卫国没有。”老徐的判断是符合事实逻辑的,两个被关在一起的家伙明显达成了攻守同盟,他们应该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但蹊跷的是一个被灭口另一个被劫走。
徐建军微微点头:“还说明了一个问题,天枢七星盘并不在犯罪分子的手里,而犯罪分子和吴铁铲是一个利益体,审讯的时候吴铁铲不也交代了为啥要灭了周卫国吗?这里面是狗咬狗一嘴毛的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
“投案自首是逼不得已,估计也是让他们损失最小的办法,人嘛,都有趋利避害的心理。”徐建军打开临时征用的指挥室,打开电灯的瞬间,便看到桌子上趴着一个人,吓得差点没把心吐出来!
洪裕达正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开门声把他给惊醒,见秦涛和徐建军回来了才起身点点头,推了一下卡在鼻梁上的眼镜尴尬地笑了笑:“回来了?”
徐建军上下打量着洪裕达,眉头紧皱成一个疙瘩,有一种想给他“松松骨”的冲动。不过还是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洪老师,您干嘛那?为啥不回屋睡觉?您金贵着那,感冒了我们可担待不起!”
“打了个盹,吓着二位了?”洪裕达的手里还握着小册子,很显然在打盹之前仔细研究过。看着徐建军尴尬地笑了笑,目光却在秦涛的身上溜了两眼:“秦连长、俆副连长,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想请二位帮个小忙。”
秦涛坐在椅子里,抹了一把脸,疲惫道:“是不是想去老沈的库房看看?现在不行,有明文规定,必须请示刑警队才可以。”
“不是,我想看看老沈的考古笔记,如果他真的对700198号文物有独特的见解的话一定会有记录的,还有那个什么天枢七星盘。”洪裕达说话很客气笑得很得体,是那种高级知识分子惯有的笑,嘴角微微下弯,眉毛微微扬起,很自信也很迷人,不过那张老脸很显然有点缺乏自信。
“洪老师,您的要求的确不大,考古笔记不在咱们手里,真的没法帮忙。”徐建业倒了一杯开水递给洪裕达:“在老沈那呢,您跟他要去吧!”
开什么玩笑?沈鹤北不是被害了吗!洪裕达下一秒就明白了徐建军的话,不禁有些气恼:“什么意思?”
“刑警队都没找到的玩意,咱去那寻?涛子讯问过他的两个学生,他们说始终在青铜盘的出土地发掘,老沈的老寒腿病犯了先回来养病,就这样。”秦涛面带微笑地看着洪裕达:“洪老,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想请教一个问题请您解答一下,怎么样?”
洪裕达本来心里有气,以前在教学的时候就被这两个家伙奚落过,没什么好印象,方才又被秦涛给摆了一道,心里正不舒服呢,现在又看到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心里更有意见。若不是有求于他们,以他的脾性早就训诫一番了。不过还是隐忍住:“什么问题?只要是我专业范畴内的,有求必应。”
秦涛略微思索片刻:“我想要一个科学的解释——世界上有没有鬼?或者是拥有超级能力的人,譬如能够读取别人记忆的人,也就是您所说的特异功能?我们的对手不是一般的犯罪分子,他无处不在却又捉摸不透。”
洪裕达审慎地看着秦涛和徐建军,沉思片刻:“有,但科学解释不了。但你们要相信科学,要从犯罪分子的角度考虑问题,我刚来还不了解情况,但我敢笃定沈所长的案子与两方面原因有关,一个是财,第二是也是才。”
因财起意?秦涛凝重地点点头,不管怎么说,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所有迹象都表明是因为某种价值连城的宝贝而遭到惨祸的,第二个“才”与自己所判断的有些相符,沈鹤北是唯一一个对丢失的198号文物有研究的专家。
“有道理,佩服。两个字就解释了秦连长心里的疑问,不过您这话好像似是而非啊!”徐建军不想直接打击一个高级知识分子的自信心,方才秦涛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曾经思考过,对手绝对不会是简单人物,他们的目的也不可能是简单的见财起意,而是有计划、有预谋、有行动的。
或者说是一个阴谋。
洪裕达尴尬地笑了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存在即合理。川北古墓发掘出来的文物与众不同,第一,年代不好判断,虽然是出自唐墓,但文物本身不是唐朝的,700198号文物已经说明了问题,而沈所长所研究的天枢七星盘也是如此,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里存在一个历史上曾经存在过但却失落了的古代文明……”
“洪老,时间不早了,您颠簸了一天该好好休息一下。”秦涛最怕他套滔滔不绝地讲自己的见解,在课堂上已经领教过了,现在不是听他长篇大论,而是找到最直接的线索。
洪裕达不满地瞪一眼秦涛:“还有一件事,我想去发掘现场走一走,明天派一个队员送我过去吧。”
还不等秦涛做出决定,洪裕达已经起身进了里屋,门“咣当”一下关上。
徐建军挤眉弄眼地瞪着木门,低声:“怕什么来什么,现在人员紧张得手够不着脚,哪儿来的人陪他闲逛?”
秦涛靠在椅子里叹息一下:“老徐,明天的任务有两个,一个是配合刑警队寻找吴铁铲,他是唯一一个知道隐情的人,第二个是寻找沈鹤北的考古笔记和天枢七星盘的下落,交给你吧。”
“他怎么办?”徐建军向洪裕达的房门努努嘴。
如果不答应他,估计洪裕达一准向吕长空和李建业打小报告,虽然不至于挨训也难免给老领导添麻烦。如果答应他人手在哪出?总不能卖一个搭一个吧?况且川北的形势还不明朗,发生问题怎么办?
秦涛和徐建军正在相对无言之际,门忽然打开,郝简仁提着两瓶二锅头和一袋猪头肉进来,像两个人示意,标准的口型:喝酒!
“心比肝大,都什么时候了?”秦涛疲惫地靠在椅子里打了个哈欠:“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与人斗其乐无穷呢!”
郝简仁嬉笑:“涛子哥,不符合你性格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甭管他是人还是鬼,您是火眼金睛的孙猴子,不在话下。”
“不是问题的问题才是问题,所有问题都暴露出来之前都不是问题,一旦问题暴露了才是问题,比如鬼一样的对手,涛子做梦都想抓到他!”徐建军抓了一块猪头肉扔进嘴里,用一口老家方言道:“贱人啊,哪弄的?我们来了好几天都没见荤腥了。”